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她们”指的就是以柳夫人为首的相府娘子军。
白衣人点头,算是认可了茵茵的说辞。
“好了,搞定,我们走。”茵茵如释重负地道。
白衣人身子一僵,看似是愣住了。她打算和他一起离开?
茵茵这才解释道:“你以为喜酒那么好喝?自然得付出点儿代价才行。快带我出去,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我请你。晚些时候,咱们再混进襄王府看热闹,顺便喝喜酒吃喜糖。”
茵茵不会武功,要混出相府的重重包围,自然得靠独孤龙的鼎力相助才行。
柳夫人出去了好久,仍不见大女儿的身影,不觉又回到茵茵房里,以为大女儿还在。
却不料,房内空空如也。除了她以外,就剩下歪坐在梳妆镜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了,其余别无第三人。
“走了?”柳夫人稍显疑惑,但并没有怀疑什么。
罢了,只要柳茵茵这野丫头在就行。这么想着,柳夫人赶紧凑到梳妆镜前来,试探着朝新娘子唤道:“该上轿了,还不醒来?”
新娘子一言不发,只用均匀的呼吸声回复柳夫人。
柳夫人不疑有他,随即召来丫鬟,指挥下人将新娘子扶上花轿。
襄王府娶亲,举国欢腾,沸腾了京城。
从丞相府到襄王府的路上,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欢呼声,鞭炮声,此起彼伏……
柳丞相万般不舍地看着女儿被两个媒婆扶着上了花轿,父女俩连一句话都没说得上。大红的花轿启程,沉甸甸的,调转了方向,缓缓离开相府,在柳丞相的视线中越来越小。
禁不住,他低声叹了口气:“哎!”
“老爷,今儿个可是茵丫头大喜的日子,你可别这样儿。”柳夫人故作好人,在夫君面前表现出一副很为茵茵着想的样子。
柳丞相的视线不曾从远处的红花轿上挪开,直到那花轿变成了一个极小极小的圆点。
“茵茵这丫头,也恁是淘气了,偏偏在今儿出状况,怎么就昏睡不起了?”柳丞相很是纳闷儿。按照郎中们所言,女儿应当没有多大危险,只是为何迟迟不醒来?哪有人成亲时,毫无所觉的?这样稀里糊涂就成了亲,岂不太委屈了茵茵那丫头?
柳夫人拍了拍自己夫君的肩膀,安慰道:“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许是知道今儿个成亲,一紧张昨晚睡得晚了,以至于今儿才没有醒来。老爷别担心了,府上还等着您去招呼那些宾客呢。”
是啊,今儿来丞相府贺喜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朝中同僚,得罪不得。
柳丞相终于不再望向花轿离去的方向,转过身,准备开始去和宾客们打招呼,只是口中依然有些遗憾:“连几句嘱咐的话,我这个当爹的都没能对她说上两句。”
“放心吧,老爷,没事的。”柳夫人嘴上劝得带劲儿,其实心中早乐翻了。她心里估摸着,柳茵茵那小蹄子最好睡得成个活死人,立马被襄王冷傲给退货,那样自己夫君才会彻底和冷傲翻脸。想到这,柳夫人突然想到个要紧的问题:“老爷,您说,今儿是襄王成亲的日子,怎不见他来接新娘子?只一帮王府的下人来,算什么回事?不明摆着让茵茵这丫头受委屈么?”
柳丞相一听,眉头当即打了个结,但没有发难,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你刚才不还说,茵茵那丫头吉人天相不会受委屈?”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襄王这般处事,确实也太不应该……”
“你没见襄王爷的坐骑在门外?”柳丞相一脸镇定,毫无犹豫地截断了柳夫人的话。
“哪有用自个儿的马匹来迎亲的?襄王这不指明在小瞧咱丞相府么?”柳夫人义愤填膺地道。
柳丞相拧眉,不甚高兴地瞟了眼自己的夫人,道:“那匹马从未离开过襄王的身边儿,马在,襄王便在。”
言下之意,今儿襄王冷傲是亲临丞相府了的。至于说,没有现身来背新娘子上花轿,柳丞相心中自有一番说辞,但他不会将心中的想法告诉任何人。
迎亲的花轿,从丞相府出来,过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之后便要经过一条曲径通幽的羊肠小路,路边是萧瑟的山林,冬日里已然红叶凋尽,人烟稀少。
行至此处,但听得相府送亲的人直嚷嚷:“在这儿歇会儿吧。”
襄王府派来迎亲的,都是冷傲亲手调教出来的精锐之士,纵然是轿夫都是冷傲手下的能者充当。对于他们来说,这一段路的奔波劳累根本算不得什么,遂不同意歇脚。
“哥儿几个,这一路好几里地呢,还没歇过空儿,你们不累,我们也累啊,歇歇吧。”相府的人执意要停下来喘口气。说着,他们便来拉扯轿夫的手臂,逼迫轿夫们放下花轿。
襄王府的轿夫们只得望向为首的侍卫,把决定权交给了侍卫长。
“歇会儿吧。”侍卫长有些为难地道。按说,吉时已到,是不能在路上耽搁的,不然王爷怪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不过,人家那边是送亲的,今儿这状况,多少要考虑人家送亲队伍的意见。
小莲随着花轿过来的,一路在花轿边轻声“小姐、小姐”地唤着,可轿内一直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小莲瘪瘪嘴,无语了,看来她家小姐估计要直接睡到洞房。
花轿缓缓落地,轿夫们放下花轿,各自找了块稍微干净些的枯草丛坐下歇息。
突然,从背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