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蔑的哼了一声,随后挑着眸间的轻狂睨了我一眼:“哼!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他在哪里?”我知道如果不问出地方,这么大的魔教我只能像个没头的苍蝇似的瞎转圈,可是,紫薇已经掐到了我的软肋,她慢慢走到正座上,坐下,君临天下般的命令:“我听不出你的口气里有几份真诚?公主,您应该明白我们做奴才的难处。”
该死的,要我求她!
望着那张堆满张狂冷笑的脸,我恨不得冲过去撕烂它,可是,我不能,死死攥紧双手,我一连深吸好几口气,快步走过去,低下头:“请问紫薇姑娘,皇上将司徒恨带去哪里了?”
一连贯银铃似的轻笑,随后紫薇有意拉长音调:“哎!这么小的声音谁听得见呢?话说我们以前对主子的时候,哪一回禀报不得三跪九磕才罢休啊?”
没等她再次示意,我重重跪到地上,“轰!”,磕了一个响头,再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然后站起来,再跪,磕头……
三跪,九磕,磕得头破血滚,紫薇笑声不减,轻狂得可憎。
我拼尽全力压下满腹澎湃不息的戾火与苦涩,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地面,强忍着不让屈辱的眼泪滚下来,低沉的声音乞求:“过去,我自视甚高欺负了紫薇姑娘,看在如今我已辗落成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一介贱民计较,遂君永生感激于心,有情后感。”
“这还差不多。”她哼了一声,不想突然变脸,一脚下来喝得精准,当下踹中我的右肩狠狠踢倒在地。
当下,肩头就火辣辣的剧痛。
看不出她力气如此大,不肯放过我不说,脚还凶狠的踩在我肩上,而且还以一股子刻意缓慢且巨大的力气揉踏,不将我骨头给辗碎不肯甘心。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让我做什么都行。”将噬骨的剧痛抛之脑后,连尊严也不要了。
突然之间,我意外的发现早早被我抛却七年的骄傲一瞬间又回来了,若放在过去,就是滚地打滚装狗叫我都不在乎,可是眼下,我却恨不得死也不愿受这份屈辱,若不是再见到小恨。
肩头的狼脚抬起,但是剧痛却散不去,骨头似乎裂开了,连抬下胳膊都显得分外吃力与痛苦。
“当!”一个东西扔到我眼前,是把匕首。
“送你的。”紫薇淡淡道,倔傲的眼中透着冷漠:“那里到处是御林军把守,不带个防身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你怕是连面也见不上!”
她会这么好心?哼!冷嗤在心底,我拿了匕首,强压下涛天的疼痛,飞一般夺跳狂奔。身后,紫薇悄悄扬起一缕奸笑,当然,这些都是我不知道,亦没有兴趣所知道的。
放眼天下,不论是爱上夜离歌,还是跟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武场……
原本是魔教十年一度开办武林大会的地方,现在却暂时成了另一个刑场。远远看见小恨被高高的吊起在十丈高台上,任由风吹日晒,让我全身倍受煎熬。我看也没看严阵以特的御林军径直向大门内跑去。
然而在那高高端坐的皇帝,却是一派闲适,我牙咬得“咯咯”响,大吼:“夜离歌……”声音惊天动地。
即便隔得很远,我也能看得见小恨似乎怔了一怔,而夜离歌则是放下端到唇畔的茶杯,眸子闪了闪,挥手,斥退拦路的御林军。
我提起裙子像出弦的箭一般飞奔到高台下,看着半死不活的小恨浑身是血,心痛如刀绞,绳子被栓得很高,我够不着。
“放他下来。”我没有乞求,而是命令:“夜离歌你答应我的。”
他悠悠踱了下来:“朕不是没伤他性命吗?”随之戏笑:“放心,魔教教主并非浪得虚名,这点硬底子还是有的。”
伸手就要拉我,被我“啪”一巴掌打开了:“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他的手被打开僵在空气中,几乎是一瞬之间,四面八方温度凝结,他面沉如死水,用那漆黑得无边无际无底无情的眸子盯住我半响:“遂君,你在激怒朕?”
要胁?还是什么?不重要了。
我呵呵的咧开嘴傻笑:“皇上你看,我就在这里,大不了你可以杀了我。”
“朕不会杀你,龙遂君。你胆子变大了,信不信,再敢说一个字,朕就让司徒恨血溅当场。”他大手微抬,几名训练有素的御林军小跑上前,解开紧栓的绳子紧紧拉在手中,只要他们一松手,小恨就会从十丈高空中直直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任由他武功高强,可眼下却手筋脚筋尽断,骨碎,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狂风咆哮,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狰狞又凶残的怒嚎。
我抬头往上看了看,张了张嘴:“你放吧,我跟他一起死。”
他面色刹那下沉,隐约倒抽一口气,继而厉斥:“你别忘了魔教可不止一个夜离歌,还有那个赫连无痕。”
“我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冷冷道:“但是,你是皇帝,手握着我们永远无法触及的权力,如果你肯放了司徒恨,我发誓,此生此世追随你,绝不食言。忘忧水喝下去还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一次只要你许诺,多少瓶我都喝。”
说罢,我当着他的面跪下,把腰板挺得直直的。手握紧了怀里。
当头阴影笼罩下来,明黄的龙靴近及眼前,我没有抬起头来看,因为不抬头也清楚他正以恶毒的眼神死盯住我。
很长时间后,他方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