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寒到了慎刑司坐在椅子上,对着几个施刑奴才说:“几位辛苦了,几位先休息下吧,我亲自看着他,要他招供。”
几个奴才纷纷应下,自然而然的退下了,其中有一个男子看了眼修寒,示意事已办妥。
修寒站起身把门关上了,从桌子上的刑具中,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弯刀。
尽忠浑身是伤,在那里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修寒。
修寒自顾自的说着:“尽忠公公,多日不见,怎么变得如此狼狈?这浑身是伤,日后怎么回到嘉贵妃娘娘身边伺候呢?识时务者为俊杰,该说的您就说了吧!不过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我和我师父只是不屑于说罢了。”
尽忠嗤之以鼻的笑了笑,嘴里涌出一口血沫吐在了修寒脸上,问修寒:“你知道什么?只要我不说,你能怎么样?我什么不会说的,你也休想屈打成招。”
修寒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腥臭的血沫,修寒没有生气反而笑逐颜开,惹得尽忠不安,修寒转身看着尽忠:“前段日子刺杀沈贵人的是你吧?”
尽忠不笑了,死死地盯着他,修寒开口问:“我听说,当年宁德皇后生产之时,身边的太监洛喜去请太医,却被人打断了腿,这是谁啊?我还听说,十六年前的中秋家宴,有一对野鸳鸯在翊坤宫厮混,我说的对吗?”
尽忠听见中秋家宴这几个字时,死死地瞪着修寒:“你竟敢污蔑嘉贵妃娘娘!”
修寒嗤笑了一声,斜眼看着尽忠:“我可从来没说过是您的主子,您这般急躁是为了掩饰什么呢?莫非狗急跳墙?”
修寒拿着沾了血的手帕,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弯刀,“哈哈哈!是不是你我心中有数,我还知道边关的三万大军究竟是怎么死的,你们秦大将军又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还有端妃娘娘这些年在长春宫被内务府那些奴才苛待,是奉了谁的命令,我还知道沈贵人那有鹤顶红的餐食是谁送的。呵呵,尽忠公公,你被人卖了,还帮她说话值得吗?”
修寒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可是尽忠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处砰砰作响,震得他心烦气躁。
修寒自顾自的说着:“我知道你定要说那天的事,大阿哥吃食中的毒不是你下的,可你同样得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反驳会有人信吗?”
修寒走到尽忠身边,缓缓地说:“倒不如招了算了,你以为你家娘娘会因为这个事情替你求情吗?你忠心耿耿给她办事,可是她有没有想过救你呢?尽忠兄弟!为那女人受这皮肉之苦,值得吗?”
尽忠慌了,这人究竟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
修寒继续往下说着:“你宫外有八十旬的老母,老人家高寿了,可是却...”
尽忠的七寸被修寒掐个正着,尽忠心急如焚的吼着:“我娘她怎么了?是你动了她?我求你不要伤害我娘,她已经那么大的年岁了,我求你别杀她,我求你了...”
修寒拿着那把刀走向尽忠:“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啊,只不过,方才我进来的时候,在偏巷里看见了你的姘头彩凤已经被人勒死了。”
尽忠脸色一暗,终究还是自己连累她了,难道真的是嘉贵妃做的?
修寒看见尽忠已经心生摇摆,赶忙趁热打铁的说着:“尽忠兄弟,都是做奴才的,你替那女人说话,可是她却恨不得立马杀了你,以免你把她的事情都说出去,实话告诉你吧,你那姘头被人拖进暗巷活活勒死,是谁做的你想想?”
尽忠面上痛苦不已,不敢相信嘉贵妃竟然如此心狠,声泪俱下,涕泗滂沱,泪水滴到了他的伤口处,蜇的疼极了,尽忠又涌出一口血沫。
这时有两个宫人,过来给尽忠送饭。
修寒拿过饭食,一盘鸡和一碗米饭,修寒缓缓的把怀里的银针拿出来,当着尽忠的面插进去,缓缓拿到尽忠眼前,银针发黑,这饭里有毒!
尽忠只觉得,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自己那么拼命地为那女人买命,可她却要杀自己的母亲,还杀了彩凤,如今还要来杀自己,这将近二十年的忠心耿耿,竟是跟错了人了,自己是这么的可笑,才落到了这个地步。
尽忠仰头大笑,笑的凄惨极了,活像是那丧家之犬般哀嚎,尽忠身后的头发已经散了,显得有点狰狞。
尽忠笑的自己泪流满面心痛不已,那泪水滴到伤口处,疼痛难忍,尽忠喘着粗气,以平复着身上的重重伤痛。
尽忠抬起头看着修寒,虚弱的用气声回应着:“我招!但我求你,保护我母亲,让那女人放我母亲一条生路,我什么都愿意说,真的,我求求你。”
修寒欣慰的笑笑,上前把尽忠身上的枷锁解开,把尽忠扶到一旁的稻草堆中,修寒朝外面喊着:“来人!”
有一个人拿着食盒进来了,修寒把那食盒打开,用银针一一试过,向尽忠证明事物无毒。
修寒把饭菜摆到尽忠面前,安慰着尽忠:“我已经把彩凤安葬了,你放心,咱们不着急,吃饱了才有力气,放心,老人家没事的。我唯一的要求就是给大阿哥下毒之事,是嘉贵妃致使的,否则老人家的性命可就保不准了。”
尽忠只觉得心酸不已,缓缓地点点头,紧接着一口一口扒着饭,尽忠吃的差不多了,拿过桌案上的笔,自顾自的写着,最后摁了手印。
修寒拿过那招供,放在怀里,对着外面的人说:“找个太医来,给他医治伤,上点药。”
“好嘞您放心!”
修寒拍拍尽忠的肩膀:“我会像皇上求情的,你好好的在这里待着吧。”
尽忠欲言又止的看着修寒,修寒安慰着尽忠:“放心,我说过会照顾你的母亲,一定说到做到。”
修寒从慎行司出来后,旁边有两个男子跟上来。修寒问他们:“死利索了吗?”
“死利索了,女人劲小,小人亲自给勒死了。”
修寒拿出一袋子钱递给他们,开口提醒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知道吧。”
“小的明白,您就放心吧!”
修寒没管那些人,往前走着,那两个男子乐呵呵的拿着钱袋往回走。
修寒突然转回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来,给那二人了结了,那二人瞪大了眼睛,回身看见是修寒,二人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钱袋。
修寒看着死不瞑目的二人,把手里的刀擦干净,头也不回的走了,人啊,还是得狠点。要不然这往后定是要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