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当年也是思量在三,暗中观察苏县丞对苏婆婆很好,便没把这事闹上去。”从主薄说完,富典使满脸不明。
他歪斜着脑袋,“不对呀!这要真如你这么说的,苏婆婆为何会沦为乞丐,还要寻上门来告到栾大人跟前?”
栾萝见他们也说不出个好的解决办法,想了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让虎子把苏县丞前到自己书房里。
苏县丞进屋,发现从主薄和富典使都在,打了声招呼便坐下。
“栾大人您有什么事赶紧说,等会儿我还要去侯家村办事,耽误不得。”
从主薄见他坐下后肚子上冒出的好几层肉,眼里满是鄙夷。
想到二十多年前他很有可能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他气得浑身都在抖。
“翠竹,把婆婆带上来。”听着小姐的吩咐,翠竹带着小乞丐去请苏婆婆。
“什么婆婆?栾大人你这是要审什么案子?”苏县丞记性不错,想起昨儿来拜访时听到的话,再度开口:“栾大人,这种乞丐婆婆的话算不得数,她必定是年轻时做了伤天害理的恶毒事才会沦为乞丐,不值得同情——”
话还没说完,苏婆婆的拐杖已敲到他的脑袋处,“好呀!苏旬邑!原来老娘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恶人,今儿我不打死你这臭小子,我就对不起你死去的爹……”
说完她再度抬起拐杖朝苏县丞头顶处。
“啊——啊——”苏县丞原地蹦跶两下躲开后,出乎众人意料,苏县丞噗通一下跪在她老人家面前。
“娘呀,您要打就打吧!您这些天去哪儿了,可把儿子担心死了——”他这一喊,栾萝等人再度惊讶不已。
什么情况?
“臭小子!你要真当我是你娘,就不会给韵儿定下那门亲事!你分明就是嫌贫爱富,你别忘了,你的亲娘我是什么出生,你还嫌弃人家杜丫头家贫,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高兴!”苏婆婆气红眼,委屈不已。
她一辈子就得了这么个儿子。
没想到快要入土前还不忘给她心里添堵。
反正在众人心目中,他苏旬邑的娘已故去好久。
她存在与否都不重要了。
如今孙子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却因对方家贫逼着二人分开。
当真可恶得紧。
“娘!儿子知错了,您身体不好,千万别气到了。”苏县丞一改在所有人前的飞扬跋扈,眼下的他眼泪直落,由心而发的担心不像作假,叫人看着好生可怜。
栾萝忍不住问:“苏婆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昨儿不还说苏县丞刻薄您,将您赶出去。”
闻言,苏县丞委屈不已,“娘!你这是说什么!当年我没叫您假死,你到底都在几位大人跟前说什么了!”
苏县丞生气归生气,却依旧不敢站起身来质问。
唯有跪在苏婆婆跟前问。
苏婆婆面有愧色,她给栾萝他们跪下,“几位大人,都是我老婆子不好,昨儿我说的那些事都是编造的。”
“当年我丈夫出意外离世,我含辛茹苦养大旬邑,供他读书,好在他争气,每次大考小考全是榜首,时间一晃没几年他到十二岁首次参加考试顺利考中秀才之后又考上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