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瑾玉放在偏殿休息,紧紧的盖着被子,只漏出瑾玉苍白的脸庞,皇上定了定神喝了口茶,屋子里只有皇上,王尚和修寒三人。
修寒跪在地上,开口求道:“皇上,求您准许奴才能够亲自审问那些人,奴才从十三岁就跟着师傅,这三年师傅待奴才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如今有人害他,奴才定要给师傅一个公道,问问是谁要害师傅。”
修寒诚诚恳恳的磕了几个头,皇上看得出这孩子是真心实意,点点头:“也好,你和王尚一起去查,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朕。”
皇上拿起茶杯,看着上面漂浮的茶叶,缓缓开口:“最重要的是审问那个尽忠,和那两个太医,王尚你亲自去审,务必让他把所有事情吐的干干净净。”
修寒一听这话便知道,皇上是另有打算,难道真如师傅所说,嘉贵妃真的有问题?也是如今边关连连城破想必皇上也有所怀疑。
瑾泽和姒锦一路上一起回了慈宁宫,到了慈宁宫瑾泽打量一番,果然太后住的地方可真是大气辉煌,瑾泽看了一圈,小声的和太后说话:“太后娘娘,您住的地方真好,不像我在阿哥所住的地方,这地方安静还大气,真好,太后娘娘真有福气!”
瑾泽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的样子,希望能够刺激到太后,让她知道,自己这个皇孙是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罪,直到今日才能重回龙穴,如此一来必得太后怜爱。
太后听见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挽住瑾泽的手:“好孩子,皇祖母必当会好好的保护你,有皇祖母在,没人敢在伤你。来,坐,竹染带着姒锦去准备些吃食,哀家与瑾泽一起吃。”
竹染的的了命令去准备餐食,太后看见瑾泽这孩子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乖巧不已,看着就招人喜欢。
太后掉了几滴眼泪,把瑾泽抱进怀里,摸着瑾泽的脑袋,感慨不已:“想当年,哀家还没看你一眼,就以为你不在了,那几年皇帝难熬,哀家也难熬,哀家就给你们母子三人抄经诵佛,如今你没事,还活的好好的,哀家真是开心不已,想必你母亲也能瞑目了。”
瑾泽不是个爱掉眼泪的人,这时在太后面前装起了可怜,靠在太后胸前,与泪纷纷:“皇祖母,泽儿好想您,兄长总与我说,您是最慈祥之人,对兄长最好,如今泽儿定要好好的孝顺皇祖母才行。”
太后心中甚慰,抱着瑾泽的头,语重心长的说:“好,那泽儿以后可要常来看望皇祖母才是,等到晚上咱们一起去看你哥哥,好不好?”
瑾泽点点头,收了收眼中的眼泪,不再说话,慈宁宫里祖孙二人聊的热火朝天,而王尚和修寒此时正在前往慎刑司的路上。
修寒和王公公一起出了养心殿,一同前去慎行司,路上修寒对着王公公说:“今日有劳公公了,跟着奴才忙前忙后辛苦您了,晚上我请您喝酒吧!”
王尚嘿嘿一笑:“那倒不用,咱们做奴才的自然是为主子着想,小主子他就是因为太善良,才被人如此欺负。这宫啊里,就是这番样子,你若是善良就会被人宰割!”
“与其忍气吞声,倒不如把握着自己的命运,让别人心生敬畏。”
修寒不再说话,二人一路走到了慎行司,王公公奉皇上性命去审问尽忠,修寒则是去找了两位太医。
修寒进去后看着两位太医,衣冠楚楚的,只是用锁链绑着手脚。
慎行司的人,看见修寒来了,连忙给修寒找了个凳子,修寒谢过之后,问着四位性命。
“奴才没有名字,奴才姓孟,他们都叫我孟婆子。”
“奴才叫陈婆子。”
修寒看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问着孟婆和陈婆:“两位姑姑,你可知我的主子是谁?我是奉了谁的命而来?”
二人讪讪的道:“奴才知道您的师傅,那,那可是是皇子啊!”
修寒面色严峻的看着那两位太医,嘴上却是回复着那两位婆子:“是啊,我师傅是当今皇子,所以几位得尽心尽力啊!”
两位太医到底是读书人,哪里看见过这么多刑具心里还是畏惧的。
修寒拿起一旁的刀,看着这把刀,嘴上悠悠的说着:“两位太医,我不知是谁要你们陷害当今皇上的嫡子,可你们要知道,有些事你们瞒着也是无用的。”
修寒把刀抵在陈太医脖子上,阴森森的说着:“你们真以为我不知道,咱们的大阿哥不知道吗?现在给你们机会说,你们若是不说,那两位姑姑就得帮着他们了。”
那二位婆子积极的回应:“这您就放心吧,奴才定会撬开他的嘴的!”
“就是在慎刑司里还没有奴才敲不开的嘴。”
“......”
“好,等的就是您二位的这句话,你们看着办吧!”
修寒转身出去了,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尽忠说错话出了破绽,而另一旁的沈贵人和端妃还有温贵人悠闲地从宫里出来,慢悠悠的走着。
皇后被三水搀扶着,准备回景仁宫。
皇后只觉得自己如同那刀俎下的鱼肉一般,那两个孩子让她惶恐,让她畏惧,她这十六年里的每个夜晚都如同被恶鬼缠身一样,如今这报应来了。
这下子损兵折将不说,那贱人的孩子还活着,还是两个!这下可怎么办!
畏惧的不只是皇后还有齐妃和灵嫔,或许齐妃还妄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储君,如今两个嫡子压倒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这下完了!
灵嫔原以为那瑾玉也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奴才,那日如此凌辱,日后那能不报复,三人各怀鬼胎的走着,皇后没注意脚下还摔倒了,赶忙让三水扶起来,多亏没有伤到筋骨,行尸走肉般被宫人搀扶着回去了。
皇后魂不守舍的坐在正殿塌上,灵嫔只觉得这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谁能想到玉笑然是皇上的儿子,又有谁能想到,还是两个,这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齐妃仰天长叹:“是啊,这下瑾朗的日子怕是更难过了,本身皇上就对他不冷不热,这下子怎么办?”
皇后看了眼她二人,扶着额头:“这日子好过不好过,终究会过下去,咱们愁也没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几日本宫会像皇上禀明,让瑾朗从阿哥所搬回来,本宫亲自调教,咱们目前也只有这一个阿哥了,得牵制住皇上的心,喜欢或者不喜欢,还不一定呢,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灵嫔在一旁应和着:“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瓜尔佳一族,在前朝文官也有武将也在,臣妾他日也定会生下皇子,凭他玉笑然有何本事,又怕什么?”
齐妃听了这话开心不已:“那就多谢皇后娘娘了,还有灵妹妹,臣妾定会和瑾朗说明,定要给咱们争口气!”
这三人各怀心思说着各自的话,各打各的算盘,面和心和,一盘散沙而已。
端妃一行人到了长春宫,端妃便回去了,今天自己可算是胆战心惊,好歹是没有出事。
沈贵人漫不经心的问温贵人:“姐姐,怎么就拉着我走了,我还想看看热闹呢!”
温贵人看着她:“看热闹,你还敢看热闹,今天的事就已经够让我惊讶的了,还不赶紧回来避避风头。”
沈贵人听着她的话,觉得有道理:“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是皇子,今天还被人下毒了。真让人不可思议。”
温贵人点点头:“可不,谁能想到?现在皇上格外宠幸玉总管我算是知道了,什么脔宠,分明是舐犊情深罢了。”
沈贵人表示赞同:“谁能想到呢?现在看来,这未来的储君十有八九也是他了,不是他也是他的弟弟,真是好福气。”
温贵人点点头,转头看着沈贵人面色木讷,觉得有些奇怪,想来是今天高兴过头了,秦若梦与她是仇敌,如今也算是到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