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环城的这天,到了机场已经是中午了,他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着晚说的手。
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郎才女貌,但殊不知,他只是她的监护人,而她只是他的被监护人。
所以晚说并不会瞎想什么,但是左年倒是希望这一年后,可以卸下作为她监护人的权利,而不是以监护人的身份陪在她的身边,能这样那该多好啊。
他们上了车,开出了机场。
“先去吃饭吗?”
从飞机上下来,左年就接到一个又一个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而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他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在路上。
这时却突然打破了沉静的气氛。
“你不赶着回去上班吗?”看你很忙的样子?晚说是很想说出后面这话,可迟迟没敢开口,不是不敢,而是觉得没有资格过问。
“今天不去上班。”
“真的可以?”
“已经交代后续了,不去也没事。”
“你可是堂堂董事长,你不去上班,那怎么行啊。”晚说总觉得自己的出现已经在拖累着他了,她不想给他带来麻烦,也不想给他制造出别人对他不满的形象感。
趁着过红绿灯时,左年乘隙看了眼晚,她一脸自责。
左年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夹杂着,他一心想着小姑娘能开心,但没想过自己的任性也会给她带来苦恼。
于心不忍。
“那先去吃饭,吃完送你回家我再去上班好吗?”
“真的?”
这小姑娘还怀疑他诓骗不成?
红灯过去了,绿灯亮了起来,左年慢慢踩下油门出发,单手扶着转向盘,另一只手出其不意地盖在她的脑门上,寻以安慰。
“真的。”
一听到小姑娘轻轻悦耳一笑,他也就满足了。原来什么都没有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来的知足。
“晚上回来,我陪你去书店。”
“啊?”去书店干什么?
“对,带你去买书。”
晚说这才明白左年的用意,兴许是怕了就乖乖闭嘴。
中饭。
左年带晚说去了一家叫W50的商场,也是她从来没去过的高级奢侈地,内部建筑的富丽堂皇,给她的感觉就很像是富二代私人建的场所。虽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人穿的都富埒陶白,家藏金穴的样子,要不就是CHANEL、GUCCI、Louis Vuitton等奢侈品牌。男的要不把自己打扮的亮晶晶,为了吸女人的目光;女的呢就把自己穿的很露骨,为的是放长线钓大鱼。在这个花天酒地的世界里,晚说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懂上层人的虚度光阴。
却没想到左年也会来这种地方,还是把她一起带来,她不明所以。
两人乘着公共电梯到了顶楼,晚说这才回神跟着左年。这一路上,也没见的他问她想吃什么,仿佛是有目的地来,至于什么目的,晚说也不懂。
而后直径带她进了一家高档日料。
里面的座位看似很朴素,但却觉得很温馨。每个座号之间都会用竹帘隔开,恰到好处地让一座与一座之间保持私密的空隙,有点跟传统的日本习惯相互吻合。
最后她和他坐在了最偏僻又最安静的隐蔽区,刚刚好还贴这墙壁,不知不觉有种安全感似的。
晚说坐在了靠墙的那个位置,左年则坐在他的对面。没坐着几秒,竹帘后面传来了声音,他拉开帘子走进来,还一脸不怕生般将手搭在了左年的肩上,更惊奇的是,左年还无动于衷。
“是什么风把你这个万年不来的大神吹来小店惠临?”
左年不动声色,而他的目光却从左年身上转向晚说。
“呦,是女人啊,”他看着晚说津津有味,还用肩膀推了推左年,“你什么时候开窍了,大神?”
晚说坐着不敢出声,脸色还一沉,不知眼前是演哪场戏。
谁来解释下?这句话就像弹幕一样,在她的脑中闪现n次。
“你说完了吗?”
左年开口不带脏字,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上的声音都变得能听出来似的。
他马上就不继续了。
“切,没意思。”他耸了耸肩膀,两手搭在榻榻米上,双脚还盘坐着。
这看样子是不走了?
晚说自个劲地大眼瞪小眼。
啥情况?她不能平静。
左年伸手翻开桌上进来是丢的菜单,慢悠悠地说,“不好意思,跟你不想有意思。”
他仿佛是听到了一个多么冷的笑话,忽地一笑,“嗯?”
他总觉得左年是不是对他有很大的误会啊,他没这个意思啊,他可不是同性恋,他可真没点想法啊。他哭笑不得。
“听宁阮成说最近有新品?”
“啊?”他的思绪还在刚才的那句“跟你不想有意思”里,完全没听见左年刚说了什么,“你说了啥?”
左年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心平气和地把菜单推给桌在对面看热闹甚是完全看不懂状况的晚说。
“你看看想吃啥?”
“我都可以的,我不怎么挑食的。”晚说机械地把菜单重新推到他的面前。
这小姑娘是要为难他吗?他最讨厌不理由的选择,真头疼。
“喂,狗,老子在和你说话啊?”
什么,狗?晚说惊了,居然有人敢不放尊重的叫左年,这不是想死的节奏。
晚说以为会出事,恰恰左年显得很淡定,像是司空见惯。
“你说了啥?”左年居然原封不动把他刚才说的话报复给他。
他投降,他投降可以了吧。
“我认输,我错了行吧,哥哥别这样啊。”
“一句哥哥我担当不起。”
他认识左年多年,却不知他那冰冷的外表下竟然还有一颗会开玩笑的心。今天太阳西边出来了?
他吃惊得已化为一块巨石,一动不动。
而垂眸的左年,忽然掀开眼皮,露出温柔的神情,“那我们就吃最近的新品?”
晚说知道他是在对她说话,想都没想,点头回应。
左年的余光瞥见杵着不动的他,冷静地看不出任何表情,“你石化完了吗?”
还是没声。
“石化完了,可否动一下?”
左年如清风般的话一完毕,他就像是被解锁了般,“嘞,你叫小的有何贵干?”
他看着想一脸要讨好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左年,而左年却扭头看他,不动声色的。
“哦,是新品是吧,好嘞,小的马上去,别急客官,”他马上站了起来,一秒又折回,“请问喝的之类要么?”
看左年平静的喝茶,像是默认了。
“哦,要味噌是吗,好的,小的马上去。”
他起劲地扮演者两个人的角色,仿佛左年用心传的话他都能听见。
他马上离去后,惹的晚说再也憋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左年看着刚才没有动静的晚说突然笑出了声,引来了好奇。
“就是觉得好笑,”晚说指了指竹帘外,说:“认识啊?”
“嗯,认识,就是人太不正经了。”
“的确,有点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