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左年的病已无大碍,本可回环城,但看在晚说难得来一趟率海,内心做了一番决定。
清晨,束谌就被左年赶回环城,协助徐助理处理工作上的事,最后留在率海的就剩下左年与晚说,左年如常所愿,终于是把所谓的不相干人士赶走了。
出发前,左年在附近租了一辆低调的私家车,先带着晚说去率海市中心吃中饭。到达目的地,晚说睡眼惺忪,打着哈欠跟着一并下了车。
左年看着走路懒洋洋的晚说,深怕她自己一个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绊倒在地,就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宠溺地问,“刚醒又困了?”
明明是睡过瘾才带她出来的,现在又犯困了,真是个瞌睡虫。
晚说又哈了个欠,突然一阵冷风吹来,顿时直哆嗦,还裹紧了围巾。睡意全没了。
眯眯的眼睛全睁开了,才发现左年揽着她的肩膀,脑子里回放着左年的声音:刚醒又困了?
她一惊,趁开他的手,更加裹紧衣服,双手伸进软绵绵的口袋里,“我没困,我只是晕车......”
晚说搪塞的话,左年不是没听懂,她不过是死不承认罢了,左年心情好,也就不揪她的小辫子。
看她很冷,又忍不住把自己给她取暖。
“你干嘛?”又被他揽回来的晚说硬是不明不白。
“给你暖和暖和啊。”
他们的身体挨着对方,晚说着实觉得很暧昧,甚至还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羡慕,让她紧张感加剧,心脏也小鹿乱撞似的。
“你......不应该是你向我取暖吗?明明穿的比我少,切,少忽悠我。”晚说想着推开他,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得以平静,可是越想平静越难恢复。
可左年就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好好好,是我冷了,我向你取暖,”左年按住晚说的小肩膀,“那你倒是别动,让我这个人暖和下啊,我......可是病人。”
得了吧,拉倒吧!晚说看着左年一脸委屈,加上刚才那句“我可是病人”,惹的周围的目光更加聚集。
晚说不敢动了,嘴巴也不敢嘀咕什么话,便由着他带她进商场。
已经缓过刚才剧情的左年,低头瞧了瞧她躲闪自己的眼睛,“想吃什么?”
“......”
“又生气了?”
“切。”晚说发出鼻声。
“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我想回环城,你自己去吃好不好?”
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皮了。
晚说不停地想要挣开,左年怕了,“我不敢了,小姑娘。”
左年就随便哄哄,晚说就不气了。
这小姑娘其实也好哄好骗,所以啊,他更需要好好保护她,他不能再一次让她受到伤害,不能!
小姑娘打打闹闹地吃好了中饭,左年就带她去了海边,晚说也没想到这边的海也能蓝得如此漂亮。
她一下车就像个小孩似的,快速跑到沙滩上四处观看,像极了第一次刚见海的样子。虽然海风吹的有些冷,但比起海滩外,这里就想一出界限似的,把冷与热隔了开,温室般。
“晚说,慢点。”左年担忧地说着,可她看上去就像没听见。
左年脸色暗了暗,快速跟了上去抓住她的小手,就像狗被套上了圈子,哪也跑不走。
“我又不会走丢,拉着我干嘛?”
“我不是怕你走丢,我是怕你这有危险。”左年拍了拍自己的心脏处,晚说顿时明白。
也就乖乖地点头了,心里起码是暖的。
“那我想去那里看看,可以吗?”晚说听话得开始询问左年的意见。
左年点点头。
晚说一见便慢悠悠地任由左年抓住自己的小手,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
晚说走在沙子与海水的边界处,看着海水没有规律地上下左右摇摆,突然觉得自然是那么的神奇,赋予了海水自己的生机。
她一边踢着沙子,一边摇晃小手,真的像极了小孩,还是那种天真烂漫的孩子。
他们沿着海边走了一圈,累了就挨着坐在沙滩上。
兴许是阳光的照射,晚说抓了一把沙子,着实暖暖的,暖到心里。
晚说突然想记下此时此刻的心里,把包里随身携带的小册子拿出,笔也拿出。翻开最新的一页,动了动笔。
左年偷瞄了小姑娘动笔写下日期天气,而后写的居然是西班牙语。
“你还会西班牙语?”
晚说一脸骄傲,傲娇了一下,扭扭脖子,很自信地说,“是啊,在英国上学的时候,西班牙语是必修课呢。”
“哦,那我们家晚说可真厉害啊。”
左年是故意夸夸她。
“那可不是。这样子我就可以安心些日记了啊。”
左年当然知道晚说的小心思,“哦,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告诉你......”
晚说从他的话里听出话中话的意思,“嗯?”
“你这里单词拼错了,不是solaedo,是soleado(天气好的意思)。”
“......”
晚说险些被他那“拼错”的两个字击垮,她暗中吸了一口气,使自己保持淡定。
左年只是微微一笑,摸上她呆头呆脑的小脑袋,却也一脸自豪。
“你到底有什么是不擅长的?”她知道左年无所不能,但现在她是好奇有什么是他不能的。
左年假装想了想,说:“我告诉你了,那我岂不是有把柄在你手里了,日后还得了。”
“我怎么可能把你的弱点告诉别人啊。”
“嗯,是不会,但我觉得......”
“觉得什么?”晚说两眼冒着星光,一脸期待。
“我觉得,让你自己发现会比较有意思。”左年缓缓凑近晚说的耳朵。
那微微的气息,弄的晚说耳尖泛红。
那点变化,左年就一眼发现了。
“不写了?”
就几秒,晚说把东西快速地收进了包里,听见了左年的话,缄默了。她不是不回复,而是被他那句话给搞害羞了。
“要走了?”
“......”晚说离得他远远的,在慢慢站起。
“真走啊?”
左年这话说的心里很愉悦,这话怕是在确认什么,但得到晚说的缄默回应,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左年走到她的身边,一揽她的肩膀倒是成了一件不以为奇的事情。
但晚溪还是有些不习惯,动了动肩膀。
“哎呀,放开我。”晚说囧死了,恨不得钻井洞里,他还硬要在我面前转来转去。
“别啊,你继续写啊,我不看就是了。”
“没心情了。”一天内,不给他捉弄个七八次,真的一定受不了了。
她怕她会死在她的挑逗中,受不了。
“那现在去哪儿啊?”
“我想去跑步。”
“瞎说什么?”
“我想去跑步,从来没跑过。”
“别胡闹。”
“我偏不。”
“啊——”晚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顺势抱起,惊住了。
左年还真的带着她跑了起来,那种跑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