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吧!”一只青色的元气大手,罩向了两人,
“前辈,晚辈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鄙帮之主亦是元婴修士,这位小姐就是帮主的爱女,若是能高抬贵手,帮主必有厚报!”
“小娃娃,还敢出言威胁!”风老二哼了一声,两人都被震得嘴角溢出血来,脸上闪过一阵阵青黄之色,连道不敢,风老二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滚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兄弟麻烦!否则后果自负!”
“那老夫就在此先谢过了。”
“父亲!”,“唉!”风老二长叹一声,原以为能就此脱身,没想到刚打了小的这又来了老的,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顽疾缠身令他的实力大打折扣,如今若是对决同级修士情况并不乐观。众人都惊叹他的修为,元婴修士在整个大夏国乃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就连皇室也只有一名元婴老祖坐镇,这还是只曾听闻不曾见过。十几年的交情,让马良等人对风玄信任有加,即便是陡然展露出如此强大的实力,大家也只有惊喜而不是惧怕。钟老四和梅三娘搀扶着马良和白子安来到凤玄身后,“二弟,这次连累你了,一会儿若见事不可为不必管我,有机会你抓紧走!”
“大哥说的是什么话,当年要不是你仗义相救,又请来郎中为我医治,我哪还能活到今天。”白子安皱了皱眉,刚刚二哥一出手就震住了所有人,可语气中却仍充满了忧虑和不安。看来对手实力必然十分强横,大哥和自己又都受了重伤,如今已成骑虎之势这可如何是好?
“二哥,还请留得有用之身,来日定要为我等报仇。”凤玄摇了摇头,“这位想必就是贵为一帮之主的金先生吧?
“阁下倒是眼生的紧,十六国修士我虽不是尽数识得,但是阁下功法路数却迥然不同,敢问师从何处?若是有些渊源,两方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美哉?”金九也有些忌惮,在外闯荡看起来都是孤家寡人,可修为越高深的修士大多是有门有派的,今天灭了小的来了老的,灭了老的又有一帮徒子徒孙找上门来,所以一般人都不愿意平白无故招惹强敌。虽然今日的金钱帮在十六国首屈一指,但是也不是没有敌手,更何况这个元婴修士即便看起来有伤在身,可是自己也并没有把握将其留下,还是先问清楚了再动手,
“不必打探了,老夫只是一介散修,并没有什么名号,今天这事是尔等理亏在先,想强抢我侄女,堂堂修士竟然与凡尘武者动手,说出去也不怕坏了金钱帮偌大的名声。”风玄气哼哼的说道,
他本来不想出手,当年他强渡天劫,虽然侥幸逃得一命,但是也是大伤元气。元婴受损,不能妄动灵力只好闭关疗伤,不料门徒勾结仇家杀上门来,不得已一路逃到夏国。重伤在身已有散婴之险,亏得遇到马良出手相助,不惜散尽家财为他购得几株灵药,才渐渐压制住了伤势。但是这元婴受损却一直也不见好转。平日里只能用灵力压制住溃散之势,不敢妄动,哪怕动用一丝灵力,到了每晚子时都会痛入骨髓,所以他也从未表明过修士身份。今日若不是几人咄咄逼人,他也不会出手。与马良相交一是佩服他的为人,二是自己有些厌倦了修士之间的尔虞我诈,少了许多江湖义气,三是两人志趣相投,风玄虽然年长许多,却愿意称马良为兄乃是心甘情愿,见兄长有难便不顾一切的出了手。金九见其不愿透露门派,看了看女儿和爱徒都伤的不轻,显然是被震伤了神魂。这时爱女走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金九精神一震,“此事当真?”
“女儿万万不敢在这件事上说谎。”金九低声沉吟了几句,“这位老哥,现在我女和爱徒都被你所伤,不如过两招论个高低,若是我技不如人,马上转身走人,以后也不会来寻你们晦气,如果侥幸赢了一招半式,我便将这小女娃带走,但绝不会亏待了她。”旁人见了一定会以为这金先生是一位正人君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人最擅长在人背后捅刀子,是个十足的小人。
“那就手下见高低吧。”说着跃上了天空,两人交手声势浩大,惟恐伤到其他人,这也正随了金九的心思。两人走后,几人都来到了院内,三娘拿出了金创药,赶紧为大哥和白子安包扎了起来,而金小姐和那名男修士则席地而坐抓紧时间调息了起来,神魂受创不是闹着玩的,很可能为以后的修行留下隐患。钟老四是个粗人帮不上忙,一脸戒备的盯着两人,“三娘要不要趁机?”三娘瞪了他一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把事情做绝,摇了摇头,又开始忙活起来。
风玄知道自己的伤势不能久战,必须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运功压制,却又不能全力运转灵力,一旦招来天劫,那就是玉石俱焚,所以打的有些捉襟见肘。金九取出一件小钟,手一抛出,“滴溜溜”小钟迎风而长,罩向凤玄,见大钟飞来,凤玄甩出一对钢鞭,击在大钟之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将大钟击飞了出去,那钟又飞快转了回来,竟丝毫无损。凤玄急于求胜,分出一鞭,直取凤九,打向他的门面。闪过钢鞭,见其又击向自己,金九取出一杆幡来,上面绣着几只青面獠牙的恶鬼,嘴中念念有词,幡中跳出一只只恶鬼扑向了钢鞭,凤玄见状,指诀一变,钢鞭左右横扫,将恶鬼都打的粉碎。恶鬼化为了一缕缕青烟,被吸进幡中,转眼间又跳了出来,竟毫发无损。金九将鬼幡拿在手中,对着凤玄摇了摇又唱又跳,凤玄竟有些头晕目眩起来,不好!是神魂攻击!强打精神,见金九吐出一道寒芒急忙避过,但转眼寒芒化为飞剑又杀了回来。地上几人目力极好,见二哥渐渐落入下风,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却又插不上手。这是对方的本命飞剑,威力极大,由元婴孕养,平日不轻易出手,关键时刻才会祭出。因为这飞剑与自己性命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奈何有心拼命,自己的本命法宝,因为元婴被封根本无法驱使,只得左右躲闪。金九见其只有招架之功,又一摇鬼幡,跳出几个恶鬼,抓住了正与大钟不断撞击的钢鞭,钢鞭失去了主人的指挥,顿时被抓了个正着,“去!”大钟一下把凤玄罩了个正着,“嗖”的一声飞剑钻了进去,就要来个瓮中捉鳖,凤玄并不惊慌,一掐法诀身形爆长,大钟一开始还能随之变化,后来只能旋于其头顶。这时飞剑刺来,巨人大嘴一张,竟将飞剑吞了进去,金九冷笑一声,引动飞剑就要给他来个穿肠破肚,怎料不论怎样变换法诀,飞剑就是一动不动。若非心神相连,还能感应到飞剑,还以为自己的宝物真的被吃了。大吼一声“着”,带着滚滚风雷之声,凤玄故技重施,这次的音波更胜从前,如炸雷一般响在耳畔,金九体内的元婴都痛苦的闭上了双目,捂着耳朵在地上不断的打滚。金九吐出一口精血喷在了大钟之上,大钟“咚咚咚”的作响妄图抵消掉吼声,但是凤玄得势不饶人,声浪一阵高过一阵。钟声难以抵挡,而那几只恶鬼也躲进了鬼幡不敢再出来,只得盘膝运功苦苦支撑。凤玄也不好受,这风雷吼极其耗费灵力,虽然这凤九不敢妄动,但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他而已。自己因伤不能长时间动用灵力,面色已经一点点变得殷红,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醉态,金九虽然闭目打坐,但神识却看的一清二楚,这凤玄似乎不能过多的消耗灵力,于是在心里打定了决心跟他耗下去。一咬牙取出一个玉盒来,撕掉上面的符箓里面竟封存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骷髅,咬破手指将精血涂抹在骷髅上,光芒一闪,骷髅从盒中跳出,变得跟常人一样大小,牙齿开合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凤玄见惯了修士的各种古怪手段,三娘却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钟老四叫了一声“娘耶!”,这是什么鬼东西。阵阵吼声竟然对这骷髅无效,钢鞭打在身上,只崩出一连串的火星,而骷髅竟是不退半步,在空中如履平地一般扑向了凤玄。凤玄不得已止住了吼声在空中不断的躲闪,但这骷髅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了自己,打不坏扯不烂,好在其速度不快,自己还能应付的来。金九得了喘息之机,又招出恶鬼加入战团,只见所化巨人被几只恶鬼抱住大腿不断的撕咬,别看这恶鬼之前化作了青烟,但是这一口口却咬得凤玄撕心裂肺般疼痛,仿佛是咬在了灵魂上。凤玄一咬牙,从嘴里吐出元婴之火烧向恶鬼,恶鬼一时躲闪不及被烧得哭爹喊娘,顿时化为青烟。火势一卷又烧向鬼幡,凤九恐宝物有失赶紧把鬼幡收了起来,用大钟罩住自己来躲避火势,这可是婴火,元婴修士修习一甲子才能使得婴火长一寸长短,这凤玄怕是比自己要早修行了数百年,幸亏这大钟乃是防御类的法宝,并不惧怕婴火。凤玄虽然烧退了恶鬼,但也有苦难言,这恶鬼宝物难伤,思来想去只有毁了那幡,不料竟那金九见势不妙把大钟收了起来,当下元婴反噬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收回了婴火,不由得有些摇摇欲坠。察觉到机会来了,金九从大钟里走了出来,就要痛打落水狗。再也坚持不住凤玄身子一晃就向下坠去,金九紧随其后将大钟掷出砸向凤玄,凤玄离地面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落在地上,大钟也不依不饶的越落越快,凤玄紧闭的双眼猛然一睁,一抹笑意挂在了嘴角,大嘴一张吐出一道金光,竟是金九的本命飞剑,但威力却更胜从前一下击碎了袭来的大钟,去势不减又射向金九,金九吓了一跳,被射中了肩膀。登时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周身的灵力都被飞剑击散,灵力被封被打下云头砸在地上,惊恐道,“这是什么妖术?”“凤先生,你输了,按照之前的预定,恕不远送,请便吧!”
凤玄赢得并不轻松,眼看伤势渐渐有些压制不住,不愿多做停留还是抓紧找个安全之所疗伤,几人看已经有了结果飞快的赶了过来,马良见二弟轻松取胜,也是一脸喜色,“大哥,咱们快走!”驾起云头叫上几人,风玄一行人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马良见风玄脸色不对,有些担忧,“二弟,你怎么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住了,我得抓紧找个地方疗伤,不然的话不是恐有散婴之危。”话分两头,男子扶起金九,女子赶紧拿出丹药,混着灵液喂进去,又运掌在后背使药力化开,半晌金九才缓了过来,吐出一个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