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幼潘手中的鞭子再次飞扬的时候,景安王出现在了大牢里,他墨色的眼睛里含了三分怒气:“提督大人真是好本事,都不用本王押解犯人去公堂了,但不知提督大人可否审出了结果?”
?林幼潘不知景安王什么时候驾到的,赶紧跪拜:“微臣叩见王爷,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酒轻婴想起他送的那只梅花,心里突然燃起一丝丝希望。
他是来救她的吗?
景安王命人搬来一把椅子:“无妨无妨,林大人审案本王不便插手,只在一旁观刑就行。”
要不是看见了景安王眼中的怒色,林幼潘绝对以为他听错了。
林幼潘犹豫不决,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王爷来大牢可有什么事情,属下必定全力相助?”
景安王摇摇头:“你是牢御史提督大人,本王从未见过你审讯犯人,今日正好得了兴趣,前来看看?”
听到景安王冰冷无情的话,酒轻婴心里刚刚幻想起来的一点希望又瞬间破灭了,对啊,他是天上月,那么高贵,那么遥不可及。
而她酒轻婴只不过是泥潭里最不堪的脏污之人,他不可能对她另眼看待,也不可能出手相救,那日的梅花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酒轻婴自嘲的摇摇头,往后切不可再自作多情。
林幼潘不在客套,他起身拿起鞭子,刚准备抽打,忽而手停在了半空,像是玩弄酒轻婴一样:“这女子骨头硬的很,就是不肯说毒杀符林的过程?不如我再换一种刑具,让王爷好好开开眼!”
景安王喝了一口茶,显得很有兴致:“提督大人客气了,这是你的地盘,你随便。”
林幼潘命令狱卒再给炭盆子加一些硫磺石,好让火烧更得旺,他指着各种刑具开始介绍:“这个是消魂钉,人体六大穴位各钉一枚,保证犯人全身的骨头都碎掉,筋脉俱断。”
“这个是梅花烙,烧红以后直接烙在女子的脸上,效果更她们的胭脂一样红。”
“还有这种银针,虽然看起来很短,但是放在犯人的嘴里,保证再如何巧舌如簧的嘴都会说实话。”
……
酒轻婴终于明白过来,林幼潘是个变态,有折磨人的癖好,而她刚好很对口味的栽倒对方手里,但是此刻她就算拼命一搏,也未必是景安王的对手,他桀骜不驯的眼睛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战将。
林幼潘思索再三,还是拿起了消魂钉:“来人,把嘴堵上。”
说是审问犯人,却堵上了嘴巴,明显的屈打成招。
可是景安王仍旧漠不关心,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边。
消魂钉已经被烧的通红,若是这种钉子扎入体内,后果可想而知。
酒轻婴第一次感到害怕。
就在林幼潘扬起铁锤准备钉消魂钉的时候,一个士兵跑了进来,俯身在景安王耳旁说了两句话。
看着林幼潘停止的动作,景安王皱着眉头,不耐烦道:“提督大人想要行刑就快点,你这边审完了本王还要带人进宫面圣。”
“面圣,她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面圣?”林幼潘吃惊不已。
景安王用一双黑沉深邃的眼睛转了两圈,突然面带惋惜之色:“林们林家三小姐昨半夜死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林幼潘大吃一惊许是不相信侄女突然死亡的消息。
从昨天早晨开始他一直都在忙,还未曾回家,想不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侄女一向身体孱弱,但不至于莫名其妙的就死掉?”林幼潘突然猛的回头看向酒轻婴:“该不会和这妖女有关吧?”
景安王抬眼看着酒轻婴,想起昨天荣德府的框景之美,他道:“不论如何,此事都会给林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想起前几日他的侄子惹了景安王,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侄女好不容易从病秧子长大成人,眼看三个月后就要嫁人,现在却命归黄泉。
林幼潘恨意满怀,五指关节都在“咯咯”做响。
他怒气十足的拿起旁边的鞭子用了十足的力气甩了过去。
“呃……”酒轻婴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染红了残破不堪的薄纱。
脸颊到肩膀,血肉翻开,可林幼潘的怒气仍然没有消散。
他面目狰狞再次准备扬鞭而起。
景安突然离开椅子站了起来:“提督大人是我燕国栋梁之才,若能直接将两个案子一起审了,倒也省了皇上好多事。”
林幼潘看着倒在地上的酒轻婴,他后悔那会没有直接杀了她,现在将人交出去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但是景安王的话是一种警告,他不得不从。
林幼潘单膝跪地:“微臣怎敢越俎代庖?”
景安王的表情此刻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林幼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猜测景安王和酒轻婴这个妖女到底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