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整了整衣冠,掸去了身上的尘土,不管是武功再好,轻功再好,面对修士总有一种生来的恐惧,神出鬼没的身法,无坚不摧的法术,还有那打不破的法宝,都令人不敢一战,。对谁来说在家中有两位不怀好意的修士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马府的管家见自家老爷回来了,赶忙跑过来迎接,“老爷,您可算回来了,这几日那两人在家中等您,可把夫人和小姐吓坏了!”
马良闻言不由得瞪着虎目,“怎么,他们敢趁我不在欺辱你等?!”管家跟随马良多年,知道老爷与夫人素来恩爱,小姐更是他的掌上明珠,家人就是他的逆鳞所在,连忙拉住老爷,
“老爷,两人还算规矩,只不过其中那名女子想带走小姐。”
“哦,这是为何?”
“小人不知,不过见小姐不愿,她倒是没有强迫,只是说等您回来再作商议。”
马良提起的心这才放下,摆了摆手,让管家去准备酒席,他要宴请那两名修士,几人在内堂稍作休息,刚喝了几口茶,马夫人听闻夫君回来了,从内宅走出,马夫人与几人也是熟识,打了声招呼,开口道,“夫君,那人想收莲儿为徒,这可如何是好?”马良也正为此事犯愁,本来女儿如果能成为一名修士当然是一件好事,只是这二人亦正亦邪,女儿去了若是有什么不测,他根本无能无力,别看他在江湖中鲜有敌手,面对修士可能还没出手就已经成了人家的剑下亡魂,此事还是听听女儿的意思再做决断。不多时,管家来报酒宴已经准备妥当,又唤人把那两名修士请来,夫人与小姐坐于他的身旁,分宾主落座,下人们把几人身前的酒杯倒满,看了看白子安,马良清了清喉咙按照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二位!你们所托之事我们兄弟几人无能为力,还请另请高明,我们哥几个也尽了全力,之前所付的定金我这便退回,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那两名修士相互看了看,似乎早有所料,并没有因此而失落,
“马大侠言重了,此事要你们几人去办是有些强人所难,我们也是听命于人,不得不找人去做,也有自己的难处,既如此,那便罢了,定金的事就算了,就当是几位的辛苦费。”马良心知两人定然还有下文,请神容易送神难,金钱帮若都是良善之辈,也不会弄得人人惧怕,端起酒杯频频与几人对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名女修士有些忍不住了,在桌下踩了同伴一脚,努了努嘴,同伴却视而不见,女子瞪了一眼,又不忍放弃这到手的功劳,眼睛转了转,
“马大侠,小妹有个不情之请,我在府上盘桓这几日曾见过令千金,观其体态与筋骨似是鸾凤之体,若有良师指引,实乃万中无一的体质,做一介凡夫俗子实在可惜,我便起了收徒之心,但此事还是要问过双亲,大哥你看?”那女子不知不觉中竟对马良使用了魅术,此刻马良心中是一万个不答应,可是却不由自主的想要开口应下。
“既是不情之请,还是算了吧,修行一路千难万险,我这小侄女从小体弱况且还想常伴父母左右,此事我看还是算了吧。”风老二见马良神情不对,当下抢先说道,几人也从旁应和,“俺侄女是个老实人,你们这般人忒狡猾,容易吃亏,不行不行!”
马良也清醒了过来,暗暗有些恼怒,“仙子,我马家世代都是习武之人,不敢忘本,况且膝下只有这一女还想令其常伴左右,此事还是休提的好!”
那女子咯咯一笑,“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若有出头之日必不会忘了爹娘,今日就让她跟我走吧!”说着伸手抓向莲儿的手腕试图把她带到身边来,马良气运掌心,迎着她的手一掌拍了过去,那女子见状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双掌眼看就要碰在一起,一只手仿佛柔弱无骨一般沿着马良的臂膀击向了他的胸口,看似缓慢实则快若闪电的一招,掌未至掌风已刮的人脸颊生疼,梅三娘见动起手来,从腰间一摸手中多出三把飞刀,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只见素手一晃,三道寒芒射向那名女修士,钟老四蒲扇大的手掌紧握成拳也击向了女子的柳腰,只听一声轻斥,“吒!”的一声身形拔地而起躲过钟老四的铁拳,竟在半空中一掌击向马良的面门,不敢大意赶忙使了一个霸王举鼎,三娘见飞刀被女子躲过,又连发数刀射向女子,暗道一声来的好,不知何时手中多出一柄链剑,纤细的腰肢一扭,整个人带着手中的链剑旋转了起来,“啪啪啪!”女子在空中与马良连对三掌,又一阵悦耳的叮咚做响,链剑不知是什么宝物,竟将几把飞刀从中击断,马良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借着这个机会,马良身形后撤,掌中运气把吐出的鲜血带着掌风击向女子,又抽出腰间的宝剑,朝上急刺,剑尖乱点如毒蛇吐信,女子凌空一跃,一脚踢在马良的手腕上,把马良踢的一咧嘴,手中的长剑差点脱手而出,长袖一卷带着那股掌风挥向梅三娘,脚尖一点轻轻飘落却已来不及躲闪只好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住了钟老四击向她的铁拳,肩头微微晃了晃,那拔山举鼎的神力竟被挡住了,实在是难以想象那女子纤弱的身子竟能扛起钟老四的全力一击,修士的实力恐怖如斯,女子得势不饶人,双手握住钟老四的手腕往身后一带,来了一个秋风扫落叶,八尺高的壮汉就被摔了出去,身子撞在门上把门砸了个四分五裂,甩出钟老四,女子手中链剑一指刺向马良,白子安和风老二一脸戒备的盯着另一名男修士,一旦他动手,两个人就联手拖住他,不让其加入战团,马良急忙用长剑一挡哪知链剑遇强则弯,又转刺向面门,急忙一仰头,使了个铁板桥,眉尖火辣辣的疼,剑刃还是在眉心刮出了一道血痕,眼见那剑尖又朝他刺来,急忙一仰头,使了个铁板桥,眉心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被剑锋刮出了一道血痕,这时那柄链剑又朝他刺来,马良飞起一脚踢在女子的手腕上,头一偏躲了过去,另一条腿如旋风一般急扫,趁着三娘飞刀的掩护,急忙撤出战团,女子恼了,“谢师兄,小妹在这生死相搏,你却在那看好戏!”
“凭你的身手,想必不需我出手,几位尽管出手我两不相帮就是了。”男修士摇了摇头,看了看白子安和风老二,
“二位,咱们谁都不要乱动,我也不想伤了和气。”
白子安心知即便加上他们两人对上两名修士也只会雪上加霜,点了点头,“好,风二哥,我想大哥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那女子娇笑道,“咯咯,几位身手不弱,小妹以一敌三占不得什么便宜,如今只好卖弄几手把戏给几位好好瞧瞧!”说着把手中链剑一收,一节节链剑收为长剑,往天空中一抛,手中一掐法诀嘴里念念有词,竟在空中飘浮了起来,道了一声“疾”,如鬼魅一般的消失在视线中,马良感觉不妙,急忙使出了拿手绝技,运气于宝剑之上,剑尖上亮起了一缕剑芒,忽听身后恶风不善,来不及转头,凭着多年的经验,使了一个苏秦背剑,“呲”的一声,暗道一声不好,伴随多年的宝剑竟被一削而断,幸好剑芒也击在了对方的剑尖之上把去势抵消了大半,见其余势不减急忙把头一低却被削下了几缕发丝,马良有些心里发虚,看来刚才只是这女子未尽全力,三人合力有些难以抵挡,钟老四皮糙肉厚又从屋外冲了进来,对着女子撞了过去,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头也未回,飞起一脚将其又踹了出去,风老二见势不妙急忙道,“大哥用三才剑阵,三娘用破风针,老四想办法挡住她的攻势!”
那男子笑道,“传闻曾有武林中人击败修士的先例,不知今天是否有缘得见。”女子有些气急,跺了跺脚,“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不愿帮忙就一边凉快去!”
男子也未生气,“师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三哥为你压阵。”
“这还差不多!”全力催动起灵力,胸前的波涛变得更加汹涌,正欲施展术法,钟老四从院中举起平时练功的大铜鼎砸了过来,“嗡”那铜鼎少说也有千斤带着劲风呼啸而来,三娘趁着对手微微一愣的时候,掌中多了个金属圆通,朝着女子按动机簧,“咻咻咻”射出一蓬密密麻麻的破风针,此针虽细如牛毛,乃是金精打造,能工巧匠细细锤炼千次,专破内力,一旦进入体内便会顺着血脉游走进入心脏,中者非死既伤,再加上特质的激发装置,使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女子虽然武功高强又有一身修为在身,但是似乎并不常与人交手,此时心中一犹豫,便已身处险境,破风针后发先至,顾不得其他,女子连忙一挥衣袖卷起飞针,“还你吧!”数百枚飞针袭向三娘,但大铜鼎已经袭到身后,实在是避无可避,只得将灵力聚集在背后的几个大穴,试图抵挡,即便是她的修为不俗面对这样一击也显得有些螳臂当车,银牙一咬,双眼一闭全力运起功法做着最后的挣扎,似乎一些并不是徒劳无功,奇怪的睁开双眼,感觉身体并无异样,身后的那个叫她无比讨厌和嫉妒的男子稳稳的接住了铜鼎好似天神一般,愤愤的盯着几人,差一点自己就要香消玉殒,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趁着男子去救同伴,白子安挡在三娘身前,伸手一抓飞针竟乳燕还巢一般被收在了掌中,“两位可还要再战?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意下如何?”
“哼!三哥,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是你出手,小妹恐怕就再也见不到父亲了。”男子见她抬出了帮主,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位,还是束手就擒吧,在下不想伤了和气。”
“束手就擒?想都别想!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马良也被激起了凶性,双掌一拍地面,一块块青石板被抖起,射向两人,男子一脚踢在大鼎之上“咚”的一声,大鼎飞在了半空撞得石板四分五裂飞散开来,男子念起咒语,一道寒光闪过,马良虽有警觉往旁撤了半步,一道血光冲天而起,拿剑的胳膊竟不翼而飞,
“不好!”来人竟然是金丹修士,几人恐怕今日凶多吉少,男子见未建全功,又一指寒光复起,这次马良避无可避,唯有闭目等死,白子安扑向大哥试图将其救下,两人几乎同时被寒光洞穿身体,白子安及时将马良扑倒所以并未伤及要害,但已无再战之力,转眼之间已折损两人,形势急转直下,见男子又要催动法器,风老二再无顾忌,怒吼一声,“住手!”如雄狮怒吼震耳欲聋,屋中刮起了一道道罡风,震的男子的法器“吧嗒”一声从空中坠落插进了地面,男子的七窍都流出了鲜血,好在似乎这攻击能分清敌我一般,几人并未到什么损伤,这一击蕴含了神魂之力,“元婴老怪!”男子大惊顾不得其他,抱起女子双脚一跺,就要从屋顶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