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的冷哼,让周围人群尽皆困惑不解,只有少数几人若有所思。
相宁心想,该不会他叫第五吧?这姓氏倒是少见,名字也很特别。相宁默念了几遍,觉得有些意思,不觉面带微笑。
李应文本来做足了姿态,希冀一鸣惊人。人群中的不屑直接打破了他强装的淡定,他愤怒地转身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
首先映入李应文眼帘的不是不屑的黑衣青年,李应文一眼就看到正笑着的相宁,他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挑衅道:“又是你!你有这个胆量争夺玉盏吗?”
相宁回过神来,听到挑衅,正欲言语相讥,黑衣青年却霸道回言:“又是我?怎么,换个地方,难不成你就觉得有了胜算?”他却是以为李应文在挑衅他。
李应文这才看到黑衣青年,他有些心虚,又看了看相宁。相宁哪有出声的想法,他乐得清闲,只见他嘴角勾着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李应文狠狠地瞪了相宁一眼,也不好认怂解释一番,只得硬着头皮道:“又没比过,你怎知结果?”
旁人看着两人斗嘴,起哄道:“不服气就比划比划,都是年轻人,要有冲劲儿,给大家伙开开眼!”
黑衣青年只是不满李应文的姿态,也不准备现在就比试。在他看来,李应文没资格跟他做对手。他想先观望一些人,比如相宁,他也没十足把握取胜。
黑衣青年早已过了言语相激就头脑发热的年纪,他不为所动,只是对李应文冷眼旁观。
李应文见此心下大喜,也不敢再出言挑衅,他转身面向别的方向,对相宁甚是鄙夷。
两人并未针尖对麦芒比试一番,看热闹的人不免有些失望,但好在有人入场,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李应文看向来人,其貌不扬,约摸着有三十岁,有些不以为意道:“跟我搭手,你得先自报家门。”
这汉子咧嘴一笑,道:“我是马横,小兄弟傲气的很。”
这马横出身行伍,一年前执行任务险些丧命,继而萌生退意,他哪里料到自己生死间因祸得福,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异人。
李应文看着马横起了心思,马横可是带着刀,有些棘手,李应文摊开双手,讥笑道:“我赤手空拳,你带着刀占便宜,就这么想一战成名?”
少年人的手段算不上高明,但茶会第一战万众瞩目,任谁都不愿落个这样的名声。
马横并不恼,他笑了笑道:“小兄弟所言有些道理,我寻个地方放刀。”
片刻后,马横放刀归来,对着李应文抱拳,道:“马横,小兄弟小心了。”
李应文抱拳回礼,马横话刚结束,他便抢攻而上,一记直拳直轰马横面门。
两人相距不远,这记直拳李应文志在必得,岂料马横早有准备,侧身转头躲过了这突然的一击。
“不讲究。”多日未见的祁道人人群中说道。周围听到的人下意识点头赞同。
相宁转头看向秦异人道:“他跟你也是这样?”
秦异人辩解道:“小文自幼便机敏些……”
“机敏?”夏洛有些鄙夷。
说话间,李应文与马横斗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起初还有章法,十几拳下来,李应文就有些捉襟见肘,难以应对。
场面上李应文有些难堪,硬要描述,就像流氓混混打架,毫无章法。
反观马横,出拳节奏算不上赏心悦目,倒也看着舒心。
围观人群却不满意了,有人失望道:“这就是异人吗?哪里与常人有异?”
李应文本就有些心急,听闻此言,不由面色潮红,出拳更显慌乱。
马横趁李应文出拳慌乱,矮身躲过这软绵绵的拳头,瞅准中门大开的李应文,反手一记勾拳跟上。
李应文哪里还能躲闪,眨眼间便吃了这记拳头。短暂的头晕目眩后,李应文脸上便多了一处淤青。
马横退后两步,摆出防守的架势,道:“小兄弟,还扛得住吧?”
这下可惹恼了李应文,觉得马横是故意羞辱他。
怒气上头的李应文,迈步、出拳一气呵成。马横抬起手臂格挡,刚一接触,马横心知要坏,这拳劲落在身上可有些吃不消。
有丰富经验的马横没有硬抗,选择后撤。
李应文眼见逼退了马横,便接连出拳,不欲给其缓和的机会。他一拳接一拳,马横左闪右躲间双臂依然被不停击中,有些麻木。
异人能看出些门道,普通人看到的只是局势逆转,并不知晓原因。
相宁看出马横手臂格挡越来越慢,吃的拳劲也越来越大,就连脚步也有些凌乱,知道李应文用上了真气。只是不知其真气能持续多久。
一直躲避的马横一时不查,又中了一拳后,手臂吃痛,脚下踉跄,突然摔倒了。
李应文很着急,已经打了很多拳,接近力竭。马横摔倒让李应文大喜,他用足了力气跃起,双脚朝着马横重重踏下。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场中地面被踏出了一个坑。而马横千钧一发之际翻滚着避开。
这声巨响惊呆了围观人群,许多人张着嘴巴,满眼的不可置信之色。
“这就是异人吗?果然与常人有异!”
“这一脚太可怕了,有人能吃得住吗?”
一时间各种感叹响起,无人再小看李应文,哪怕他脸上淤青,有些滑稽。
“贤弟,这异人还真叫人羡慕,不知王家可有异人?”庞封似是无意问道。
王建堂面露遗憾道:“确实令人羡慕,可惜王家无异人。倒是听说少公子是异人,不知是否参加此次茶会?”
王建堂是真的遗憾,如若王家有异人,以他们对人体的了解,说不定便能寻到成为异人的法子,王家有可能凭此更进一步,实在是可惜。
“犬子尚在府中,晚些时候前来品茶。”庞封很是自信,也有些骄傲。
李应文停下了脚步,原地站着喘息,他有些力竭。
场上的马横提防着李应文,快速起身,活动着酸麻的手臂。
双方都借此缓了口气,马横率先打破平静道:“小兄弟,有两下子。现在,轮到我了!”
相宁见此便知道结局已定。李应文眼中始终看不到广阔的天空,他就像待在井底看世界,无论再怎么仰望,也无法想象世界有多大。
成为异人,李应文是幸运的,待在井底,他也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