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算什么,只要你愿意,娶妃也欢迎。我随时可以退位让贤。”她一改之前的沉重,嬉笑道。
他隐约觉得,事情许没有这般简单,禁不住问道:“给本王找女人,何必先偷走本王的荷包?两者之间,有何关联?”
果然是个狠角色啊,不为美色所动。在脂粉堆里,他犹能思路清晰,不受一丝影响。还好她应对还算不赖,不然定会露馅儿。
“当然咯,你那么喜欢那只荷包,想必能被你看上的女人也一定是针织女红的能手。”她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借口。
他危险地眯眯眼,不置可否。
过了好半晌,他才语气平淡地道:“本王没兴趣,让她们全都散了。”
“散了,那怎么可以?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召集了她们来,说什么也不能半途而废。你放心,这拨儿里没有你感兴趣的,指不定下一波就有了,耐耐心,功夫不负有心人嘛。”她调皮地道。
“还有下一拨儿?”他的眉头耸得老高。
“那当然,没出结果前,这比赛怎么可以结束?”她理所当然地道。
结果?什么结果?他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方知自己嘴快,露了底儿了,赶忙补救:“其实也不光是为你呐,我想找个女红师傅和绘画师傅,好好学学,以免总被人嫌弃身无所长。”
她要长进?果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过,他没有打击她,只道:“针织女红自有绣工们做,不必你插手。至于绘画,你也不是那块料。”
“你门缝里看人!”茵茵不服气,凭什么她就不是那块料了?她若真想学,还有学不会的道理?就凭着他方才这句话,她学定了!
“果真想学?”他一副瞧扁人的德行。
她头一扬,下巴一抬:“不错!”
“那好,本王教你!”他几乎不假思索,万分干脆地应下了这件差事。
她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喉咙像是卡个鸡蛋,娇美的脸上柔和的线条瞬间纠结得厉害,嫣红的双唇儿经不住悄悄颤动,嘴里半天迸不出一句话来。
他见此,有些不满,目光透着威严,话里尽显威胁:“本王不够资格?”
“不……”她确实被他那骇人的眼神所威慑,止不住地摇头,惊魂未定之下,嘴里不受控制地道出了真心话:“你吓着我了。”
虽是权宜之计,可当他说出要教授她绘画技巧时,他却觉得并不后悔。一则,可以清除王府内的闲杂人等;二则,又能轻易地将她留在王府,以免她到处乱跑。如此一举两得之计,尚不失为一个良策。然而,他没想到,他第一次亲口允诺与人为师,竟会不受欢迎!
“你不答应?”他的语气虽轻,可意境很凶。他就不相信,她敢点头称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茵茵隐约察觉到,冷傲当下的态度已经算是极限了,若再惹怒他,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可是,她是真的不太愿意跟他有过多接触呢,怎么办,怎么办?
略略思忖片刻,她脑中灵光一闪,有了!
“我怎么知道你绘画功底怎么样?”她撇撇嘴,有点儿质疑他的能耐。
闻言,他那完美的唇角抽了抽,脸色有些难看。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她居然质疑他的水准!
“你欲如何?”他按捺住自己的脾性,试着平和地与她交谈。
她诡异一笑,朝他招了招手,而后朝自己的卧房去了。冷傲虽不明就里,可还是老实地跟了过去。
一进她的房门,便见她弯着腰在屋内东翻翻,西找找。
“嗯……我的东西呢,怎么不见了?到哪儿去了?哪儿去了?”她急得团团转。
接着,她又唤来小莲一起找,还是没有影儿。诡异,实在太诡异了!明明放在这间屋子里的,明明是她亲手放在柜子里的,怎么就不翼而飞了?难道画作还会长翅膀?这可是皇上给的啊,按理说,这就是御赐之物,弄丢了,会不会掉脑袋?
见她着急,他忙上前,问道:“什么丢了?”
“一幅画,一幅画呐!”她跺跺脚,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自己怎么就如此不小心?
他拧眉:“什么画这般要紧?”
“是一副仕女图呐,只有背影,穿紫色凤袍的。”她着急了,语气急促地道。
他还当什么要紧的东西,就一幅画?随即命小莲备上纸笔墨砚,大手一挥,几笔下去,不消半个时辰,一幅精美的仕女图光鲜亮丽地呈现在她的眼前。
“这、这是你画的?”她结巴了,眼睛瞪着画作,差点儿把两只眼珠子都瞪出来。
他不言,这需要解释么?她不是亲眼看着他画的?
可他不知,她此刻心中是如何的激动难抑。因为,因为,他这洋洋几笔下去,竟然画出了与她丢失的那幅画一模一样的画作出来!只凭她叙述一下画作的基本构图,他就能一丝不差地复制那幅御赐的仕女图!这等功力虽让人惊叹,可最令她难以置信的是,他竟能默画出一个女子的神韵!
那么……突然,她的脑中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皇上交给她的那幅画,原就出自他手?对了,冷尘也说冷傲的画技无人能敌的。那么……那副仕女图或许原本就不是什么画师画的,而是他?有可能么?
震惊过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含期待地问道:“你画的这人,是谁?”
谁?他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