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吕,此番你得好好召集可信有能耐的人,否则无法在江湖立足,也不能再一次全盘弃掉,否则那夜之事会被人看出端倪。”山腰间的木屋内有一个声音浑厚的中年男子说道。
“遵命。义父可还记得碧城的袁熠?如今他身旁有一位侍女,名叫鹤儿,我似乎在蓬山见到她的身影,义父要需多多提防此女。”夏榛吕透露的担忧。
“这名字貌似在哪儿听过……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别让人发现了踪迹,这段时间好好物色人选、网罗能人异士,找出他们背景和软肋!”中年男子说罢便走入茂密的杂草中消失了。
夏榛吕打开床榻下的机关木板,抱出一沓秘录,开始翻阅江湖异士的传闻,尝试找出关键的信息,“怎会没有郑偌昀的消息,转世之体断不会那么容易死,定是被人藏了起来。青承阁应知道内情,那夜未寻到人也不进行搜索,甚是奇怪……”
他拿出夹在秘录中的羊脂白玉,虽已过去二十年,但这玉仍然质地细腻不曾变色——这是他当年从郑家长女郑梨身上取下的玉佩。此玉油脂极好,但在跳动的烛光下总会隐隐看到玉内有其他纹路,夏榛吕将玉凑到眼前,半眯着眼仔细琢磨,欲将白玉看透。
“咘噜……”
夏榛吕立即将玉夹到秘录中,拿起长剑寻声走去——半里外的沼泽又活跃起来,频繁的从地底冒出气泡而后破裂,如黑夜中贪食的小鬼,他轻哼一声回到房中。
每夜木屋中的烛火都燃至四更天,待第一声鸡鸣后他才走入同一片茂密的杂草中消失踪影。
“他明明是在这儿打开床榻机关……”黑衣女子待四下无人后,双手在床板上快速摸索,将一物取出后立即撤离,已快接近五更天,万万不能被撞见暴露了身份!
她熟练的在林中穿越,但天色逐渐微亮,夜行衣反而无法再起隐身的作用,“唔!”她轻哼了一声,蒙面纱被飞过的石子划破,在脸上画出了一道血痕,她面前的大树后忽然走出一人!
对方居然无声无息让人无法察觉,黑衣男子说道:“将玉佩放下。”
女子自知对方内力高深,武功在她之上,但仍快速出招只望寻找机会甩下他。用不了几个回合,男子破解了她的招数,她坚决的望着对方,高举玉佩欲将其打碎。
“放下此物!”两人都抱着势在必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对峙着,男子用尽全力将快剑直指对方,他一瞬的发力使周围的落叶被疾风扬起。
“不要!”一身白青色衣裳的女子不知何时混入,在黑衣女的面前挡住了快剑,而她的胸膛被男子准确的刺入,疼痛和惊讶使她起冷颤!
男子快速撤走内力,着急的抱过她,怀中之人缓缓瘫软倒下,还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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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躺在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气缓解胸膛的疼痛后才睁开眼,偌昀果然一直坐在对面的圆桌上守着她,“你看了我多久……”
“两夜。”
“我睡了两天两夜?”林鹤以为只是短暂的做了个梦,没料到过了那么久,惊讶的想撑起身子,却又因伤口轻哼了一声。
“你安安分分的,别乱动!”偌昀迅速将她按回床上。
“所以……是你替我包扎了?”
偌昀反应过来后咧嘴笑了,她转移视线看着床顶慢慢说道:“你看到了什么……”
只见对方在床榻旁蹲下,用双手撑着脸戏谑道:“鹤儿。”
“啊!你别说,我不听了!”
偌昀把林鹤捂在双耳上的手扳开,解释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自然是找大娘替你换上的。你是不是总在想风月之事,就这么着急?”
林鹤原本灼热疼痛的体感如今更是发烫,微张嘴惊讶道:“你才想风月之事呢!我没那么好色,你在搞笑!”
偌昀笑着替她盖好被褥,见她有力的反驳便安心。
“偌昀,那女子……”
“嗯,你知道她是关禾所以护着她?”他虽一直没开口问,但林鹤昏迷的这两日他想尽了各种可能去解释她的行为。
“不……我知道她是郑梨所以护着她。”
此话令人难以置信,对方像被噎住了喉咙,连眨眼都忘了,硬是把自己逼得干涩发痛才发出了两个音节:“郑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