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虎子。”
朱红玉轻轻地叫着,尽管陆明一早就出去了,她还是有些紧张。
刚才朱红玉和苏景婵说好要出去算个卦,结果大门一开,一条威风凛凛的大狼狗便窜了进来,把人吓得不轻。苏景婵吃过亏,一眼便认出那是她不知哪辈子的死对头虎子,只是没想到它真的追到这里来了,惊吓交加之下,心脏几欲停止跳动。然而,虎子在蹿出一箭之地后,只是静静地回望了她一眼,似乎做了个什么判断,然后便直奔东跨院而去。
朱红玉没有苏景婵那么害怕,但心下也是惊疑不止。她知道虎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这里,既然它的目标不再是苏景婵,那么,在青龙堡刚遭灭门惨祸的背景下,难不成是来寻仇的?可是,陆明又没有亲自带兵围剿青龙堡,就算它是只灵犬,它怎么知道仇家在这里?
虎子在拐进东跨院的月亮门时,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有很多内容,但似乎没有恶意。朱红玉吩咐丫鬟将苏景婵送回房间,她决定去看个明白。
“虎子,虎子。”
朱红玉穿过回廊,绕进花丛,在池塘边,假山后都找了个遍,仍然不见虎子的踪影。究竟去哪了呢?几间厢房没有人住,门都紧闭着,它不可能进屋的。
“呜呜。”一声轻叫从身后传来,朱红玉转过身,虎子站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虎子。”朱红玉急忙追上去。
虎子疾跑几步,来到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草木繁茂,陆明说那里可能会有蛇,所以朱红玉从来不去。但这会儿顾不了许多了,她第一次踏进了这个陌生的园子。
虎子东闻闻西嗅嗅,带着她走进一片幽静的小树林,停留在一棵树下。
“汪汪。”虎子压低声音叫着,用企盼的目光看着朱红玉。
这是一棵颇有些年头的大槐树,树身约有两人合抱粗细,已经半枯了。看不出有什么古怪啊。
朱红玉叹口气,她俯下身摸摸虎子的脑袋,虎子温顺地将头在朱红玉的膝头上靠了靠。金喜儿那讨喜的笑脸忽然浮现在眼前,虽然朱红玉从来不喜欢那个女人,但想到她已经随着青龙堡的覆灭而香消玉殒,不由得有些伤感。
这伤感似乎传染给了虎子,虎子不安地抬起了头,冲着槐树“汪汪”地叫了起来。
朱红玉觉得虎子的举动值得重视,它不顾一切冲进这所宅子,带着她来到这里,应该不是来怀旧的。
她站起来,再一次研究起这棵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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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手下来报,说大统领回来了,方百花腾地一下站起来,她对躺在床上恹恹思睡的关若飞说声你歇着,我去去就来,然后便旋风一般地出了门。
方胜带着芙蓉仙子,领着一般人马从青龙堡赶回来了。
“大哥!”方百花喜不自胜地跑上前去,盘旋在她心头的不安一扫而光。
“百花!”方胜飞身下马,然后将芙蓉仙子扶了下来。
“这位是?”方百花促狭地看了一眼哥哥,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跟他同乘共骑的女子了。她好奇地打量着芙蓉仙子,这个女人真好看,只是,她为什么一身缟素?天啊,她该不会是哥哥抢来的吧?
方胜将芙蓉仙子揽在怀里:“百花,这是你嫂子。”
芙蓉仙子这两日正陷入浓浓的悲伤中不能自拔,再加上这一路颠簸,浑身疲乏无力。可是,方胜这笃定的声音让她的心猛跳了起来。
她打起精神,对方百花虚弱地笑了笑。
这一笑如梨花绽开,方百花几乎可以闻到清甜的香气。哥哥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漂亮的女人?马上就要发起进攻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混进来个奸细啊。她不由得心里有些疑惑,但脸上仍然笑着:“嫂子?嫂子是哪里人啊?”
方胜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百花,她是青龙堡的人。”
“青龙堡?”方百花惊愕地看着芙蓉仙子,暗自揣度着她的身份。看她这样子,绝不是丫鬟使女之流,难不成是关若飞后来收的小妾?不,不,不可能,哥哥怎么会让她将关若飞的女人喊嫂子?朋友妻不可欺,他不是那样的人。可如果不是的话,她还能是谁?
芙蓉仙子点点头,旋即有泪水掉下来:“关若飞是我的女婿。”
方百花被雷到了。前夫的岳母如今成了自己的嫂子!这关系有点诡异吧?再说了,她哭什么?不过,这都是小事情,当务之急是让哥哥最后再检查一遍作战计划,坚决杜绝疏漏之处。想到这里,她上前拉住芙蓉仙子的手说:“嫂子,我带你去休息吧。等若飞好一点,我会让他来看您的。”
“什么?”芙蓉仙子和方胜异口同声道。
芙蓉仙子愕然道:“你说什么?我女婿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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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不安地围绕着大槐树转圈。
树很高,朱红玉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便将目光上移。树分两叉,一东一西。东边的这支叶茂枝繁,而西边的那支却已然干枯,在整个葱葱郁郁的后花园里生硬地张牙舞爪着,显得格外刺眼。
朱红玉正在犹豫,忽然一个毛乎乎的东西搭在了她的后背,她不由得头皮发紧,脑袋一懵,竟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