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历史的舞台上正上演我们刚才
谈论的那些事件时,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悄然而至。
一位希腊天才将会带领全世界走出古代的愚昧和迷信阴影。
一个拥有科学和艺术、哲学与治国之道的近代世界的
坚硬基石已经被铺好了。
在一个远离东方的角落,有一个崎岖不平的半岛,那就是希腊半岛,腓尼基人的船上扬起的紫色风帆,永远消失在那个遥远的地平线上。
这是一个面积狭小的半岛,它没有现代的特拉华州那么小,也不像南卡罗来纳州那么宽阔。但是,生活在这里的是一个在人类历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伟大民族。
希腊人,他们与犹太人一样,是一群外来的移民。当亚伯拉罕正赶着羊群向西寻找新的牧场时,希腊军队正在探寻着奥林帕斯山的北麓。
希腊人面临的问题与摩西和约书亚想要在迦南地区找到一个栖身地那样的困难不一样。
生活在伯罗奔尼撒半岛与阿提卡谷地的土著居民皮拉斯基人是一群弱小的野蛮人,他们还没有摆脱晚期石器时代的生活习惯。他们没有遇到过多大的困难,一支仅仅用铁矛武装起来的外国人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消灭。
希腊人刚一征服皮拉斯基人,就定居在小城的高墙后面,这里就是欧美所有国家的共同财富的文明根基。
最开始,希腊人没有太在意与他们隔海相望的邻居,他们征服了所有爱琴海的岛屿,但是并没有想过要在亚洲得到一席之地。腓尼基人依然保留他们的国际贸易控制权,希腊人很少会冒险穿过遥远的马里亚海角或是达达尼尔海峡。
与以色列人的士师耶弗他和参孙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希腊人有个一直值得纪念的例外,那就是发动了一场对特洛伊的远征。
然而,当他们兴奋地报了对墨涅拉俄斯的侮辱之仇后,希腊人重新返回自己的家乡,他们很少冒险,除了越过哈利卡纳苏斯港和帕加玛之外。那个遮掩在弗里吉亚的蓝色山脉后面的世界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
在雅典公民眼里,巴比伦最多是一个名称。斯巴达严厉的士兵也没有把尼尼微放在眼里,他们每次提起这些神秘的城市,就像我们的祖父辈提到的廷巴克图(在今马里共和国境内)和拉萨。
在他们眼里,迦南是一个未知的神秘地带。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犹太人。但是,到公元前五世纪时,所有这些观念都彻底改变了。
欧洲虽然没有去探寻亚洲,但是亚洲正试图探寻欧洲。
在这次恐怖的探寻中,亚洲似乎取得了胜利。我们在前面听到过波斯国王居鲁士这个伟大的名字,面对被俘虏的犹太人,他是以一个将要恢复圣殿光辉的英雄姿态出现的。这样,希腊人有足够的理由用稍微异样的目光注视他。
居鲁士把全部精力放在加强他的帝国的地位上,他最远攻击到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但是,在他去世后的第八年,希斯塔斯皮斯的儿子大流士获得了波斯王位,从此,希腊平静的生活结束了。
波斯军队在经过长期的准备之后,成功地渡过了赫勒斯滂海峡,占领了色雷斯,这件事发生在公元前492年。但是,波斯的远征军队由于在阿多斯海角附近不幸遭遇灾难而失败,希腊人将所有的胜利归功于他们信仰的主神宙斯及时的帮助。
两年后,波斯人卷土重来。但是,在马拉松,他们再也无法前进了。
从那以后,他们先后两次向希腊进军,但是,尽管他们在温泉关一带歼灭一支希腊陆军,并且焚毁了雅典,但也没有在西方大陆上得到一个长期的根据地。
这是第一次历史悠久的亚洲文明和新兴的欧洲文明的矛盾交锋,欧洲取得了胜利。
希腊人在军事方面取得胜利后,立刻迎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完美精神和艺术发展阶段。
他们仅仅在一百年里诞生的科学家、雕刻家、哲学家、诗人、数学家、物理学家、戏剧家、演说家、政治家、建筑学家和立法者,就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个别的国家在过去两千多年的编年史上的总数。
雅典变成了整个世界文明的中心。各地的人都来阿提卡,学习那些身体上的优雅和智慧的精华。在这些聚集在雅典卫城下的所有人中,也可能会有几个犹太人。但是,我们一直表示怀疑。
生活在耶路撒冷的犹太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希腊的这座首邑之城,对于那些巴勒斯坦庄严的宗教狂热信徒来说,那些使所有西方人心灵充满了无数新鲜的东西,都是应该被鄙视的,了解上帝耶和华的意志才是人类一切事物的开端和结局。
他们根本不想知道异教徒的土地上正在发生什么变化。他们待在自己的圣殿里,在新修建的会堂里倾听自己宗教的祭司们的劝戒。他们只关心自己宗教的事务,默默无闻地生活,以至于我们无法得知他们在这一历史时期发生的事情。
耶路撒冷已经被人们忘记了,而这正是虔敬的犹太人祈祷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