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城市边缘,严格来说他们其实已经离开了移动城市乌别格彻的范围了,如果说移动城市像是岛一样,那么每一座移动城市的边缘都会有“沙”,本身不能和移动城市一起移动的边缘区。
龙门的贫民区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边缘区,只不过因为龙门多年没有遇到过天灾所以规模发展的格外大而已。同时,因为贫民区的外展,龙门与之对应的城区也因此扩大了不少,龙门是最大的移动城市,甚至比第二名要大很多,这也有一部分原因。
博士靠近问乌萨卡兹:
“梅姨如何了?”
乌萨卡兹语气好像心灰意冷:
“我妈她也死了,我做的这个链子上有她的血,有我父亲的角,剩下的也很重要,我有些记不清,但也是我当作家人的人留下的,这是我所有的家人留给我的,比我的命格都重要。”
看着这简陋的项链,博士的印象变了,这项链虽然简单,但却带着非比寻常的重量。
来到乌别格彻边缘区,众人的步伐停住了,只因为一座铁塔站在了众人面前。
活生生的爱国者挡住了众人的去路,没有巨大的盾牌,没有强力的长枪,没有可怖的面具,也没有覆盖身躯的源石块,只有一具健康的千锤百炼的强健身体面容反而因此显得清修了,和乌萨卡兹有几分相似,头上代表种族的角也更为繁盛,强健。
在众人之中,爱国者一下子盯住了同样头上长角的乌萨卡兹,郑重道:
“你就是我的孙子吗?太瘦弱了。”
乌萨卡兹盯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爷爷,心中升起一股火来。眼神却引来了爱国者的夸赞:
“不错,面对我拥有战意,虽然我已经不复从前威严,但是我依旧认可你的勇气,你身上发生的一切苦难,根源在我,你还不来杀我?难道你体内的血液没要告诉你来杀我吗?”
博士告诉乌萨卡兹不要冲动,这种时候不需要讲武德,一群人冲上去赢面大,乌萨卡兹却摇摇头:
“不,爱国者说的没错,我妈说过,我爸就是因为受到爱国者的影响走上革命的道路,我爸又影响了我妈,我妈有教了小猫,我妈她说过她时不时会想,如果爱国者没有漠视我爸鲁莽的革命,引导我爸,如今的一切也许都会有所不同。
爱国者爱国不爱家,他不亏欠帝国,不亏欠人民,但他亏欠家人太多了,我是我们家最后一个了,他既然没死,我就要和他分个生死,这件事很有必要!”
乌萨卡兹摘下自已刚做的挂坠,交给博士:
“我也称你一声博士吧,如果我赢了,我会去找你拿回它,但如果我死了,你就替我好好保管它,它对我很重要,就这样。”
博士见他如此坚定,干脆没什么都不说,带着项链,带着众人走了,对于一个有必死之心,毫无牵挂要实现某事的男人,看着他把命送进去都比把他拉回来尊重他。
爱国者没有阻止众人,爱斯维尔可以命令他战斗,却无法命令他如何战斗。
乌萨卡兹与爱国者两人对峙,魔影小猫飘出,爱国者见了十分不解,这是什么术法?温迪戈的食人仪式可不是这个效果,他干脆问:
“你会食人吧?会的话就用那个仪式来击败我。”
乌萨卡兹同意道:
“因为不想让你好受,我肯定会用那个。”
两人间的战斗一触即发,在爱国者面前,乌萨卡兹从辈分到体格都是真正的孙子,好在这边是两个年强人,对付一个不知道多少岁的爱国者,偷袭的话……咳,说不定会咋样呢。
大地忽然开始轰鸣,或者说这座城市开始轰鸣,对于所有被天灾云笼罩的幸存者来说,这毫无疑问是救人的声音,因为天灾也是要命的,可是很快他们就绝望了,因为这座城市正在朝着致命的天灾云深处开去!
黑色的浪潮开始翻涌,无视了天灾云,收获的时间到了。
博士等人一滞,只有博士清楚,内城恐怕已经到了极限,城主这是不想让敌人好受。军人们面色铁青,同伴们还在里面!博士提醒:
“既然进去了,就好好承受后果,你们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知足吧。”
然后看了看军团长的女儿,松一口气,还好孩子睡了,不然这么绝情的话下着孩子了怎么办?
内城,军人们带着幸存的家人找到地下入口,说是地下,不如说是一个繁杂的城市驱动系统内部。
这地下竟然已经有了不少人了,是一伙权贵和几具尸体,那些权贵见到军人们进来了,十分开心,立刻幺喝着军人们来清理尸体,然而这些军人们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自然不会听这些权贵们的话,而这些躲藏起来的权贵们也印证了一句话,孬种们更愿意欺负人,见到这些平日里自己呼来喝去的军人们不理自己的要求,便破口大骂,有人还撸起袖子冲了上来。
暴躁军人一开始和大家说忍一忍,等到这权贵从上来抓住一名家眷就要打时,一拳打烂了这权贵的鼻子举枪大喊:
“兄弟们!先把这些猪一样的家伙打一顿,叫他们老实老实!”
过了一段时间,地面上,哀鸿遍野,街道已经冷清下来,没有正常人的哭闹和尖叫,牧群们也变得老实了起来,实际上这是梅菲斯特已经又死了一次,没人继续指挥,牧群们因此变得“懒散了”。但是,城内也基本不剩活人。
城主哀从心来,苦苦经营,现在就成了一场空,收起苦涩的情绪,他往地下的通道走去,这些牧群还在地面蔓延,地上也许已经活不了人了,干脆到底下看看有没有活人吧。
来到地面之下气氛有些诡异,人群分成三拨,一群警惕的军人和一些家眷,一边瑟瑟发抖,不少已经咽气的权贵,还有一个笑吟吟地极其好看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爱斯维尔,此时,爱斯维尔正对军人们发问: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呢?他们那么讨人厌傲慢又丑陋,你们难道真的不想杀他们吗?要是下不去手的话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们杀,你看,我都杀了一半了压根没有感觉呢,所以放心交给我,说吧,你们想谁死?”
结合场内,城主才明白那些死去的权贵们全是这个女人杀的,军人们看到城主,连忙道:
“城主!请来我们后面,这个女人很危险,你是值得我们保护的人,请过来!”
此言一出,活着的权贵们立刻哭丧着叫道:
“城主大人!不能听这些叛军和暴民的,那边的女人杀了我们很多人,这些叛军和暴民们也想杀我们,城主大人!请来保护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吧?”
姿态之谄媚,语气之低三下四,军人们看了感到十分恶心,纷纷吐口水以表不屑,却又触动了这些落魄权贵的神经,他们大喊道:
“城主大人请看!就是这些家伙,他们现在还在朝我们吐口水呢!城主,请惩罚他们!”
爱斯维尔看的直鼓掌,权贵们气愤的很,看了看同伴的尸体后憋紧了嘴,站得直直的,害怕这边这位再杀人,这边这位可是真的可怕,只是说句话,权贵们就死了一半人,即使现在城主来了,权贵们也不敢在爱斯维尔面前叫嚣。
爱斯维尔喊道:
“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我忽然有看戏的欲望了。”
正说着,爱斯维尔突然消失不见,城主身后一冷,本能的汗毛炸立,爱斯维尔已经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还提着把椅子:
“城主大人请坐。”
说是请坐,城主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直接压到了椅子上,然后,眼前一黑,光线重新进入眼睛时,所有人都被围成一圈,被一种黑线束缚在各自的椅子上,其中,除城主以外,,所有人的嘴巴都被黑色的线条封住了。
“那么,从城主开始。”
爱斯维尔的声音从某处传来,场内却并没有她的身影,人们没有心思去思考爱斯维尔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自己好像一只试验台上的小白鼠,对自己的命运没有丝毫把握,却又隐隐明白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心里剩下的只有恐惧。
“城主,身为一城之主,你对这里的人有着绝对的管辖权,因为不论地位的高低,这里面的人都是你的下属,你的管辖不止在于他们的职务,也在于他们的生命,至少在我这里,我是这么决定的。
接下来,我会让这些人轮流辩解,最后,由你来决定,那些人可以活下去,那些人必须要被我‘立刻杀死’,现在,由你来宣布游戏开始吧。”
黑暗的地下,好像已经和外界隔绝,现在,这里是黑暗的审判场,将决定那些人要立刻死去。
城主无奈,无力反抗也不愿沉默,于是他道出开场白:
“这场游戏……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