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圣录中的各卷作品。
《旧约》是一部汇编了犹太民族所有文献的巨著,它包括历史、家族谱系、传说、赞美诗以及爱情诗歌等,被多次分类和排序,但是并没有考虑时间顺序和文学上的完整性。
我们假设根本没有美国历史,那么一个热诚的生活在二九二三年的美国人想要写出这样一部文学巨献,他很有可能会查找所有保存下来的重要杂志和报纸,它们搜集到一些表面上看起来具有历史和文学性质的所有资料。
但是,除非他在编纂这本书前做了相当全面的准备工作,否则,他给我们带来的就是一部在很多地方都会相似的《旧约》编纂作品。
书中会涉及到一些早期印第安人的传说和他们创世的神秘故事,还会讲述特殊的星期日的故事和航海家哥伦布的发现,还会记录在查尔斯河与哈得逊河沿岸生活极其艰难的最初的殖民者。
紧接着,他还会详细描述把十三个殖民地(与犹太人的十二个部落类似)组建成一个独立的国家的计划,他们在这方面有足够多的资料。
关于这个新国家的奇特经历,他们还会参考与内战有关的资料,并且详细描述,这场战役把这个国家变成了又一个以色列王国和犹大王国。
夹杂在这些历史事件中的,是一些各种类型的诗歌集合,这些现在已经变成了民族遗产的一部分。
如果美国的爱国人士像巴比伦和耶路撒冷的文学家那样,没有学到这些知识,我们就会发现那些讲述征服西部的章节中有一些从爱默生、惠蒂尔和朗费罗的作品中收集出来的部分诗歌片段,我们还会在描述独立革命的内容里找到一些阿拉斯加的资料,并且,还会经常看到罗斯福的名字,他作为几乎所有重大决策的创始者而被多次提到。
当然,这部想像中的巨著必然不会成为一部可靠的历史巨著。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也许并不重要,我们可以借助法国、英格兰和西班牙的图书馆,在那里能够比较容易地找到一些外国史料,有助于我们重新整理自己的历史。
但是,对于编纂《旧约》而言,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便利的条件。
那些埃及人、迦勒底人、亚述人和波斯人根本不关注这个神奇的拥有虔诚心的部落,这些人对自己迁居的异国生活始终保持着一种冷漠而又疏远的态度。
因此,我们掌握的关于犹太人的历史只能依靠古老的阿拉米和希伯来文献。虽然我在前面说过这点,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作最后一次重申,我们绝对不要忘记这最重要的一点。
直到现在,我们也一直在努力重建传说时代和书写历史的重要时期。现在,我必须讲一下一些纯粹的诗歌的篇章,这些东西就是犹太文学中最有吸引力的一部分。
我在前面的章节中讲过路得的故事,与这个故事相呼应的是关于古老的犹大农村生活的描写,我们可以在《约伯记》中找到。
这是一个流传了很长时间的故事,一个虔诚的人突然面临一次极端的考验,但是,他始终怀着一个信念。
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恐怖事件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他要被迫面临可怕的疾病,为什么像他这种聪明人却没有通过学习得到好处,为什么作为一个世界上最慈爱的父亲却要失去自己所有的孩子。
他不明白,但是,他依然安静地服从上帝给他安排的命运,他没有争辩,默默地接受了一切。
但是,当他后来与他的三个朋友偶遇时,发生了一件令人难以忘记的交锋,这使《约伯记》一书对于所有喜欢虚构文学的人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作品。
约伯坚信自己遇到的所有苦难都会对他弱小的灵魂受益,也许他没有强大的能力使自己读懂耶和华的意志,但是,这一切困难肯定都是正确的,只是因为他自己的愚昧无知而无法理解。
最后,他终于捱到了考验结束的日子。约伯重新得到了以前属于他自己的所有宝贵财富。他又娶了一个妻子,生下七个健壮的儿子和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他继续存活了整整一百四十年,是当时全世界最成功、最显赫的人物。
《约伯记》后面的是《诗篇》。
希腊语中“pmlter”表示一种弦乐器,似乎起源于腓尼基人,曾经一度盛行于西亚。这种乐器一般是用在庆祝节日时为演唱圣歌的人伴奏,弹奏时需要一个琴拨,犹如现代的曼陀铃。这种弦乐器虽然只有十个音,但是能伴奏出优美的旋律。与现代的风琴一样,可以让唱歌者始终保持在一个合适的音位上。
《诗篇》有很多不同种类的主题,就像我们在《牛津英语诗集》一书中看到的将近六百年以来的诗歌一样丰富。
这些诗歌表达出的感情,包括善良与宽容和恶毒与复仇的情绪,饱含了我们能够发现的资料中最古老而又优美的自然描绘。任何一个真正拥有宗教信仰的人都会感受到、幻想到或是祈祷过的东西,全都囊括在这些庄严而又动听、表达希望和安慰的诗句中。
《诗篇》包括将近整个犹太民族生活的历史时期,有些作品是在王国时代写成的,另一些可以追溯到流放时期。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成了所有宗教活动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作为整体中的一部分,它们同样被基督教会所接受。这些诗歌为后世诗人们提供了灵感和启发,他们把这些诗篇翻译成许多现有的语言,并被西方伟大的曲作家们谱写出来。
虽然我们无法得知它们是用什么语言朗读出来的,但是,它庄重的高贵性也显得真真切切。
不管《旧约》中提到的先知和历史书卷是怎样展现和预测未来的,只要人类坚信美(无论是以哪种形式或是面貌存在的美)是圣洁而又庄严的事物,《诗篇》就会继续存留下去。
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这样评论《箴言》。
《箴言》是一部没有一丝征兆和激情的书卷。正像标题隐藏的内容一样,它记录的是几代人创造出来的最具智慧的格言。
起初,每个民族都有一本或几本这种箴言记录。我们在这些先驱们从实践中得出的结论的基础上创建国家,已经为世界奉献了许多格言名句。
中国人眼中最伟大的导师——孔子,他的智慧几乎是所有对人类的无知和对神祇的耐心之类的温柔、对宽容的审视和评价的构成。就像我们现在把整整两代人智慧的格言归功于亚伯拉罕·林肯一样,把所罗门视为最伟大的民族英雄来牢记的波斯统治下的犹太人,并且宣称所罗门才是所有纯朴的智慧格言的真正作者。
事实上,《箴言》记录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在这位著名的国王去世后的四百年写出来的。
当然,这根本没有那么重要,即使《箴言》是在昨天才被人们收集在一起的,它也是有绝对价值的。
这些著名的箴言告诉我们大街上的某个人在想什么,对古代犹太人的见解,他们使我们知道了比一打历史或先知的书卷中更多的知识。
下一卷叫《传道书》,又称《传道者》,是一部纯粹描写宗教的书卷。
这是一部枯燥而又很充满人情味的作品,它深入地研究了人生与信仰的问题,反映出这位杰出的犹太安慰者低迷而又个性的智慧,据说,他就是这部书的真正作者。
他问自己:七十年的劳苦和烦恼代表一段平凡的人生,但是,这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好处呢?万物终将一死。
一切的“善”将会死去,一切的“恶”也将会离开,它们全都会灭亡。这一切又代表了什么呢?正直的人要惨遭迫害,恶棍聚敛了大部分的财富,难道人类的悲惨命运真的没有道理吗?
“虚空中的虚空,全都是虚空。”正如全卷书的十二个章节所说的。
像东方各国人说的一样,犹太人是一个不安的民族。他们不是栖息在幸福的的顶峰就是悲惨地陷入沉闷的渊底。对于他们来说,文学就是乐曲。
当他们感到悲哀或沮丧时,他们就会聆听《传道书》,因为它有一股与肖邦的《练习曲》一样的悲伤和忧郁之美。当他们高兴时,他们就会高声诵读欢快的《诗篇》,这种心情完美地体现在海顿的《创世颂》中开篇的和弦部分里。
人是会变的,但是人的心灵始终如一。如果我们足够聪明,我们同时会在这些诗篇中寻找到一丝安慰。我们所遭受的苦难,已经有人遭受过了,而其他人还要在未来继续承受苦难。那些曾经给在千年以前死去的人们带来希望的诗篇,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给那些还没有出生的人们提供一种崭新的勇气。人在改变,但是人们内心的伤痛和欢乐没有变,就像它们一直存在于亚伯拉罕和雅各时代一样。
《旧约》圣录中的最后一卷被人们称为《歌中之歌》(也叫《雅歌》),但是,它并不是一部歌集。
重复这个词的目的是用来说明文学上的完美。意思是:这是所有歌中最美的一首。犹如我们现代人赞美一生中最幸福的那天为“天中之天”一样。
《雅歌》是一首古老的关于爱情的诗歌。当然,我们也听说所罗门王是这卷书的真正作者(也许是因为他有显赫的地位与威望,这在当时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不管怎样,在传统上,他都是这首著名爱情诗歌中的男主角。
女主角是一个闭月羞花的牧羊女。国王爱上了她,并把她带出一个叫书念的小村庄。国王给了她一个在后宫中最荣耀的地位,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她。
但是,这位纯洁的书拉密女一直深爱着她的牧羊情郎,她被国王安顿在王宫中部的一座最美丽的宫殿里,但是,她只是怀念她曾经与牧羊情郎在山冈上放牧的幸福时光。
她一直在念叨过去和情郎的甜言蜜语。在睡梦中,她还会梦见情郎强壮而又安全的怀抱。最后,像所有这种爱情故事一样,他们走到了一起,所有的幸福和欢乐就这样结束了。
《雅歌》并不是一部关于宗教的书卷,但是,它是一种全新的、优雅的事物出现的第一个证据,它们终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展示在人们面前了。
从有了人类开始,女人的地位就一直低于男人,她们做牛做马,属于那个占有她的男人。她们在他的田地里辛勤地耕耘,喂养家畜,生儿育女。女人为男人精心烹饪食物,为男人提供满足和舒适。作为回报,她得到的是男人在餐桌上掉下来的剩渣。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变化着。女人将恢复属于自己的正当地位。她将被视为一个与男人平等的人。她是他的终身伴侣,激起并接受他的爱。
在这个互相尊重和互爱的基础上,一个崭新的世界在不久的将来就要重新建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