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明五十三年,皇上驾崩,太子安阳继位,年号明昌。封清音为后,清秋为淑妃。
安阳与清音还是例行公事,清音温热的心渐渐铺上了灰。安阳的冷落是日日习惯了,然嬷嬷却总会变了新花样来欺她。又是饭菜残羹,又是素衣陈裳,虽贵为后,却也奈何不了,只得默默受这闲气。宫中连丫鬟奴才都不曾正眼瞧过这大轩的皇后。安阳登基不久遂封了清秋贵妃,对小皇子呵护备至,甚至亲自教他识字。清音还要含了笑接过贵妃妹妹施舍的御赐,任由其阴阳怪气的责难。
进宫已逾四年,日日是苦行僧般的生活。
她常倚着玉兰。望着落花纷飞,苦笑。她命人拾了玉兰花瓣置于木匣。她似乎觉着从前洛府的大小姐,那个名门闺秀的生命在她体内悄悄溜走,消失殆尽。
她变得若着皇宫般清冷。
但在内心的最深处,她还是会想着那天的染着玉兰清香,忽而即逝的荷包。是真的吗,他会不会有一点喜欢我。
秋意来的猝不及防,清音的身子似乎突然变得柔弱。她常常觉着恶心,浑身疲软。躺在病榻上,她甚至希望自己早些死去,这样安阳会不会就会关心她了,会不会就为她难过。他盼着安阳来看她,死在最爱的人眼里是多么幸福的事。
但,安阳就如这秋天的风,你知道他在,却永远看不见他。
“臣以为皇后病重,陛下当去探望才是。也不可只与淑妃......”
“闭嘴!这是朕的家事,还轮不着你说!退朝!”安阳呵道。
随是恼于臣子无礼,安阳仍是派了太医去明清宫。“皇后喜静,命那些奴才们滚远点!”安阳露出罕见的心伤,太医朦朦胧胧觉着皇上身上笼着不可言喻的柔情。
“那贵妃的感冒?”太医唯唯诺诺道。
安阳猛地掀翻叠在桌上的奏折。“滚,叫那泼妇最好安生些。你以为我不知道,她那些病都是装的。”
太医狐疑地望着皇上。前几日方才对皇上揶揄了贵妃的病,皇上还狠狠训了他一顿叫他不可弄虚作假,而今番如此,可是作甚?谁不知这六宫中贵妃受尽宠爱,而皇后实则早被打入“冷宫”,只徒占个虚名罢了......
“还不快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