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大叔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悦,还有深深的痛惜与无奈:“你当老夫心也瞎了不成?我魔教的教主年轻有为,英明神武,怎就娶了你这个蠢货。”
你老母的,大叔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等等!难道大叔也是魔教中人?细看之下,悚然发觉原来大叔的外型正同我之前想像的魔教教主如出一则?
矮油?莫非当年的大叔才是父皇口中那真正杀人不眨见,快要做古了的教主?最后厌倦江湖,又因瞎了眼睛,所以才退居后山隐世渡日?嗯!一定是。
当然,现在不是管大叔的时候,我上上下下把小恨打量了个遍,很好,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来。
不过显然,夜离歌不可能将大叔的话听进去,他保持着一惯的冷笑:“若真要说棒打鸳鸯,遂君本就是朕的妻子,婚书亦在,朕从未休过妻,反倒是司徒恨巧言令色,将遂君从我身边骗走。朕要治这狂徒的罪,谁能阻拦。”
婚书?啊呸!前朝的婚书你敢拿出来?眼下对夜离歌我除了抱着浓浓的恐惧,还有深深的鄙夷,无从形容的厌恶,这家伙颠倒黑白的本事当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连花妈妈都得甘拜下风。
“丫头,你说呢?”
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我。我连想都没想:“我跟他有不共戴天血海深仇,夜离歌,我承认曾经爱过,可是你的野心把我的爱撕得粉碎。现在的我只有恨,你知道吗?是融进骨血里的恨。你是皇帝,我如今是民女,我不杀你,也杀不了你,是想替死去的父皇赎罪。麻烦您老别在纠结着过去,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来,之前我一气之下扔给小恨,而后又经小恨的手还回来。今天,又要再次送出去,依然有点不舍。
我递到他手里:“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另外半块,连我自已都不知道在哪里。现在的它对我来说只是一件饰物,要不要也罢。”
说完,我就要回到小恨身边。
“龙遂君!”他在身后急唤:“你当朕付出感情就是为了这半块玉佩?”
“对我来说是与不是早就不重要了。”深深吸了口气,回以一缕笑靥:“皇上,别再纠缠了。我龙遂君何德何能,能令您牵肠挂肚?你愿意休了我也好,不休也罢。那薄薄的一张废纸,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一股脑倒出来,心里舒畅多了。
“龙遂君……”
我懒得回头理他,却突然见对面小恨脸色大变,飞一般向我冲来,就在我还来不及眨下眼睛的功夫,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几步飞旋远离场中。刚一落脚,我连气都没来得及换上一口,却再闻见四周杀机更浓烈,小恨剑眉骤拧成结,连弹指间的功夫亦来不及停顿,一手抱起我一手飞快推开莫神医,双双飞离原地同时,阵阵尖锐的风刃却擦身而过,缕缕带血光。我感觉到小恨的身体狠狠怔了一怔。
随后,血腥味漫涎开来。
“小恨?”我惊叫。手一摸,粘糊糊,温热的,全是血,还有些许仿佛铁钉子似的东西紧紧镶在其背后,我碰一下,小恨就闷哼一记。吓得我连动都不敢动。
他将我轻轻放下,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笑着:“没什么大事,傻丫头。”
“教主!”莫神医几步跑过来,咋见他胳膊上横七竖八被划了几道口子,血色缓缓晕了开来,眉头皱紧:“噬骨钉?不好……”
“莫神医”。我哭着跺脚,虽然不懂得什么叫什么骨钉的,但是仅凭那可怕的名字就能判断得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老头两眼一瞪,胡子吹得一跳一跳:“叫亲爹也没用,快,扶教主回屋去。”说罢立刻回去取医箱。
“别信那老家伙的话,他一惯的。”替我擦着夺眶而出的眼泪,小恨轻松的调侃着,可我怎么也轻松不下来。
夜离歌出手凝了十成的力,单从他一招毒过一招就可以看得出来,想不到他出手能这么狠。
等等!不对劲?刚才若是小恨没有将我拉开,那么现在躺着的人就是我了?夜离歌?不可置信的向他望去,正对上一汪深沉得不见底的寒眸中,那里血色沉浮。依稀可见可怕的狞笑。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向我伸出手:“遂君,过来。朕可既往不咎。”
不,他是魔鬼,心肠恶毒,若我当真过去,只怕接下来所有人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在这时根本不用怕他,可是,他毕竟是皇帝,任魔教在武林中势力再大也大不过睥睨天下的君王。
更何况,一山不容二虎,魔教声威有史以来以久,打从我皇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想将其铲除之后快,可惜一直苦无良策。
要命的,这回倒给夜离歌一个绝妙的借口了。虽然不知道他会用何种卑劣的手段,但唯一肯定的是,已然成竹在胸了。
我一步一步后退,突然夜离歌快步上前欲抓住我。我吓得往后一缩,却在与此同时,大叔迎身直上,其功夫可谓高手之中高高手。
夜离歌徒手迎击,虽说拳怕少壮,但他似乎并不是大叔的对手,几番下来,大叔依旧高占上风,紧随着,夜离歌招招狠毒,不取人性命不罢休,就连眸中射出的目光都是血红色的。
此刻,洛朝阳正站在我身后,他悄悄示意了几句给后面的影者,而后用低沉的声音:“我们似乎都中夜离歌的诡计了。”
我惊觉:“为何?”
他摇摇头:“我也想不明白。但就是觉得不对劲,似乎,有一只手一直牵着我们往圈套里走。遂君,你可千万不能听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