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只有过的人自己最明白。那就是。世事难两全!
老人常说,日子是“过”出来的。怎么样更好的去过,这得看个人的本事,也是两个人的事。什么事儿,肯定都是两个人的错,不是一个人的错。虽然人都不喜欢自我检讨。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
羊娃子还在吼,老畅快了!天天跟着姑娘,总有点儿婉约在里头,果然不是最舒畅的。
姑娘淡淡摇头,看,羊娃子跟她,就不可能。两人虽然性相近,可相差太大。两人隔着一丈的距离,能成为好朋友。鼻子对鼻子的站着,隔阂差距那么明显。
姑娘忽然忧桑、感慨了,还没回过神来,远处,相当远的,响起整齐的马蹄声,部队,来了!
歇马凉亭秦淮出来,翻身上了亭子顶上,亭子顶高度不够。他又飞身上了一棵大树,站树上看半天,才喊道。“左威卫李铭翰军!”
左威卫来做什么?左威卫竟然出兵了?
歇马凉亭里众位都出来,秦晏和秦淮对视一眼,又回头看秦时洳一眼,才吩咐道。“晏浈你去看一下。”
一个千牛备身小伙子骑了快马立刻迎上去。
秦晏看了一眼媳妇儿,又和秦时洳说道。“听这动静,应该有千人的样子,都是精兵,全速赶来。这天气,至少需要四天。莫非,夏太师的意思?”
虽然之前昀州出了事,中间又一直收集信息。但秦晏和姑娘都是半秘密的行动,秦晏更是昨日前日才到明煌城。左威卫就派出一队精兵,及时赶到,这算计,忒精。
左威卫精兵来快了是不合适的。军动,容易扰民,且师出无名。
若说钱家怎么地,走正规渠道,要案发啊收集证据啊状告他们啊煌州知州抓他们啊,有的是正规程序,总之无论如何轮不到左威卫出兵、至少不能来这么快。左威卫出兵,要有紧急情况、兵部核实、上奏、尚书省、大司马甚至皇帝同意,确定需要了,才行。不是手里有兵就能拉出来耍的。更何况煌州还有州兵,一时半会儿轮不到左威卫出动精兵。
但现在左威卫的精兵一千已经到了,那就只能说明。有人动了。最可能的,是夏狷介。
秦时洳听不是太懂,秦晏就给他教。听声音、风声、地动、回声,判定来者多少人。看旗子、看烟尘、看路上有不有惊鸟惊兽,判定这支军人数、气势、队列,乃至是否全是骑兵,是否带了辎重,重铠还是轻铠。畜生有时候比人要灵敏,比如地震的时候动物之类都会有异动。要借助周围一切,尽量将对方摸清楚,才能保证最大程度的打胜仗。
秦时洳以前也学过一些,不过这忽然来一支军,他就很不熟悉了。因为学过,有一定底子,听得他连连点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激动的道。“六哥,那我一会儿跟他们去,去明煌城将老钱一家都逮了,将金狗一家都抄了。”
秦晏刚要应,忽然扭头,看向姑娘。
姑娘只大概学过如何用雷达探测对方多少人、如何布置的、装备如何。这里打战跟她完全不同,她好奇的竖了耳朵听着。不期然有人看她,看什么看!她、不理他!招呼羊娃子,我们闪一边,不跟这些人搀和这些事,哼。
一回头,只见北面也来了一支军,人数规模比东面这支军多好多,但气势比东面要低一些。东面来的是左威卫李铭翰部正规军,北面来的……
“哥来了?”
秦时洳激动的要跳起来!哥来了,真是太好了!哈哈!
“别激动!好好听听,都来了多少人,什么状况!”
秦晏拉住他弟,严厉却透着一丝慈爱。对战场如此不熟,将来万一需要你出征,怎么办?
秦晏是从镇北卫起家的,对军队感情特殊,对战场的认识,也远胜过朝堂。他现在要教给弟弟,就像婶娘当初一点点教他一样。因为是兄弟,他口气特别严厉。
秦时洳调皮一笑,阳光灿烂,却真个细听细瞧,琢磨起来。
姑娘在他们视线前方,忽然红了脸。人家看的是远处的来军,不是她,囧。
现在好了,西面煌州正等着捉她,东面李铭翰部带兵来了,北面秦时泽带兵来了,她没处可去了,只能滞留在此。南面高山,走不成。她又不是小孩子,需要慌不择路的逃走。
秦晏过来,摸了摸她头顶,柔和又低沉的道。“太阳晒,去亭子里歇会儿。困了……让晏渤给你整个地儿眯一会儿。”
路人在太阳底下蔫蔫的走着,秦晏想,我媳妇儿也会困吧?那就午休去,这点事儿,有我。
姑娘挥手打他,要你东摸西摸乱摸我头顶。
秦晏收了手,你去亭里歇着,我在路边树下呆着。
“六哥,是哥!带了四千州兵赶来了,要不要我上去迎一下?”
秦时洳兴奋的大叫,哥一向很英武哦,他要和他亲哥并肩战斗,他哥比他厉害呢。
秦晏拦了他,严厉的说道。
“让秦淮去。你再好好听听、想想,他的兵为什么比不上左威卫,夏太师又为什么让左威卫出兵。”
秦时洳讶然。“左威卫是正规军啊,哪里是州兵能比的。”
秦晏摇头,教训道。“左威卫千里迢迢赶过来,长途跋涉,行军劳顿。州兵对近在身边的叛乱应该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