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胡文通要用卧马回身枪来战胜言正,这种枪法必须假装马失前蹄,迷惑敌将,等敌将到你的后边来适当的位置,想躲也躲不开的那种,再得等待敌将伸兵刃去打你,兵刃悬在半空离你甲叶子说挨上没挨上,差不大一点的时候,回身一枪直刺敌将心窝,必须把握好时候,演得还要真,不然命就没了。
胡文通第一次用,想到这里他暗下决心。
二人战马错凳,言正忽闻得耳后“哭楸”一声,回头一看,胡文通战马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为什么动弹不了,这战马都是经过训练的,你死死扣住天官梁畔关头,小肚子使劲往下压,这战马就明白了,哦,不叫我起来啊,那咱就趴着呗。再加上胡文通这匹马是宝马良驹,言正真就上当了。
言正一看,啊哈,你马失前蹄了,过去将你打下马就行了,刚才胡文通向他连连进攻,他也是急了,提马过去,手中大戟奔着胡文通的后背就扫过去了。
“胡将军,对不起喽!
胡文通默数着,感觉脑后金风响动.
10......9......8......
3......2......1......
胡文通一闭眼一回身,手中枪炸了出去......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胡文通悄悄睁开眼一看。
他自己回身时躲过了言正的御天戟,自己的枪直逼言正的梗嗓咽喉,就差不到一毫米。
言正额头上的汗下来了,胡文通也一样。
许久,有人大叫一声。
“好!”
全场掌声响起。
“好啊,太好了!”
“胡将军厉害!”
胡文通撤回龙启枪,松了一口气。
“言壮士服不服?”
言正擦擦汗,哼了一声。
“不服!你这是用阴招赢的我,算什么英雄。”
“诶,你这个人,输了就输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大保在一旁大喊道。
“诶,”胡文通摆摆手,“言壮士如果不服的话,我们可以再比试一回。”
“马上比不过你,那就比射箭!”
“好,待我禀明陛下。”
这是一名太监走过来。
“胡将军,陛下已经知道了,您自便。”
胡文通点点头。
“行,有劳老班班了。”
“没的说。”
曹义也想看,这两人有意思,平生头一回朕可开眼了。
言正走到射箭处,用手拿起一张弓,掂量掂量,“pia”摔倒地下。
一旁的军卒不乐意了。
“哎哎哎,你干什么。”
“这些弓太轻,不趁手,哥哥,那我的铁背金线弓。”
说是铁背金线其实就是优良的木头做的弓,弓背上拿铁皮包起来,弓弦拿金线缠了缠,但要拉开这种弓的人,双膀一晃,起码力有千斤。
不一会儿,苏林将弓取来。
言正让人将箭靶子挪到一百步开外,抄起三支箭,搭在弓上,看也不看,一松手,“嗖嗖嗖”全部射了出去。
那边报靶的喊了:“全中靶心!”
“好啊!”
人们又鼓起掌来。
胡文通也拿来自己的追月弓,这把弓不亚于言正的铁背金线弓,言正忐忑不安。
胡文通说:“把箭靶子挪到二百步开外。”
抄起五支箭,搭在弓上,任扣天弦,五支箭飞了出去。
“全中靶心!”
“呀!”言正傻了,“这......马上射箭。”
“好。”
言正跨上乌骓马,跑出三百步开外,拢住丝缰,再两腿一夹马肚子,马往前撞。手中弓搭上箭,“嗖嗖嗖”,不一会儿箭,箭壶里的箭全射完了。
“全中靶心!”
言正得意地看了胡文通一眼。
胡文通点点头。
“张大保,放马!”
胡文通向前跑去。
“大哥,放了!”
一匹脱缰的战马,在大校场中转着圈,战马疯狂地跑着,掀起的尘土迷人眼睛,是不是还引颈嘶吼。
胡文通渐渐赶上战马,手抓住缰绳,翻身上马,在上马时,将一支箭搭在弓上,等坐在马上时,手一松,“登唥!嗖!”那只箭飞了出去。
“从后方命中靶心!将靶心穿透!”
“好啊!”
场上一片叫好声,言正也看傻了,这胡文通可是在箭靶子的背面啊,他怎么知道靶心的,这也没画着啊。
场上鼓声大作,有规定:只要射中一支箭就擂一通鼓。然而胡文通的表演还没结束,他可带足了箭,足足一百来支,边围着大校场转边射。擂鼓的一看我也别停了,管他多少,一支擂吧。一使劲“噗啦”将鼓面都砸一大洞。擂鼓的还在那擂呢,旁边的人说:“行了行了,人家早射完了。”“射完了啊?射完了咱就不敲了。”
胡文通全部命中,箭箭穿透靶心,一旁的人一看,每支箭都插在地下,好像摆了四个不一样的字,什么字啊这是。
“胡将军您这......”
“这摆的四个字是大魏万年。”
话一出口,全场都沸腾了。
“好啊,胡文通是状元!”
曹义乐得直喘,捋着胡子,一使劲拽下几根来。
张大保更是咧着大嘴。
“看见没有?这是我大哥!”
他把嘴都咧到耳后根了,要是没后脑勺挡着,都要耍圈了。
李明杰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的。
慕容寻更是对胡文通刮目相看,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高展也十分高兴。
“万岁,恭喜您得一豪杰。”
“啊,哈哈哈,同喜同喜,老高不必客气了,俺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才。”曹义都不会说官话了,家乡口音一个劲往外蹦,最后实在没法,那块布堵住嘴,不说了。
言正愣在了原地。
“啊啊啊......这个......我......”
苏林过来了,小声说。
“兄弟,着什么急,跟他比拳脚,你这大块,我就不信他能胜你。”
“能行吗?”
“听我的吧。”
“言壮士服不服?”
言正厚着脸皮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服......”
“很好,不服再战。”
“哎哎,姓言的,人要脸树要皮,王八脱壳还裹层泥呢。你这个人真不识好歹!”
“对对对,就是就是。”
胡文通冲人们说道。
“我和言壮士只是比试比试,又没论输赢,大家不要激动。”
一听胡文通不介意,人们也没话说了。
言正说:“比拳脚,行不行?”
“行。”
胡文通摘盔卸甲,换上一身白色的衣服,轻便又舒服。
“言壮士,这么着吧,你看我这身是白衣,如果你能在上面留下印记算我输,行不行?”
言正也不服气,哦,你这么狂啊,那我就让你输!
想到这,他故意往前凑凑,边说边将脚靠近胡文通。
“行行行,那我不客气了......去你的吧!”
脚一扬,将地下的尘土掀了起来,胡文通早就注意到这个了,右脚也慢慢向后挪,一看言正来了这套,急忙“噌”一下子,跳出去两丈开外。
还没落地呢,言正就冲过来了,左拳直奔胡文通面门,胡文通眼疾手快,哈下腰,照准言正的左胳膊肘就是一拳,言正手一歪,胡文通一个通天炮俗称上勾拳,打在言正的下巴上,没怎么用力,怕打坏了。言正倒退几步,“扑通”摔在地上。
“起来再战吗?”
言正爬起来,擦擦嘴角的尘土,暴怒道:“诶呀,气死我也,喳喳喳!哇呀呀呀!”他又上来了,这么说吧,他上来一回爬下去一回,不一会儿,言正倒地下不起来了。
胡文通说:“言壮士,你没死吧?”
“没有。”
“真的?”
“死了怎么和你说话。”
“我以为你的灵魂在怒号呢。”
“去你的。”
“起来不?”
“不起来。”
“怎么就不起来了,接地气啊。”
“起来还得再躺下。”
胡文通被言正逗乐了。
“言壮士请起,文通给你赔礼了。”
言正叹口气,随即赶紧闭上嘴——他忘了自己是脸朝里趴在地下的,故此喝了一口陈年老土,他站起来,吐掉嘴里的土,朝着胡文通跪了下去。
“胡将军您才配做状元,言正惭愧,给您赔礼了。”
“诶,言壮士,此言差矣,你也是员虎将啊,快快请起。”
“如果胡将军不嫌弃,言正愿意为您牵马坠蹬,大哥,快过来,弟弟我和他走了!”
苏林过来也跪下。
“苏林参见将军,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有用我之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别别别,苏壮士请你,受不起受不起。”
曹义点点头。
“好,那么朕......”
他把堵在嘴里的布团拿下来。
“咳咳,这什么味儿啊,朕宣布本次武状元为胡文通!朕封胡文通为正三品三军统领,言正慕容寻为副统领,李明杰张大保苏林为军统领。”
“臣等谢主隆恩!”
金龙殿内,曹义看着一个个正在冥思苦想的考生,再看看奋笔疾书的胡文通,眯着眼微笑,先帝保佑,朕可得了人才啊。
“让一让都别挤了。”太监走到人群上面的高台上,手捧圣旨,扫视着下面的人,“万岁有旨,让咱家来宣布科举考试的名次,都安静,听错了可不管。”
“状元,胡文通,他写的文章是《论大魏军制之改革》,陛下十分喜欢,恭喜胡将军夺得文武双状元......”
“啊?这可是从胡焉以来,咱们朝廷第一次啊。”
“别忘了,胡焉可是他爷爷,人家天生就会......”
一个月后,胡文通早已在武学堂内被培训为高材生,几乎整个洛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才过了半年的光阴,话说这天夜间。
明月悬在半空,为街道洒下一片皎洁,洛京皇宫外城,威武雄大的城池上士卒举着火把来回巡逻,远处响起马蹄声,注定了这一夜的不平凡。
“哗哗哗!”
一人骑马跑至城下,守大门的将官拦住他。
“站住!干什么的?”
信使掏出边关大将的符印。
“木军团统领大人印在此!”
“嗯,干什么?”
“边关告急!”
“好的,请进去。”
古老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信使走远了,但依然能听见马蹄声。
碧玉堂皇的大殿昭示着天子不容冒犯的威严,信使跳下战马,跑到战鼓面前,“咚咚咚”几下,在寂静的洛京里声音传播得很快。
信使又扯着嗓子大喊道:“不好了,陛下,帝上皇帝武运昌亲率六个军团,共计四十二万大军,进攻我国齐州、鲁州、魏州,边关告急!请陛下发兵驰援!”
朝堂上,信使跪在正中间,一旁的文武大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帝上又打过来了?”
“这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还是在前一个月呢,只是派了一个军团,难道是试探我朝的实力的?”
“应该很有可能,这怎么办?”
“打呗。”
“陛下到!”
曹义从后面屏风转了出来,身后跟着宫娥彩女打着扇子,一旁有大太监沈轩怀抱拂尘。
“升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信使,深夜来朕的洛京有何事?”
“陛下,不好了,帝上皇帝武运昌御驾亲征,率领六个军团,共计四十二万余人,正在进犯我国的齐州、鲁州、魏州,王关告急,木军团统领车刀派臣来给陛下送信,请陛下圣裁。”
“拿疆域图来!”
两名太监将疆域图铺在地上,曹义走下台,与大臣们一起观看。
“陛下,武运昌一向骄傲自满,骄兵必败,可派奇兵一击至胜。”
“怎么至?”
“此处为......”
“行了行了,朕还不知道那里,连个鸟也藏不住,别说了。”
“武学堂的三千学员该派上用场了。”
“嗯,朱爱卿所言极是,武学堂的堂长呢?”
“臣在。”
“除了胡文通有没有好的学员?”
“当然有,比如言正等。”
“行行行,叫胡文通自己挑人挑完充入他自己的队伍,朕想办法抽调两个军团前去抵御帝上人马,利用优势地形,不求大胜,但求退敌吧。”
“打仗?”
胡文通看着高展。
“对对对,现在贤侄你杀敌立功的机会来了,我已经把你划归到水军团里了,你是前三军统领。”
“先锋啊?”
“对对对,凭你的本事让帝上军队的人全来也不怕,你说呢?”
“我就两万多人,和四十多万的帝上军打,这不是笑话吗。”
“这是什么话,你别装了,谁不知道你,不说这个,你想带谁。”
“言正、苏林、李明杰、张大保、慕容寻......够了吧?”
“不够吧......”
“够了够了。”
“多多益善。”
“你还告诉我,兵不在精而在多,将不在勇而在谋呢。”
“好吧,那你小心啊,其实我也没准。”
“放心吧。”
转天,曹义调动水军团、火军团、雷军团、电军团、金军团五个军团前去讨伐帝上,这下胡文通有点丧气了,五个军团那就意味着自己没事了啊,但让去也就跟着去吧。
胡文通所在的水军团从洛京前往魏州的王关,任务是负责在王关帮助守城部队守住城池,胡文通被安排在了距王关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镇州镇泰关,大魏与西凉王朝的边关要塞。胡文通有点郁闷了,大哥,不想让我立功,明着说啊。
胡文通整天闷闷不乐,没事就骑马在城里四处溜达,这一晃就是五天,这一天他走到一家茶楼下,听见上面传来一段戏曲声,摘耳一听。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天下皆乱独我稳,燕雀安知鸿鹄志。分久必合合久分,世事变化好弄人。”
呀,胡文通一想,这词做的不错啊,谁写的呢,想到这里,不由得待住丝缰,跳下马,将马交给一旁的张大保。
“帮我看下马,我去去就回。”
胡文通来到楼上,看见一人手执羽扇,身穿白衣,往脸上一看,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