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尚一路快马加鞭的到了瑾玉住处,敲开门看见瑾玉正在吃点心,一旁的修寒也在。
瑾玉看见是王公公,刚忙起身拽着王公公坐下:“哎呦,王公公,快!快坐,一起吃。怎么有空来我这?”
瑾玉要把王公公拽着坐下,被王公公一下子躲开了,王尚一脸严谨的问:“小主子,老奴问你,那汤里的血崩药是你下的吗?”
瑾玉装作不知情:“血崩药?什么意思?”
王尚也是一脸为难:“您送的那碗红枣汤有致血崩的药,如今嘉贵妃已经命悬一线了。皇上让老奴来请您。”
修寒站起身来,为瑾玉辩解:“王公公,您是不是搞错了,我师傅哪敢这么做呢?”
“老奴也是不信您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可是嘉贵妃喝了您的红枣参汤过后血流不止,这已经两个时辰了,还是生不下来,您跟着老奴走一趟吧。”
王尚一脸为难,难堪的张开嘴:此事不小,皇上已经去阿哥所去请瑾泽阿哥和姒锦了,就希望他二位能保住你的命啊!您收拾收拾换身衣服,老奴在外面等你。”
“好,王公公,您稍等,我自然是不能为难您的,我这就换衣服。”
瑾玉换完衣服,伸手拿那盘栗子糕,修寒伸手拦着,瑾玉拍开他的手,把那块糕点吃了。
瑾玉看着修寒:“就看这出戏能不能唱好了,咱们走吧!”
瑾玉从这间屋子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修寒在后面跟着,俩人在这间屋子住了三年,经此一别,二人再回来就是别般样子了。
瑾玉被小路子带走了,修寒和王尚一同去了阿哥所,小路子看着瑾玉,伤心的问道:“玉总管真的是你下的毒吗?唉,反正奴才是不信,玉总管这是得罪谁了,让人栽赃陷害。”
瑾玉爽朗大笑:“行啊,小路子,没想到你还能信我,这宫里还真没几个愿意信我的,若是此次我能活着回来,务必请你喝酒。”
小路子耷拉着脑袋,苦恼的摇摇头,无言中告诉瑾玉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了,瑾玉到了翊坤宫门口便听到了里边的嘶嚎声和哭声,乱作一团。
瑾玉进门去,看见太后,皇后,皇上和各宫妃子都在,瑾玉跪在地上给各位主子请安:“奴才给皇上、太后和各宫娘娘请安。”
所有人都没说话,安静的不得了。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到,所有人脸上都严峻不已,活像是吃了虫子般。
这时五阿哥从太后身边站出来,眼睛死死瞪着瑾玉,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眼睛里一片血色,要杀人似的。
瑾玉也盯着瑾明,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这眼神把瑾明激怒,这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张狂。
瑾明慢慢的走到瑾玉身边,突如其来的扇了瑾玉一个耳光,到底是男孩子,手劲儿大着呢,比三水打的疼,可是瑾玉宁愿这孩子多打几下,这样瑾玉心里也不会愧疚。
瑾明满眼血气的盯着瑾玉,随即一脚踹在瑾玉肩上,瑾玉没有防备被踢倒在地,瑾明狠狠地踢着瑾玉的左肩伤口处。
虽说伤口已经结痂,可到底是撑开了,瑾玉吃痛,却也不敢还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伤口被一脚踹开,渗出了血。瑾玉不禁皱紧眉头,疼的缩在地上。
瑾明还要拿脚踩瑾玉,被一旁的沈贵人拦住了。
沈贵人吃力地拉着瑾明,好言相劝的说着:“五阿哥,您先别打了,咱们先听听玉总管怎么说,您这么打下去到时候死无对证了,可怎么好?”
瑾明到底是力气大的,一下就挣脱了沈贵人,沈贵人倒在地上,脸色不禁一白,觉着肚子有点疼。
温贵人起身扶起沈贵人,随即又开口说着:“是啊,五阿哥,您先听听玉总管是怎么说的,来过来。”
瑾玉自顾自的起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血顺着那雪白色的袍子渗了出来,显得有些骇人。
一旁的皇后看着热闹:“是啊,五阿哥,虽说玉笑然害你母亲不浅,如今在里面生死未卜,但是咱们也得先听听玉总管是怎么说的啊,来到皇额娘这来。”
呵,这话说的真好听,表面说的是拦架,可不想这正是往瑾玉身上泼了脏水。
瑾玉起身,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时太后开口问道:“那红枣汤可是你送来的?”
瑾玉应声回道:“是,是我送的,还请问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太后被这话激的竟是笑出来,笑的有些吓人:“呵呵,怎么了?嘉贵妃因为你喝的红枣参汤,如今血崩不止,胎儿难以降生,在里面生死未卜。”
太后拿起一旁的热茶,砸到瑾玉脸上,狠戾的说着:你还有脸问哀家怎么了?玉笑然谁给你的胆子?”
瑾玉不禁惨叫一声,那煮沸的热水,直直浇到脸上,哪能不疼啊,瑾玉慌张的捂住脸,狠狠咬牙地压抑着痛喊声。
“呃啊啊嗯!”
“.......”
皇上面上露着不忍,可是仍旧没有出声。
沈贵人强忍着身子的不适,听着那压着喉咙的惨叫声,可是却是没有主意帮他。只好拿着自己的扇子,扇着风,用以遮挡眼睛里的湿意。
瑾玉强忍着,拿过自己白净的手帕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把那茶叶扔到地上,喘了几口粗气,重新站好。
皇后满脸不解的问着:“玉总管,本宫不知道你是因为何事要伤害嘉贵妃,嘉贵妃肚子里的可是龙嗣啊,你就算再怎么狠心,也得顾及她腹中胎儿啊。五阿哥乖,别哭了。”
五阿哥放声哭泣,吵的皇上头痛,生气的吼着瑾明:“你是盼着你额娘死吗?早早地在这哭丧?还不闭嘴,十几岁的人了,哭什么?”
瑾明赶忙捂住了嘴,太后听到这话,问皇上:“皇帝,你说的什么话,哀家倒是要问你,你如今要做什么?难不成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袒护他吗?”
皇上被吵的心烦不已,用那沾了血的手不断拍打着桌子,生气的吼着:“吵死了!能不能都把嘴闭上。”
殿里众人统统住嘴了,皇上看着瑾玉,下定了决心的说:“这药是你下的吗?你告诉朕实话,是不是你做的。”
瑾玉抬起头看着皇上,脸上的伤痛不虚言表皆可看出:“您信了是吗?您觉得这毒是我下的,对吗?”
皇上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边碎了的佛珠,艰难的说着:“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你觉得朕该不该信,又如何能信。”
瑾玉看着皇上,心灰意冷的说:“我要是说这毒不是我下的,您信吗?您还会相信我吗?还会相信我对您的那些好吗?”
皇上的脸抽搐了一下,转过头不在回应他。
这时齐妃在一旁搭话:“玉笑然汤是你送的,如今嘉贵妃出了事,你如何不认,那好,咱们找来太医问问就知道了。”
太后觉得齐妃说的十分对:“对,把太医找来,哀家亲自过问。”
三位太医,过来行礼,皇后问他们三人:“本宫问你们,那汤药有毒为什么你们没有查出来,玉笑然若真是下了毒,你们三个人还是没查出来吗?你们该当何罪?”
卫太医先张口:“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早上,微臣就出了一次恭,等到微臣回来时,那药娘娘已经喝了。翊坤宫各位宫人都可证明,微臣并没有看到那碗药。”
一旁的宫人都证明卫太医都是不在的,这时一旁的陈太医王太医,互相看了一眼开始大哭饶命。
陈太医眼泪都下来了:“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赎罪啊!都是微臣一时糊涂,竟被玉总管收买,他说要是我不听他的,就杀了我一家老小啊!”
林太医也是出来申辩,泪眼模糊地抽噎着:“玉笑然他威胁微臣啊,要不然就会让人掐死微臣的儿子啊,微臣没有办法啊,玉笑然说只要我们两个都不说,就不会让连累我们一家老小啊。”
瑾玉笑了几声,笑的毛骨悚然,瑾玉看向他们两个:“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两位太医可真是好本事。”
一旁的温贵人为瑾玉说话:“皇上,臣妾觉得此事蹊跷不已,两位太医说是玉总管威胁他们,可是玉总管哪有什么侍卫啊,玉总管就一个徒弟,一顿板子都让他歇了两个月呢!臣妾求皇上彻查。”
端妃跪在地上:“皇上,臣妾以为此事疑点众多,还请皇上相信玉总管,请皇上明鉴。”
灵嫔在一旁煽风点火:“证据确凿,几位姐姐还为他说话做什么?”
皇上懒得和所有人辩驳,不耐烦的问瑾玉:“这药是不是你下的,是你就说。不是的话,拿出证据,朕替你做主。”
太后听见这话怒发冲冠:“皇帝你疯了!里面的是你的妃子,你身边的是你的儿子,你说的什么话!这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替他说话!”
皇上不理太后,就看着瑾玉,死死地盯着,眼里痛苦万分,又像是不理解似的问:“你是对朕有不满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怎么下得去手,朕竟不知道你这么狠毒,真是让朕失望。”
瑾玉咧了下嘴角,嘴巴渗出血来,不可思议的问皇上:“您信了?您信了是我下的毒,是我狠毒万分,要杀她是吗?”
皇上缓缓的说出一句:“朕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