她可忘不了,就是那个死胖子差点害死自已全家。
哈朗?那个八部大人?
心下有了好奇,麟儿转过视线,对上,离自已不远处,那个做衣服最费料子又奢华到俗气的打扮的,就是那个哈朗?
单瞧着鼠眉贼眼的德性就不像好东西,那双总是闪烁着的眼睛总灌满了对人的算计。
哼!
正想着怎么应付呢,那边哈朗倒是先一步迎了上来。
“原来是南王妃驾到,微臣见过娘娘!”
他恭恭敬敬低下腰身,做似虔诚的拜了下去,木遥从鼻孔里没好气哼一声,正好被顺着的风带进了哈朗的耳朵里,他不悦,低下的面上眉心皱紧,抬眼,正巧对上木遥充斥不屑的视线,一惊,居然是会邪家的丫头?真是冤家路窄。
轻轻碰了碰她,示意不要吃眼前亏,不知对方底子有多深,硬碰硬占不了好处。
似乎感应到了,木遥变幻莫测的脸上平静下来,蒙上的层层乌云也在漫天阳光的普照之下飞速散了去。
“大人免礼!”
麟儿好生回道,笑得越发灿烂,却是笑意达不到眼底而以。
哈朗做势推拖了一番,又见着麟儿花容月貌,口气中颇似赞叹,听得麟儿直想快点闪人。
当时值正午,日头当空与地面成正中一条线,阳光肆无忌惮当空射下,清晨温馨如玉的感觉烟消云散照得人肌肤火辣辣得疼。
看了看天,哈朗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侃侃夸起了耶律炎的丰功伟绩,眉飞色舞越说越不可自拔。
精亮的眸子光芒四射,仿佛灵魂走入了言辞之中而越发得激动:“所以,南院大王这等盖世英雄也只有王妃这样的绝世美人才足以匹配,想当年,大王年仅十五,一骑当先手刃北宋开国大将上官赤,可谓可歌可叹啦!”
轰!
刹那间,晴天霹雳,哈朗的话恍如当空的惊雷狠狠砸进麟儿的心中,后面,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
而那一句‘手刃北宋开国大将上官赤’却像是硬生生用刀子一刀一刀刻在心头,永生抹不去。
炎杀了我父亲?是真的吗?爹爹不是被困而气绝身亡的?当年……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腹中突然不适,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翻腾不息。
她赶紧捂住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下来,未着地便已被炽烈的炎阳晒干,化为水气融入空气,尘埃。
“王妃,您怎么了?”
木遥赶紧扶住她,生怕是动了胎气,亦没好气的瞪向已告辞的哈朗,有他在定是没好事。
突然,一只手紧紧扣住她的皓腕,用力之大,大有掐断的意向更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回头,见是麟儿,而对方惨白的脸色发人心酸。
深吸一口气,她拼命告诉自已镇定,那个奸诈小人说的话绝不会是真的,但是,父亲的死因太过模糊,有个声音命令她不得不查问清楚。
“木遥,我问你,哈朗说的是真的吗?当年,北宋将领上官赤是被炎所杀?”
“这个……”
将南王妃等人甩在后面,哈朗洋洋得意,大步而去,眉开眼笑,若不是在宫中,他实在想大大庆贺一番。
“大人,方才您对南王妃说那些话有什么用?虽说她是汉人,却不及痛痒啊!”随从疑惑进而问道。
悠悠的晃了晃食指,示意他打住,脚下的步子不停,悠闲而生脆的声音自口中发出:“哼哼!谁说无关痛痒,等着吧,他南王府的后院,就要起大火啦,哈哈哈……”
宫宴确是华美得无与伦比,宴席上,百官的道贺,太后的嘉赞像极了催魂的咒符,麟儿一句没有听进去,当着清冷的月光俯瞰着苍茫大地,人间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偶而有冷冷的晚风吹过。
炎扶着麟儿上了回府的马车,他轻轻握着她的手,细心的为她披上斗蓬,一会儿,车子动了,一摇一晃正如她傍惶不安的心。
耳畔响斥着车轮辗着地面而发出的‘咕咕’声,车内,四面八方挂满兽皮,每一条缝隙都不放过,遮得严严实实,抵挡住夜晚的寒气。
炎坐在一旁,静静看着她无言的表情,一天,她太过沉默,沉默和……诡异。
心思焦躁不安,傍惶惊恐,好像整个人踩在水平面,随时有可能深深的沉入其中……溺毙。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刮起狂风,天地间疯狂横肆,粗壮的树木被摇曳得几乎断根,它那么疯狂,那么嚣张,那么飞扬跋扈。
回到南王府,自大门前开始直至里面,灯火通明,麟儿拒绝了炎的掺扶,而自已下了马车,跟在后面的,木遥垂下不解的视线。
王妃问她的问题好奇怪,可是,她也不知道答案。
“炎,我们去书房吧!”
走在前面,突然,麟儿转过视线看着耶律炎,几分忧心,几分期盼,还有几分……心碎!
深沉得夜像极了一口阴幽且深不见底的寒潭,彻骨的寒冷。
炎回望着她,一股悲凉的心情自心底而生,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嗯!”
点了点头,精亮的目光灼然有力,走上前去,为她拉紧了披着的斗蓬,关切之心无需言明,麟儿没有拒绝,向前走去。
毫无温度的夜,越来越冷,肩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温暖到心底,她不禁缓缓抬头,夜空洒下的月光照在眼里比冰天雪地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