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劫匪!”
襄王府的人反应迅速,当即拔刀与黑衣人较量。
丞相府的送亲队伍,大抵都是丫鬟小厮,没多少抵抗能力,竟畏畏缩缩地退到路旁摇旗呐喊。
由于黑衣人数量众多,又都是些武林高手,纵然襄王府的人功夫再高,也是寡不敌众。很快,花轿连同新娘子一起被歹人劫了去,只留下现场一片凌乱。
“现在怎么办?”丞相府的人慌了,心惊肉跳地问着襄王府的侍卫们,还蛮不讲理地指责对方:“你们不是很厉害吗?连几个毛贼都打不过,这下好了,小姐被歹人劫了去,你让我们怎么回去见我家老爷?”
襄王府的人更恼:“原就不该在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歇脚!偏偏你们事儿多,歇出问题了,倒怪罪起去我们来了。走,一起进宫见皇上,任凭皇上发落。”
“罢了!”襄王府过来迎亲的领头者,是冷傲的心腹之一,毕竟见过大风大浪,处事自然沉稳老练,忙斥责现场哄闹的人群,道:“现在相互埋怨也没用!尽力寻回王妃才是要紧的!你,进宫禀报皇上知晓,毕竟王妃被劫持不是小事;你,速回王府告知李总管,他会尽快联系上王爷;剩下的,随本将一同搜山!”
一番安排下来,王府的人各自忙活,相府的人却没精打采地跟在那帮王府的侍卫身后寻找自家小姐的踪迹。以丞相府的人看来,小姐都被歹徒给劫走了,哪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找回来?此事一出,不定要在王府和相府之中闹出多大的动静。
现场唯一情绪失控的人,便是小莲。
“呜呜呜呜……小姐,小姐!”小莲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小姐居然会这么倒霉!忍不住抽泣着,一边跟着搜山,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地:“小姐您可别有事啊!您好不容易才盼到机会嫁给王爷,马上就要如愿以偿了,可千万别……虽然你口里说不想嫁给王爷,可你心里一定不是这么想的,对不对?要不然,你以前就不会那么拼命地追求王爷了……”
回应小莲哭诉的,是山风的阴冷,以及前方搜山队伍的噪杂。
黑衣人劫持了花轿,脚程很快,眨眼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不过,再怎么说,后方的追兵也是冷傲亲手调教出来的狠角色,若不是之前对方防备不强,不然黑衣人自知他们是不会得逞的。
寻了个隐秘的小山包,扔了花轿,黑衣人直接用网兜拖着新娘子就走。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几条路都是通往偏僻山野的,那里早有数匹悍马等着。看来,这伙人是早有预谋,而且准备得还很充分。
其中一名黑衣人,粗鲁地将网着新娘的网兜猛地甩在马背上,而后自个儿翻身上马,狠狠地用马鞭抽了几下马肚子,马儿四蹄腾空,嘶吼一声,如离弦之箭,“咻咻”地冲了出去。
其余黑衣人,很快也骑马跟上。
但见得,那位掳了新娘子的黑衣人夹着膘肥体壮的鬃毛马一路领先;他的身后,数匹枣红大马一字排开,紧随其后。
飞马快速地在蜿蜒的小路上奔放,铁骑阵阵搅动了山间的宁静,划破了周围清冷的空气,惊起阵阵寒风,割面刺骨……
许是耐不住寒风的洗礼,又或是马儿疾驰中颠簸太剧烈,被困在网兜里的新娘子终于醒了。
“唔……”网兜里的新娘子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自己浑身酸痛,身上正灌着刺骨的寒风。她艰难地拔掉头上的红盖头,方知自己竟被人网在兜里,掳至马上,狂奔于山野之间!
“喂喂!你们谁啊!放我下来!”她用尽浑身的力气,扯高了自己嗓门儿,恼火地喊道。
与她同乘一骑的黑衣人,头也不回地道:“再乱动,摔下去可没命了!”
“你们是谁?”她惊叫道。
背后,那一排枣红色的马背上,传来一阵哄笑声。
她被网在兜里,头转不过去,自然也看不到背后的情形。只听得,那伙人的笑声不怀好意,听上去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你们最好放我下来,我可是丞相府的小姐!惹了我,你们都没好下场!”她狐假虎威,虚张声势。
黑衣人哪儿肯低头?
“你们不准笑了!”她被黑衣人们发出的笑声弄得心里毛毛的,只得尖叫道:“叫你们不要笑!你们最好放我回家,我说不定还不追究了,不然让我爹……”
“你爹怎样?等你爹找到你再说吧,哈哈哈哈……”黑衣人们有恃无恐。
马儿狂奔了大半日,害得憋屈在网兜里新娘子浑身酸痛,好似骨头要散架似的。
“吁……”
终于,马儿在一间简陋的小茅舍前停下,为首的黑衣人将新娘子连着网兜一把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扔进了茅舍内。
这里是毫无人烟的荒野山林,放眼望去,一片枯黄败象,甚至听不到一声鸟叫虫鸣,唯一能够让双耳感觉到存在的是那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
寒风起,吹得小茅舍四壁沙沙作响,愈发地显得这山野的空旷和冷寂。
“放我出来!放我出来!”新娘子双手抓着网兜,扯开喉咙尖叫着。
那为首的黑衣人见此,双袖一挽,快步走到网兜前,低头俯视着网兜里满身大红嫁衣的女人,恶声恶气地道:“你个聒噪的女人,惹恼了大爷,大爷送你见阎王!”
“你们!你们等着,我爹一定会……”
“少拿你爹吓唬人,你爹是当朝丞相嘛,谁不知道?”另一个黑衣人语气轻蔑地打断了新娘子威胁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