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几乎没有犹豫。我已经豁出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遂君。朕信你一次。”他弯下身来欲扶我,就在这转瞬之间,我飞快拔出怀里的匕首对着他的心口刺了进去:“夜离歌,你去死吧。”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滚着对他的仇与恨,匕首扎得够深,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瞳眸里映着我狰狞的神情。
“遂君……”
“是你逼我的!”加重力道凶狠的再推进一点,他连退两步,却不再退了,而是伸出他的手吃力的,伸到我面前。
我用力将他连刀带人推开,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这弑君的逆天恶行仅发生在瞬雷不及掩耳之间,然而御林军无论眼力还是处事反应皆是个中高手,当下“刷刷”抽出剑来将我死死押在中间。
“住手,不准伤他。”暴怒的嘶吼,像极了徘徊在死亡边缘的野兽:“违令者,格杀勿论。”
御林军听令收回武器,个个虎视眈眈。
夜离歌回头,痛苦的向我看来:“遂君,你就这么恨朕?恨到,非杀了朕不可?”
“是,你知道你最可恶的地方在哪里吗?就是明明害了许多人,却还认为自已无辜。”
“有刺客!”
“保护皇上!”
忽然几缕黑影闯入武场,其中一人动做灵敏,身轻出燕飞上高台,抬手劈断了吊着小恨的绳子,在我惊吓得差点尖叫之际又恰到好处的将他坠落的身子接住。
就连夜离歌也看怔了,也正逢他失神之时,我的身旁黑影逼近,紧接着,腰间一紧,整个人被高高抱了起来,就如同那个高手救起小恨一般,飞似的逃离武场。
“你是谁?”呼呼的风耳边掠过,这个人一言不发,抱着我一路狂奔。
直至到了认为安全的地方,他才将我放下,拉开蒙面巾。
“洛朝阳?”
他竟然瘦多了,哦对油,那个姬娉如不是瞎吼说是给魔教的人下药吗?看来没药倒这货。
“公主,别来无恙。”这种时候他还有闲功夫调侃,可是一点都不好笑,他虽然眉目弯弯,可是看在眼里十分苦涩。
“惜萱呢?还有其他人呢?啊!小恨?把他带走的是谁?”
正心惊肉跳着呢,诡异的狂风刮来,黑影翩翩而至,肩上扛着身奄奄一息的小恨,另一只手提着半死不活的小饼。
“小恨,小恨。”顾不上小饼了,他不是还没死吗?可是小恨就跟死差不多了。我想扶他起来,可是他的脑袋歪向一边,怎么唤都没有反应,我吓到了,迟疑的伸出食递到鼻息下。
“轰!”大脑被轰然炸开。
我大哭起来,把他抱在怀里:“司徒恨你说话呀,你说话呀……”
许是我的声音太大,太悲伤,小恨被唤醒了,眼睛牵开一条缝,干咧的唇间逸出轻轻的声音。
黑影站了起来,声音低沉:“丫头,他……已经不行了。”
“大叔?”抬起朦胧泪眼,我怔怔的呢喃,紧接着崩溃般大哭起来:“大叔,你不是会医术吗?救救他吧?我不再杀你儿子了,大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夜离歌,他太坏了,太坏了。”
“丫头。”他蹲了下来,辨着声音摸摸我的头:“人在做天在看,老夫不会因为他是亲子就会怨你。你还小,路还长,好好活着,不要让司徒恨操心。”
“我不……”小恨不要我了,小恨不要我了。
急促的奔跑传来:“不得了,夜离歌的人追来了。”来人是惜萱,气喘吁吁:“公主,我们快走吧。有我们在,绝对不会让朝庭伤到你与教主分毫。”
我已经没有计较的力气了,抱着小恨,摇摇头,大哭过气是异常的平静:“我不走了,你们走吧。”
“公主!”
“大不了我们拼了。”
“慢着。”最后还是大叔制止了一帮热血青年:“毕竟老夫是那小畜牲的父亲,让老夫去同他说。你们在这里照料着丫头。”
惜萱与洛朝相看,意味不言而喻,而小饼急切开口:“现在只有这样了,遂君不可能离得开司徒恨,若能镇得住夜离歌的,怕真的只有他的生父。”转而面向大叔:“前辈。靠您了。以前在下多有得罪的地方,请您不要往心里去。”
大叔用力拍他的肩,差点把小饼砸成歪脖子:“你这小子怎也变得如此市侩?还是以前讨人喜欢些。”
又低声劝我:“丫头,看开些。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将老夫当做半个父亲。”
我僵硬的挤出个笑,这个好心的前辈,害他妻离子散的虽不是父皇,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却用宽阔的胸怀包容我这个仇家之女,这份胸襟,是我远远不及的。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好,大叔,我们都等你回来。”
他这才放心点点头离去了。
大叔走了之后,我抱着小恨双双靠了一会儿,突然,怀里动了动,我惊喜的低下头,就见小恨居然能笑出来。
“司徒恨醒了?”洛朝阳飞快挤上来:“兄弟,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带我们去后山……我说过要带遂君看晚霞……”
他立刻连点头:“好好,我带你们去。”
说罢,背起小恨走在前面:“兄弟,咱们也好久看落日了,怕是十几年了吧。”吃力的声音哽咽着,强忍着痛苦。
从山崖上眺望,天地浩大,广阔无边,晚霞红似火,鲜艳,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