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也知道,只凭自已一人是无法把容德带走,于是,她先是打电话给她一个当警司的朋友,向他借兵,这才浩浩荡荡到来到医院。
来到医院面前,才发现有人比她更早,一些记者早就把医院门口围住了,不过,心急进去抢人,杨秀茹在警察的开路下,很快就进去了。
她一到了医院,就立即以家属的名议找院长来,要帮容德办理出院手续。
她是容德的女人是全香港人都知道的,而且,她还带着警察来的,院长也不好阻止她,只得立即通知朱心仪有人来闹事了。
没过多久,朱心仪就赶到,然后,两人一人要求帮容德办理出院手续,一人不让。
“因为谈不拢,所以,两人就打了起来?”容晓雪接口道。
“不是,虽说她们是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不过,在外人面前她们还是自持身份,没有当场打起来。”容芝摇了摇头,道。
“后来,舅父也赶来了,就提议让爸作主要不要出院,妈她们见吵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同意去问爸了。进到房里,我们看到爸从床上摔了下来,却没有人发现,看到这个情景,妈当时就跟朱心仪吵了起来,说她虐待爸,而朱心仪也不甘示弱反骂回去,就这样,她们就打了起来......”
走出电梯,容晓雪反而没有来之前心急,不是她不担心母亲的状况,而是容芝有空来接她上来,就表明她们早就打完架了,现在要担心的只是如何善后的问题。
果然,当她们走进病房时,杨秀茹跟朱心仪正各占据着房间的两头,从两人的样子看上去,刚才那一架应该打得相当精彩。
容晓雪的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在躺在床上的容德身上。
“爸,你没事吧?”
见到她来,容德挣扎着要坐起身,她连忙走上前,把床头升起,让他可以靠着床头坐起来。
“爸,你觉得怎样?”
“我——没——事。”
或者中风的原因,他说起话来有些口齿不清。
想起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他,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她不由心中一酸,险些落泪,不过,她知道他不会想看到她哭,于是,她强忍着眼泪。
“没事就好,医生,爸的情况怎样?”她抬头问站在床的另一边的医生。
“容先生的复原情况比较理想,只要静心休养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医生道。
“爸,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休养,还是到别的医院?”
弯下腰,与他平视,她握着他的手问。
容德张嘴,有些艰难地吞出一个字,“走!”
“我知道了,”她站起身,对一旁的医生道,“我要帮爸办理出院手续。”
“等一下,谁说要出院的?”朱心仪抬起头,颐使气指地道,“我不准!”
“二太太,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人吧,应该知道香港是法冶之区,只要本人,也是说爸的意愿不想留在这里,任何人,包括你都无权强留他在这里,否则可能触犯禁锢罪,我相信医生你也不想成为同谋吧?”容晓雪笑咪咪地道。
“你!”朱心仪一手指着她,想骂又骂不出来。
“我立即去为你们安排出院事宜。”
不想卷入他们的内斗,医生连忙找了个借口遁了。
“喂,你这算什么态度?有长辈在,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狐假虎威了?”
刚才,被她唬住的朱心仪,回过神来后,开始反击,可杨秀茹护女情深,也不甘示弱地反骂回去。
“你没听到德说要走吗?晓雪只是尊重他的意思,哪像有些不知廉耻的人,竟然把德软禁在这里,幸好天网恢恢,老天有眼,被记者们查到,否则,德被你害死了,我们也不知道......”
眼见两人又吵起来之际,容晓刚也来了,问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他对朱心仪道。
“妈,其实转回原来的医院对爸也有好处,毕竟那是大医院,设备比较齐全,而且我们跟陈院长也有交情。”
于是,他一锤定音,帮容德转院。
“二哥,刚才幸好你来了,否则,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杨秀茹跟朱心仪都去了洗手间后,容芝走近他,挽着他的手臂笑道。
伸手摸了下她的头,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容晓雪,他苦笑了下。
“我还以为,你们会责备我,之前知情不报呢。”
容晓雪不当回事的笑着,“我们明白的,二太太决定的事,身为儿子的你也很为难,反正最后你也大义灭亲了。”
跟她对望了眼,从她的眼神中,他确定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我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是瞒得了你的。”
没错,这回记者能这么快查到容德在这里,完全是他暗中把消息透露出去的。
“你过奖了。”她回以一笑,谦虚道。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容芝嘟着嘴问。
被问的两人却只是但笑不语,之后,他就走出房去为容德办理出院手续,而容晓雪则去洗手间。
才推开洗手间的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水泼到,容晓雪闪避不及中招了。
“搞什么鬼!”
无辜被人用水泼湿,她有些火大,定睛一看,却发现里面正上演着一场女子搏击赛,而主角正是进来洗手间很久都没出去的杨秀茹,跟朱心仪两人。
“妈,你们别打了。”
如果里面的人不是自已的母亲,她要么转身就走,要么就袖手站在一边旁观的。
眼见两人互扯着头发,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她连忙上前去分开两人。
“你走开!”
通常两个人打架,上去劝架的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容晓雪也一样,她才走上前,伸手要分开两人,却不知被她们中的谁用力一推,加上被地上那滩水一滑,她整个人便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晓雪!”
一发现她摔在地上,头撞到洗手台而晕过去,杨秀茹立即抛下朱心仪,上前扶起她,大声叫救命......
容晓雪翻了下身,过了一会儿,徐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白色的?她眨了眨眼,才看清楚那是床垫。
她家的床垫怎会是白色的?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已不是在自已的房间,而是在医院。
她怎会睡在医院里的?
用手搅着床,她坐了起来,极力回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
对了,她记起来了,因为接到容芝的是话,她就赶到医院,之后询问过父亲的意见,决定帮他转院。
后来,她到洗手间,看到母亲跟二太太在打架,她上前劝架,反被推倒......当她再醒过来后,就在这里了。
“你醒了。”
这时,杨秀茹走了进来。
伸手抚着额头,她好像觉得全身无力似的。
“妈,我没事吧?怎么我好像觉得很没精神,浑身无力的。”
“你才晕了过去,会这样也很正常。”说着,杨秀茹在床边坐下,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
注意到她的异样,容晓雪开着玩笑道。
“你的表情这么凝重,我不会真的患了什么大病吧?”
“呸!你在胡说什么,你身体健康得很,哪有人像你这样诅咒自已的。”杨秀茹拍了下桌子。
容晓雪吐了下舌头,然后,伸脚到地上,准备穿鞋走人。
“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杨秀茹伸手让她坐下。
“什么事?”容晓雪有些讶然地看着她。
“刚才,你晕过去时,医生帮你检查过身体,他说你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孩子是孟慕之的?”
闻言,容晓雪的脑袋有片刻空白一片,下意识地问:“你刚才说我有身孕了?”
见她一脸错愕,杨秀茹这才发现她居然不知道自已怀孕了。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容晓雪双手抚着脸颊,开心,意外,不措等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
伸手按着扁平的肚皮,明明这种时候胎儿并没成形,她却能感觉到孩子的存在。
之前苏子轼为了阻止孟慕之跟胡定欣结婚,而随口胡编了她怀孕的借口,没想到她真的怀孕了。
“孩子是孟慕之的吧?”杨秀茹又再问。
“当然是他的,除了他还会是谁的。”
容晓雪头也没抬,理所当然地答道。
“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杨秀茹的声音有些许压抑。
容晓雪愣了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她,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妥。
“妈,你是不是不舒服?”
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杨秀茹突然不知如何启齿才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这孩子,你是要把他生下来,还是?”
容晓雪绽开灿烂的笑容,清亮的眸子有着初为人母的愉悦。
“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把他生下来,然后,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给他,不过,我什么都不懂,妈你到时一定要教我才行。”
说着,她这才想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起身拿起放在床尾的包包,掏出手机来,拨通孟慕之的电话号码。
“你要打电话给孟慕之?”杨秀茹看着她的眼眸,闪着她看不懂的光芒。
她点了点头,发现电话接通了,正想要说点什么,杨秀茹却一手夺过手机,切断电话。
“妈,你这是干嘛?”容晓雪瞠目。
“在你打这通电话之前,你先听我说。”杨秀茹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刚才,医生说你有了身孕时,我就猜到孩子应该是他的——”
容晓雪跟苏子轼到英国去找孟慕之的事,她是知道的,不过,这几天因为容德的事,她也没心情问她,在英国跟他谈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