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王爷作画时,他总是朝着她家小姐的背影看,小莲肯定,王爷画的人,一定是小姐。
“我?咳、咳……”茵茵没有准备,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给狠狠地呛了一回。好不容易,她才恢复过来,犹不甘心,语带忐忑:“你真画的是我?”
“有何吃惊?”只不过用她做个画作的模本而已,何须大惊小怪?他着实疑惑。
小莲不知内情,这时插话道:“小姐,你如果像这画里一样穿紫色袍子,一定很尊贵大方,好漂亮呢。”
漂亮,的确漂亮。冷傲的脑中也不由浮现出她身着紫色风炮,母仪天下的那份从容和威严……想多了,这想法有点儿大不敬了,冷傲甩了甩头,想清理脑中乱七糟八的想法。
茵茵的心中翻江倒海,汹涌澎湃,难以平复。她机械性地伸手,欲去拿起冷傲刚才所作的画再仔细研究研究,谁料,芊手颤抖,画作被抖到了地上。
冷傲从未见茵茵这般失魂落魄,心中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鬼使神差的,他弯下了身,替她拾起那幅画,再度递到她眼前,并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舒缓她紧绷的神经:“怎么,如此胆小?本王一幅画就将你吓成这般?”
“你为何画它?”她的大脑此刻似乎不太受控制,话语完全不经思虑,均是脱口而出。其实,她想问的是,他为何画“那一幅”画,也就是被她弄丢的那一幅。
而他,理解成了现在这幅。
他挑眉,凝着她小半会儿,才道:“被本王的画技折服了?既如此,你也别摆赛场找画师了,晚些时候去本王书房。”
襄王冷傲亲自传授画艺,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犹不得,她今日算是捡到****运了。只是,只是……
茵茵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儿发烫,心跳有点儿快,嘴里拒绝道:“我还没答应!”
“由得了你?”他邪恶地道。
茵茵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冷傲给牵着鼻子走了?直到当晚,她出现在冷傲的书房时,她都依旧没有明白过来。她干嘛就这么规规矩矩地任凭他摆布了?
转过身,抬起脚,走,溜之大吉!
“这么没耐心?才等了多久就想逃?”背后,一声磁性低沉的男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嘲弄和轻蔑。
她陡地抬起头,倔强的眼神睨着他,死鸭子嘴硬:“谁逃了?我干嘛逃!”
“不是逃,又是作甚?”他轻视的目光扫了扫她那只刚迈出半步的脚。但见,她穿着用金黄丝线绣出的蝴蝶绣样的白靴,愈发地显出足部的玲珑曲线。
被他这么看着,她很不自在,赶忙缩回脚,让长长的裙摆将自己的双脚遮住。这家伙,干嘛盯着她的脚看?有病啊!她暗暗在心中嗤哼道。
她也会不好意思?他的黑眸中漾出一丝笑意,犹自不相信胆大妄为的她也会有害羞的举动。其实,她不犯花痴的时候,倒也还看得过去。
她随即回道:“你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我干嘛就非得等你了?”
“要想学手艺,不讨好师傅如何行?”他见她娇嫩的脸蛋儿有了薄怒,遂没有再刺激她,对她说话时,他的语气也温和了许多。
她不以为然,道:“我可没求你教我,是你非要教的,我何必还花心思贿赂讨好你?”
他睨了她几眼,不再与她争辩,直接命人备来上好的纸张,以及笔墨水彩,正式开始授课。
原先,她以为他是故意整她,看管她,所以才非要当她的绘画师傅。来了他的书房,他除了对她说了几句风凉话意外,似乎并没有怎么为难她。而且,瞧他现在全身心地投入在画作上,为她做示范,一点一点地,循序渐进地从最基本的知识开始教她。
那份儿认真和负责,已然让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师傅。
想不到,堂堂襄王冷傲,在人前飞扬跋扈,却不知,他还有如此细心的一面。
渐渐地,茵茵觉得,好像冷傲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看着我作甚,看画,先这样……”见她直盯着他看,他不禁轻拧剑眉,心下犹想:这女人,保不定又犯花痴了?
“谁看你了,自恋!”盯着人家看而被抓包,茵茵只觉脑袋一轰,脸儿绯红。她赶忙将视线下移,落到书桌上那张画纸上,哟哟,到哪儿了?
冷傲也不紧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只瞟了她一眼,便又将精力放到画作上。他看她似乎毫无绘画功底,想是以前根本就没习过,所以细心地从很简单的东西教起,没有跳过任何一个细节。
许是离他太近了,鼻息间总充斥着他的气息,她总觉有点儿尴尬,随即便将身子后退了些,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你退到后面作甚?退后面能看清楚了?”他偏过头,拧眉对她道。
她非但不靠过来,反而越走越远:“要不,我到对面去,这样看得清楚点儿,省得老是被你的手臂挡住视线。”
话落,她便从他身侧迈开脚步,往桌对面而去。
只是,还不及走出几步,便听得他不甚愉快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正着看,让会看不清楚,反而需要倒着看?”
他不赞同的目光里清晰地透着质疑,似乎在质疑她学画的动机。他那目光,仿佛在询问她:你学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茵茵赶紧退过来,再度站在他的身侧,不敢乱动。
可是,他的存在感太强了,浑身仿佛存在着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