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闹了半天,倒成本王的过错了?”
“我也没怪你。总之,你别碍着我们比赛就行,等赛事一完,他们自会退场,没有人会死皮赖脸地留在你襄王府不走。”她话中带话。弦外之意,到最后,她亦会离开,只要完成了皇帝老儿交代的任务,她便能完美谢幕,跟襄王府彻底说拜拜。
冷傲闻言,又是一阵气闷,这女人,她简直不知好歹!
“冷尘,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要跟她讲。”冷傲发挥自己过人的自制力,好不容易才平息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对冷尘道。
如此平淡的口气,看来皇兄是收敛了脾性了,冷尘也稍稍放心了些,侧头望了茵茵一眼,用目光征求她的意见。在茵茵一个慎重的点头过后,冷尘终于同意暂时离开西苑,但并没有离开襄王府。他心里盘算着,倘若这里发生任何特殊的情况,他便于第一时间冲过来干预。
见冷尘一走,冷傲言归正传:“独孤龙偷走的荷包,在你身上?”
事到如今,承认不承认的,差别也不太多。她点点头,道:“不过,我现在不能还你。独孤龙说了,他问你提了个条件,你得应了他的要求,我方能还你荷包。”
其实,对于茵茵来说,偷荷包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只是想仔细地看一看那个荷包,想从荷包上找出线索。如今,荷包的模样已经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脑海中,她可以凭借记忆从数以千计的参赛作品中找出和他的荷包相似的那件作品,从而确定那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女人。
只是没有料到,这个荷包还能在独孤龙的使用下发挥另一番作用,这确实是个意外收获。当然,她会抓住机会,为自己多谋取那么一点儿福利。是以,她必须坚持,坚持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才能将荷包归还于他。
这次,他没有动怒,只问道:“谁告诉你关于荷包的事?”
“谁?不是你么?那次在浴池发生误会之后,你不是上西苑来找回衣服么?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你将荷包视若珍宝的模样,所以知道荷包对你很重要,这才委托独孤龙前来取荷包。”她的话,半真半假。
他的眉毛挑得更高了,眉梢清晰地写着“不可置信”。这女人,往常想方设法地嫁给他,而今如愿,却又不计一切后果地要推翻他们的婚事?要借用他的荷包做条件,与他解除婚约?谈何容易……
令她意外的是,他没有再咄咄逼人,那双目空一切的鹰目里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失望。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也可以说是一种期望,期望可以通过对荷包感兴趣的她而查出他与荷包之间潜在的某些关联。现在看来,已然不可能,她之所以偷荷包只是为了以此做条件,并非事先知道内情秘密。关于这个荷包的秘密,许得再等些时日才能大白于天下。
“你找这许多女人进府比赛绣荷包,意欲为何?”他闹不懂,以为她在没事儿找事。
她慢悠悠地答道:“没什么,只想给你开开眼界。”
开眼界?
在他的目光询问下,她继续道:“我好歹也挂了个襄王妃的头衔。俗话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也应该当一天王妃就要管一天王府。我觉着吧,这偌大的襄王府,就你一个主子,还时常不在家,着实空荡荡的,有点儿浪费资源,所以我想给你找几房小妾,充实充实你的襄王府,也好闹热点儿。现在的襄王府实在是太冷清了,得好好儿地改进改进。”
他仔细地观察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脸不红气不喘,毫无心虚之迹象。莫非,她口中所言句句属实?如若真是这般,那她可就真是个怪人。放眼天下,有哪个女人自己的地位都还不稳,却先大方地替夫君找小妾的?
“那么,这些画呢?为何都只画个女人的背影?”在他眼里,她的行为很显然已经非常的怪异了。她到底在想什么,行事如此诡异。他还从未听说过,有人这样来考画师的手艺?
“神韵啊,我要的是画的神韵。如果将面容什么的都画出来,岂不分散了人特征,更掩过了人物本身的神采?”她随口胡诌道。末了,她还对他发出邀请:“有空吗?过来看看,你觉着这些画怎么样?”
她想侦查一下,认真分析他看着眼前每一副画的反应,从中猜测出他心中神秘心上人的点滴。
十分遗憾的是,他翻阅了一堆又一堆画像后,一言不发,一个劲儿地摇头晃脑,脸上露着很不赞同的表情。
“都画得不好?”她着急地问道。
“的确难登大雅之堂。”他毫不客气地道。想他冷傲是何许人物?绘画书法样样精通,这些个半桶水的小喽啰们的画,怎能够入得了他的眼?
茵茵这下着急了,难道这活阎王,他看到这全一幅幅背影的仕女图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莫不是皇帝老儿的消息有误,冷傲那家伙本就没什么秘密心上人可言?
“你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吗?看着他们的画,还有之前那些姑娘们绣的荷包,你就没有什么想法?”茵茵纳闷儿了,紧蹙娥眉,一双水眸里盛满疑惑。
冷傲听得稀里糊涂,语气中不觉有些压抑:“我该有何想法?”
她大感失望,轻咬唇瓣,有点儿不死心地问道:“环肥燕瘦,各式佳丽,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他瞪着眼睛望了她良久,语气诡异地问她:“你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