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奎被段平安二人弄得心里不上不下的,不知道自己家的神女像该怎么处理。
段平安二人也没有证据来一口咬定,就是这神像或者是其背后的势力搞的鬼。只能如实回答不能确定,有可能也只是巧合。毕竟像二奎所说的,村里一半的人家都供奉了神女像,为何独独老李一个人发了狂?
事情还未到盖棺定论的时候,有些事情现在就说未免太早,段平安索性转移了话题,与二奎等人聊了个酣畅。
当晚,便留宿在了二奎家里。
第二天一早,用过了早饭,二奎就应着段平安的要求带二人去了老李家。
一行人到了老李家门口,也不知道家中有没有人,二奎就站在门口喊道:“老婶,在家不,俺过来看看李叔。”
应着声音,门里就出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驻足看了一下来人是谁后,就来开了院门。拉着二奎的手开心道:“哎呀,你李叔要是知道你们来了,可得开心死。你看,你过来也不打个招呼,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人来串门,家里也没收拾……有点乱,你们别嫌弃。赶紧!进屋暖和暖和。”
进了屋,就看见一个壮实的男子正在拿着勺子给一个目光呆滞的老头喂饭。回头看到有客人来了,就点头打了个招呼。
二奎介绍道:“这是李叔的儿子,俺们都叫他大壮。那个是李叔。”
看着大壮专心致志的给老李喂完了饭,用手绢擦干净了嘴唇上的渣滓后。金殃才走上前去,拉着老李的手去看他的眼睛。
老李双眼无神,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物,只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
大壮对段平安和金殃比较好奇,低声询问了二奎两人的来历后,对金殃出言提醒道:“小兄弟,俺爹他说不了话,你有什么事还是问俺吧。”
金殃仍旧拉着老李的手,点点头,开口问道:“之前听说有个神婆给你父亲驱过邪?能跟我说说详细的经过吗?”
大壮回忆了一下,便按着顺序,把老李发狂,神婆驱邪这一系列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金殃听完后,神情有些悲伤。松开了老李的手,黯然的低头不语。
段平安见他伤神的样子似乎不愿开口说话,便开口问道:“那你父亲在发狂之前可遇到过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事?再或者吃过什么东西?”
被人旧事重提,大壮也显得有些伤感,强自控制了下情绪,才缓缓道:“俺爹吃住都和俺们在一起,吃的也都是一样的东西。能遇到的人也都是村里人,这么些年了也都认识。其他的俺也不太清楚了。”
李婶也坐了过来,盘腿上了炕。叹了口气道:“俺家老李平时话就不多,倒是记得他之前跟俺说做了个什么恶梦,具体的他不爱讲,俺也就没问。完了他就去找神婆求了个符,晚上还戴在脖子上,谁成想第二天人就疯了。哎……神婆为了救他,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俺也不想别的了,也怪不了谁,人能活着就不错了。”
段平安也跟着叹了口气,到目前为止,已经询问过许多人同样的问题了,所得到的信息都表明受害者没有被人加害的理由,也没有用药的痕迹。难道这次遇到的真的是邪灵作祟?
但又怎么解释所有受害人的家里都供奉着‘玄黄神女’?难道也真的是巧合?
自己也算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见过很多灵异的怪事,其中一部分是他和葛二爷亲自实施的,还有一部分经过查实也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哪有那么巧就能碰到邪灵?即便是有,也早就让灵师给除了个干净。
这次的情况,或许只是一些高明的戏法罢了,只不过自己还没参悟而已。
想到这,段平安不免又换了个思路,准备追根溯源,问问这神像的来历。
“那您家是什么时候供的这个神女?”
李婶寻思了一会,含糊答道:“好像是立秋那前儿。”
“是找谁求的吗?”
“是俺们村长帮着介绍的人。”
问出了线索,几人马不停蹄的又奔着村长家而去。
一路上,金殃始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却总是欲言又止。就在快要到村长家时,金殃把段平安拉到了一旁,踟蹰许久,还是咬着牙说道:“平安,这次的事你就别再参与了。太危险了,我怕护不了你周全。”
听到这话,段平安先是有点生气,而后却又释怀了。摇头笑道:“我虽然武功没你高,但是我的江湖经验比你丰富,若是真遇到了危险,你可别怪我第一个跑。
其实我也有点怕,这次的事情透着蹊跷,那神婆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若是此间真有邪灵作祟,我劝你跟我一起跑。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恶灵闹事自然有灵师处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犯不着把命搭上。”
金殃看着段平安,嘴唇微动,那些话终究留在了嘴边,变成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看到他笑了,段平安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拉着金殃道:“我知道你有师门之命,有些话不能说。其实也不用说,只要告诉我你想做什么样的事就好,我帮你。你看你!别像个娘们似的咧个大嘴!”
为了缓解自己的窘迫,金殃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笑骂道:“我呸,你才是娘们呢!且看老子灭了那个什么狗屁神女。”
末了还补了一句。
“还有,告诉你一件事——老子是灵师!”
金殃抚掌大笑。
“哈哈,巧了,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