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候,我当年的事被有心人扒出来弄得周围人全都知晓,有好几次旬邑都被县儒学宫的人羞辱,正因为如此他再随后的考试中落榜,我不想看着儿子这么下去,提出想跟他断绝母子关系,他却不肯。”
“娘,别说了——”苏县丞回想起这些不甘的往事,到现在依旧有些愤恨。
“儿子,你让我说,不然不认母亲这事还要扣到你头上。”苏婆婆也不管在场的人愿不愿意听,继续说起之后的事。
“想来那时候也是傻,以为自杀别人就不会说旬邑了。不想我命硬,又被就回来……数次后我见旬邑扛不住,便想出个假死的办法,之后我们一并搬回锦云府居住,为帮我“守孝”他没去参加那次考试,不想无心插柳,还是得到赏识,坐上县丞之位。”
苏婆婆说完,泪满全脸。
“娘,您别哭,是儿子不孝,让您吃了这么多苦,您明明还活得好好的,都是我不好,当年出的什么鬼主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反对韵儿和杜丫头的婚事了,您跟我回去可好……”
记忆深处,从主薄从未见过苏县丞如此失态。
在他印象里他能贪则贪,见钱眼开,毒舌又自负,没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的。
栾萝被他们这一幕母子情弄得有些无措。
她有些不能理解苏婆婆的脑回路。
要是昨儿她一生气,写个褶子上报到顾大人处。
苏县丞弄不好会被罢官的。
出了这等丑事,连带着他五个儿子的秀才功名全都保不住。
到底她老人家在想什么。
“栾大人,当年我错得厉害,以至于都快二十五年,旬邑成天提心吊胆的,我这次是来自首,希望大人明鉴!”
“苏婆婆您这是在做什么!您快些起来跟苏县丞回去,这事我不会传出去的。”栾萝皱眉,开口说。
边上的富典使也点下头,“我今儿什么都没听过。”
从主薄接过话,“我今儿是来跟大人商议地租的事,没见过其余人。”
苏县丞投来感激的目光。
他平日嚣张跋扈,跟从主薄他们一向不对盘,不想这么严重的事他们都愿帮他保密。
特别是栾大人,先前他还给她穿过小鞋。
“不,儿子,这天底下就没不透风的墙!杜家两夫妻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今儿必须要把这事处理好,不然你,韵儿他们所有人都要被毁了!”
“什么!杜家夫妻又来讹钱,还寻上您了!难怪那天您如此奇怪。”
栾萝听懂他们话里的意思,脑袋又大了几圈。
本以为是个儿子不认母亲的案子,不想现在转变成母亲自首坦白当年的事,未料现在又杀出对极品讹银子的亲家。
栾萝眯着眼想了半晌,最后开口,“苏婆婆您要自首是吧!那行,我现在就写褶子上报到顾大人处同时我还会写一封求情信。至于之后朝廷要如何判罚苏县丞这事我控制不住,不过我能保证苏韵他们几人的秀才功名不会被革去。”
苏县丞闻言,谢过栾萝。
栾萝写好后拿给从主薄他们二人帮忙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