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歌,你与生父骨肉相认有多开心,我的心里就有多恨你?你这个魔鬼,无耻小人。我夜家二千多条命是你风轻云淡的说一声‘误会’就能抹掉的吗?明明就是为了权势不达不目不罢休的人。何必把自已想得那么清高呢?我的父皇无能无德,即使你与大随没有血海深仇,天生拥有绝世惊才,你会放弃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吗?不会!”
对面他神色惊慌失措,急着想要过来拉住我:“遂君,你听我说,直到与父亲相认之前我还并不知道真相。”
“那你现在知道了又怎样?放弃皇位?还是踏上黄泉路把我父皇换回来?你说啊?你能做到哪一点?”
相较于他气势渐弱,我则咄咄相逼,豁出去了。
他面色缓缓凝紧,张了张口:“遂君,你知道,这都不可能。”
“那就不要摆出那副无辜的嘴脸。我看了恶心。”狠狠丢下这句话,我调头就跑,任由他在后面呼喊。
“皇上真是狠心,连心爱的女人都能拿来当靶子。”长廊外,缓缓走进一缕身影,无波的黑眸子随着遂君跑远的身影很久,勾起冷笑:“活该她这么生气。”
“朕的事你少管。”厉声一喝,对方悚然,不屑的视线自夜离歌眸间射出来,冷得吓死人:“做好你的本份,出了半点叉子,休怪朕心狠手辣。”
对方苦涩的摇摇头,随之嘲笑:“你又何时善过?哦!对了,唯有待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时才会软乎下来。只可惜,一片深情人家连看也不会看一眼。”
如同来时般,离去亦是悄无声息。
阴鹜的视线投向长廊远处,那里遂君恰巧撞到往这方走来的司徒恨,两人和谐的交谈的,几句话过后,遂君面上如沐春风,笑靥如花。
这抹如花笑靥落在夜离歌幽黯的黑眸中,化做千朵万朵桃花的碎片,将他的一颗心撕扯得血淋淋,千创百孔。
“龙遂君,你只能是我的。哪怕毁天灭地。”五指阴霾的攥紧,关节“啪啪”惊响。
他早就疯了,为了那个丫头,将她生生世世禁锢在身边,哪怕成为魔鬼,他甚至会被打入永世不得翻身的地狱,亦再所不惜。
小恨一整天都劝我去见一见亲娘,我知道他幼年丧父又丧母,从未承欠膝下过。所以不论对于母妃还是我那个平身从不知晓,又不靠谱的亲娘总是怀一股子羡慕之意。
“那母妃在这里自怎么办?”一想到她独自孤苦零丁,我又舍不得离开她。
小恨温柔的揉我的头发:“莫老他们会照料好的。再说了,一路上我陪你去,不用怕夜离歌有什么诡计。”
“哼!他肯定有诡计,没诡计当不了皇帝。”不屑的直撇嘴,试问有哪个坐上龙椅的人是个清清白白的正人君子。
当然我父皇例外,他是我皇爷爷的第三十九子。太子正值壮年染了花柳病去世之后,彼时我父皇还是个整天只知道养花养鱼或跟小宫女打打闹闹的毛头小子。而他上头二十多名皇子为了皇帝之位你争我夺,自相残杀,直到全死得干干净净了,我皇爷爷不得不将江山交到这个小儿子手上时,他还摇头晃脑嘴里哼着一堆酸文馊诗打算溜出宫去给万花楼一个新来的花魁捧场子。
矮?江山不亡,能怨谁呢?
等等?我丢下小恨一路狂奔跑到夜离歌住的地方,那货瀟洒的练着剑,一个剑花舞过之后,剑气所及之处戾气腾腾,树枝哗然,漫天的绿叶,花瓣纷纷扬扬,如雪如画。
而夜离歌却是白衣胜雪轻飞扬,黑发似泼墨,眉目俊逸如画,风神俊朗,若非他与我立场相对,这时候老娘真忍不住要拍手吼声:好……
那缕身影突然怔了一下,回首,幽黯的黑眸半眯,一丝丝异彩掠过眼底。
那薄凉的唇轻轻勾了起来:“遂君?”
矮?“咳!”我假装咳了声,挺起胸膛大步走过去,输人不输阵懂不懂?
但是意外瞅见对方半眯的眸子间划过一丝笑刻与暧昧之色,我飞快的发现自已胸膛挺得极高,若是男人当然没什么?可关键是我是女人,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好酒好菜胡吃海喝,早将老娘瘪下七年的胸涨高了不少,要命,白白让这货享眼福了。
我赶紧吐了口气,倘装定定神,然后将胸膛缩回:“问你个事?是不是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呃……见,那个,人?”
若要叫“娘”,我估计叫不出口,当然,他也不会听不懂。
夜离歌的了然的浅笑中透着一抹戏谑,他收起剑走过来,每近一步,我就觉得压郁一分。
“你决定去了?”
我满不在乎:“去就去呗。你告诉我她在哪儿?”
“朕带你去。”他握起我的手来,接触的一瞬间,温热的触感流过指尖飞一般钻进四胳百骼,我连忙想挣脱,无奈他攥得太紧。
我面上浮起愠色:“放手。放开……”
“遂君,你只是来问这句话?还是想见朕?”他不放,反而攥紧了手。强大的力道,灼热的视线,不仅让我连手挣不脱,甚至连躲也躲不过他的直视。
夜离歌神情严峻,语气低沉而富磁性,丝毫不退让。
我只得放弃挣扎:“想见你的,满意了吗?”好话谁不会说,多说两句不会死人。果真,他竟然欢畅的笑了起来,松开手,光芒绽放的眸子清亮一片。
你老母的,老娘看呆了,揉着被攥疼的手腕吞了口口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