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应许寒损失巨大,且败局无法挽回。他自然是恨极了泄露毒盐消息之人。他找了一段时日,开始时毫无头绪。但他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有人害他到如此田地,他心中的恨意早已超过了一切。虽然不知如何泄露,但他知道如何去查知道此事之人。最终,他查到,是商音阁最初知晓此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最终,应许寒不知又用了什么办法,确定了商音阁是此事的源头。
他恨透了商音阁,也决不让商音阁好过。应许寒竟从昨日起,辗转于各家,告诉各家家主,商音阁知道了他们家族中绝密的秘辛,不日就要散布出去,并诸般控诉了商音阁如何行奸诈狡猾之事,如何无耻地贩卖各家消息。他还将之前江湖上的几桩悬案全部扣到商音阁头上。
总之,应许寒将商音阁形容为一个江湖之上,大奸大恶地滥用手上的情报网,且势力强大,会危及到各家安定的组织,决不能留。清音听说从昨日起,已有几个世家被说动了,想要联合攻打商音阁,欲将商音阁除之而后快。
清音坐在茶案前微微眯了眯眼,她知道这世事难料,但也料不得应许寒竟然将什么屎盆子都往商音阁头上扣。如今,江湖众人若真是来势汹汹,商音阁也避之不及,后果难以估量,对方可是抱着要灭了商音阁的目的而来的。
“清音,你怎么来了?”公子刚得到消息,便赶来。
“公子,你可知道?应许寒从昨日起,鼓动了大批江湖人马,要来围攻商音阁。”
公子的眼眸微微凝住,道:“怎么回事?”
“应许寒查出了之前他们家盐的消息与商音阁相关,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们了。他如今已是势颓,无力对抗商音阁,但他妄图要联合江湖各家讨伐商音阁。他给商音阁定的罪名是手握各家秘辛,残暴无端,将之前江湖之上的悬案也扣在我们头上。各家都怕商音阁有朝一日会危及自身,故而,此番怕是都会给应许寒助力。昨日,应许寒已经说动了几个世家,要来攻商音阁,只怕今日,他还会说动更多的世家。若真是如此,便是不好对付的。而且现在我们无法预料他到底能够说动多少人?”
公子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他若真是来攻,我们也只能做好防守。我让情报阁今日起个布告,说说那些陈年旧案。他将那些陈年旧案也推给我们,可真是妙哉妙哉啊!”
公子说完,又轻轻地笑了笑,“可真没想到,这么些年,竟还有人拿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来造谣。”
“只怕我们说了,也无人会信。应许寒此番还拿他自己查到的各家族秘辛来栽赃给我们,说那些都是我们查到的,不日便要公之于众。还说什么,他在商音阁布了内应,这都是内应拼死带出的消息。内应当初传递出消息时,已经身受重伤,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才跑了出来。编得越发离奇了,更是渲染了商音阁的残暴。那些个家族,哪个没有些不敢为人所知的家族秘辛呀?这下子都怕得紧,根本不管事情真假,过去若说他们对商音阁还有所忌惮,但如今只想联手灭了商音阁,永绝后患。”
“清音,如今我们先别想那么多。总归还是有人能信的,总不至于都失了理智。我知道,此番定会是一场硬仗,但我们总不能先怕了。如今,能挽回多少,便挽回多少。应许寒分明存了利用众人的心思。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傻瓜,虽然我们如今不管做什么都无法解释清楚,但总要解释,不能平白被冤。他们大多数人都不信,是他们的事,我们先做好自己。他们或许如今想要攻打商音阁更多的是因为商音阁掌握着他们的秘密,让他们不安了,他们可能觉得非要灭了商音阁才可安睡。倒不是全因信了应许寒的话,商音阁的存在始终都是江湖人心中的一根刺,从商音建立之初就是了。应许寒只是挑拨,有些事,根源还是在众人心中。如今,我们只能尽力维护,至于结果如何,如今也只能够承受了。”
清音看了眼公子,又道:“我们把这件事情告诉钟鸣他们吧。如今商音阁上下必须要做好应对!”
“好!”
一盏茶后,钟鸣等人也来了。
清音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钟鸣一反常态地没有说话,等清音说完,他站起身,道:“此事怪我,当初是我泄露的消息。不想给商音阁招来了如此大的祸患。”
“这事不怪你。原本不是这件事,也会是别的事。”公子对钟鸣说道,又说,“我已经让情报阁拟一封布告,告知江湖众人,之前散播谣言的江湖悬案与商音阁无关,也会把能列的证据列出来。至于能有多少人信,那便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桑可可先说:“这应许寒可真是个混蛋啊!卖毒盐不说,如今,还要撺掇江湖众人灭了商音阁。他这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吗?等着看双方两败俱伤!真不是个好东西!”
“应许寒的图谋和他最后的底牌我们现在还无法全部得知。但我曾经得到过线报,应许寒手上还握着一门秘术。这门秘术是一门歹毒的琴术,出手阴毒,伤人于无形。具体如何,如今还不得而知,但是不可不防。”公子继续说道。
“琴术吗?如今商音阁之中,琴术最佳的便是焉格,若往远了说,还有冰凝。她们所习琴术,皆可伤人。尤其是冰凝,可她毕竟是个隐世之人,定不会想要搅入这江湖乱局之中。”清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抬起头说道。
“我去布置好阁中的机关,他们若是当真不要命来攻,机关总能解决一部分人。”竹落说道。
“好,如今我们再去布置布置。几方的消息多多留意,看他们何时来攻。作好布置,早作打算。”公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