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邵家别墅。
自从郑家风水一事结束之后,陈风不但得到一大笔的金钱,郑爵士欣喜之下还送了他很多难得一见的古董,其中还有两副黄廷坚的真迹,还有一本宋代手抄版本的《金刚经》。
这下,真是大收获啊!陈风喜的尾巴都翘上天当旗杆了!(当然,前提是他有尾巴)
郑家风水事件带给陈风不仅仅是这点好处,在邵家老爷子特意安排下,报纸电视更是大肆报道,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赞颂蜂拥而来,简直将陈风说成在世神仙。
不少的香港富豪纷纷找陈风看看面相,改造一下阳宅风水,指点一下运势。当然,结果可谓每言必中,算无遗漏,这更是让陈风名声大噪。一连两个月,每天找上门的客人是络绎不绝,套一句流行的词:你问我何时有空?那要看档期了!
不过,陈风却没有留在郑家,而是搬到了邵家别墅。一来,这段时间的相互了解觉得邵家确实不错;二来,陈风在郑家的时候,隐约觉得郑爵士看待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让人难安。就算再迟钝的人整天让人那么看着,也意识到不能再住下去了!
如此,在邵家祁的热情邀请下,陈风便和王大牛住进了邵家。
“王先生,据你所报三字卦签乃是:世界似清宁,不知辞已休,打叠要小心,须防遭火。”陈风看了眼字条上的三字,便将卦签顺口说了出来,接着又道:“加上我看你印堂略带昏暗之色,一股晦气直冲泥丸宫,是走霉运的迹象!所以我送你一句话!”
对面的中年人一脸急色,忐忑地问:“陈先生,您请说!”
“苦恼皆因强出头!”陈风缓缓吟道。
“啊?”王姓中年人脸色数变,随即起身对着陈风拜了几拜,衷心答谢道:“陈先生,您真是神人啊!”说完,便付了卦金,一脸喜色出门而去。
邵家祁看着中年人一改颓废,转而信心满满,摇摇头,对着陈风,问道:“阿风哥,你是不是给他吃灵丹妙药了啊?怎么转变那么大?”
“什么灵丹妙药,乱七八糟的!他不过是想通了而已!”陈风不客气地在邵家祁脑门上敲了一下,接着笑着问:“阿祁,今天还有几个预约的客人啊?”
本来还是一肚子不满,揉着脑门的邵家祁,听了陈风问话,立刻拍着胸脯道:“这事你算问对人了!嘿嘿,不过,阿风哥可要失望了,今天只剩下一位客人了!”
“只有一位客人了?”陈风看了看还挂在正中的太阳,时间还早呢,怎么可能只剩下一位客人呢?
邵家祁被陈风问的哑口无言,撇了撇嘴,这个问题可是超出他所知范围。
“阿祁,那最后这位客人是什么人啊?”
邵家祁转而邀功似的地道:“是香港奇门风水理事会的会长付建生!”
“香港奇门风水理事会?他们来这里干什么?”陈风喃喃自语,双手支颊,出神地看着桌上的茶杯。
下午三时许,邵家侧厅。
这间比主客厅小不了多少的侧厅已经成了陈风工作间和会客厅。此时,里面正坐着几个陌生人。
付建生抿了一口茶水,然后闭目品鉴,之后叹道:“好茶,好茶!”继而转头看向陈风道:“如果我说的没错,这茶定是武夷山的‘玉女毛尖’。”
陈风微微一笑,佩服道:“付会长真是品茶大家啊!这茶确实是‘玉女毛尖’!”
那付建生的跟班曹林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拍马机会,滔滔不绝的谄媚话嘟嘟便说了出来,唾沫星子飞溅。那付建生脸上顿时现出受用神情,可是厅内其他人却眉头一簇,邵家祁更是小声地嫌恶道:“马匹精!”
“这‘玉女毛尖’的采摘必须在茶树新芽含苞待绽的时候,清晨露水消散,专门挑茶树上最新的嫩芽,由女子采摘。之后还要经过数道工序,用秘法炒制,茶叶不但色泽、形状都保持不变,才是上品!”付建生卖弄似的缓缓道出了这“玉女毛尖”的一些知识。
虽然知道这些小知识不是坏事,但陈风心里总觉得不对劲。本来这些人就是看风水的,却来找他这个风水师,不管目的如何,就是如此行径都很蹊跷。可眼下,这看上去似乎很和善的会长却闲扯杂七杂八,让陈风心里惴惴不安。
再看与那胖乎乎会长同来的山羊胡精瘦老人,从开始进来就一言不发,拿着茶杯猛喝茶水,一对小眼不断在陈风身上转动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心里打突。
一个不断卖弄自己学识,一个只知道拍马匹,一个猛喝茶水直盯着自己看来看去,陈风牵强着陪笑谈话的功夫,心里不停地嘀咕着:哎!看来这三个古怪家伙今天来此不简单啊!
厅外的日头慢慢偏西,茶壶中的水也不知换过了多少次,那曹林拍马的谗言仍是滔滔不绝,不过声音却有些沙哑了,陈风等三人已经被折磨的毫无力气,听着这令人呕吐的拍马昏昏欲睡。
付建生端起茶杯,凑近嘴边,趁着陈风等人不注意偷偷和旁边的武彦廷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放下茶杯,突然道:“陈先生,今天我们来此确实有些颇为为难的事情想找你商量一下!”
猛地打了个激灵,陈风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暗道:,总算说到正事了!看这几个老小子,等会要小心点,别被他们算计了!
“哦?”陈风不轻不重地轻应了一声,却没有接过付建生的话头。
付建生见陈风反应,心里骂了一句:小王八蛋。接着向旁边的曹林打了个眼色。
不愧是付建生的心腹,曹林立刻阴阳怪气地冲陈风说了起来,“陈先生,你来香港也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先生可是春风得意啊!不但替郑爵士解了风水,名声大噪不说,还有那么多富豪上门请你算命看风水,哎,真是羡煞旁人啊!”
陈风可是听出了其中酸溜溜兼带讽刺的味道,暗自猜测着。接下来那曹林的话果然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嘿嘿!”尖嘴猴腮的曹林接着阴****:“不过,似乎陈先生很不清楚在香港这一行的规矩,不但破坏了很多行规,还将同行们的顾客抢走,弄的香港的同行整天抱怨不说,下场也凄惨无比啊!如此一来,我们理事会不得不出面来找陈先生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才能给大家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