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洳张了张嘴,答不上来了。反正,大家一拥而上,将明煌城踏平了不就完了?
姑娘转身进亭里去,管你东南西北的,哼。她去休息。
绝影跟着姑娘,你去哪我去哪,我就跟着你,免得你又将我甩了。
五色马跟着绝影,我们一起,行动一致,步调一致,我陪着你。
两匹都是公马……
真猥琐!
秦晏身边人不多了,晏渤左右犹豫了一下。
秦晏看他一眼,吩咐道。“你和羊娃子去照顾她,晏澜、晏沨你们留一下,一会儿左威卫到,你们再去休息吧。”
秦晏自己一人站大马路上总不大合适,他的安危也重要。这样调派,大家都觉着合适。
安排了这点事。秦时洳问他哥。“六哥的意思,左威卫还是以前那么骁勇善战。而哥的兵,从各州抽调的,临时凑到一起,还不协调,直接拉出去打也没多少战斗力?”
秦晏摇头,眉头微皱,凤眸目光深邃,倏地闪过一抹寒光,凛然说道。
“他们肯定不会只动明煌城、煌州,而放过郑国。虽然三年了,泽儿也做的不错,但郑国民众对王叔还抱有一定感情。第一,他们可能感觉和煌州是一家人,自己打自己,他们不愿意。第二,他们很容易就能被煽动,和我方产生敌对情绪,士气,自然高不起来。”
竟然还这样!
秦时洳也皱了眉头,老郑真是个大麻烦,是不是跳出来风骚两下,搞得人焦头烂额。若是左威卫不出兵,郑国兵又阵前反叛,那,指不定哥也会吃不小的亏呢。老郑真是太坏了。
老郑,确实是个问题。郑国,也是个问题。
秦晏压低声音,耐心的调教弟弟。“第一,州兵来自各州,相互之间确实不协调,这就需要一个非常有魄力、能镇住全军的将,统一协调。出战的时候,依旧让各州军为单位,减少相互间摩擦。第二,更重要的,是将王叔徙封,斩断他和郑国这点联系,断了郑国人的念想。第三,在郑国重新立一个主。”
如今天下稳定,郑国又没有强主,一点小打小闹,回头安西卫四万军开过来,直接扫平。
但要如何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能再这么闹腾下去。
秦时洳现在听明白了,越想越明白,六哥就是厉害,想的比他深得多。老郑也确实,真不如杀了他的好,但皇帝又一直不想动手,怕污了他的好名声,唉。
亭里,姑娘将秦晏兄弟的对话听得明白,靠在一角闭目安歇,却思潮起伏。
其实,老郑还是死了干脆。
但是,政治,就是这么矫情。秦家是人,就这么别扭,一个个都别扭着。该死的不让他去死,不该死的要将她逼死,唉,秦家的人啊,真是可恶!
姑娘忽然想起一个人,或许她也,该治治她,姑娘现在不喜欢她了。若非她,事情还不会这么糟糕。不过,最可恶的,还是外面那个人,旁人都只是推波助澜,真正的恶势力,是他!对这样一个坏人,要怎么惩治他呢?第一,烧一大锅热油,让他下油锅。第二,用刀子扎成刀山,或者用竹子也成。
民间传说,刘邦曾答应韩信终身不见金,是不杀他的委婉说法。吕雉要杀韩信,又不能用金、金属之意,那怎么办?山人自有妙策,用竹!不知道是不是萧何的计策,总之吕雉在屋里弄了两排竹刺,又是竹箭之类,或者还有竹刀之类,总之将韩信射死了。
姑娘一想,这个法子,不大妥当。为啥不妥当?就是不妥当。换个法子,精尽而亡?太猥琐。见美女流鼻血而亡?太猥琐。吃饭被噎死?太窝囊。走路跌倒死?太窝囊。被自己侍卫误刺而亡?可能性不大,他自己武功不弱。陷于万军被群殴而亡?貌似没啥意义。
这是个比较纠结的问题,姑娘想着想着,真有点瞌睡了。大中午的,末春,容易犯困。
姑娘眯瞪着,左威卫一千精兵赶到,李铭翰威风凛凛犹如天兵天将,一千精兵在外面列阵,那军威也是气冲斗牛,不论煌州还是十八路宵小敢动动试试,灭了你!
姑娘没出去,秦晏在外面见了李铭翰。大树下摆开阵势,就在外面谈。至于打南面来的喇嘛和打北面来的鳎鰢,你们就赶紧绕道,别在这里搀和了。这里成了战时指挥部。
不一会儿,秦时泽脱离大部队,带了一百亲兵、千牛备身率先上来,和他哥会面。
三方巨头胜利会师,没时间叙旧,立刻部署,秦晏一路来已经盘算好,秦时泽也心里有数,李铭翰将军也不是软蛋,三人指着地图一会儿部署完毕。
郑国州军四千赶到,分出两千,混入左威卫军中,由左威卫带着他们打。两千军开往附近山中,晓谕流民,该回家赶紧回家,该投降赶紧投降。
其他人则立刻动身,赶往郑亲王府。对方动手了,那他们也要立刻动手,给对方雷霆一击。
带兵扫荡煌州的是李铭翰,李铭翰带上秦时洳,让他去练练。秦晏虽然曾请旨卸职不干大司马了,但皇帝不让。他是大司马,这么点调兵遣将,完全有资格。
一切安排好,秦晏进了亭里,请媳妇儿上路,咱去了郑亲王府再歇着。
秦时泽跟着进来,看着,许久不见的姑娘,深深的看着她。
姑娘也看着他,两年不见,他,愈发成熟了,犹如初夏的阳光,明媚,却不灼人。普照大地,万物生长,百花开放,温润醇厚。他的凤眸,和秦晏有着本质的区别。他热,秦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