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的九皇叔居然到青楼办案,这事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百姓都想看一看慕容凤景是否像传闻中那样俊美无双?
青楼内不论是恩客还是卖笑的女子都被控制起来。
景安王一袭玄纹绣蟒水纹袍,头发以竹簪束起,紫金宝冠束着墨发,他落坐在一张太师椅,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凛冽的眼神扫视全场。
吩咐手下:“把符将军送回府上,其余的人一概留在这里。”
符老爷子已经痴傻,胡乱砍死了几人,现在筋疲力尽昏了过去。
景安王盯着酒轻婴,淡然的问了一句:“有人报案你在这里杀了人?”
酒轻婴向前一步,行礼道:“启禀王爷,我与符公子之前素未谋面,更别说有什么过节了,所以没有理由伤他性命。”
景安王盯着酒轻婴定定看了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账本,那上面赫然写着“酒轻婴”三个字。
昨晚贾婆子说要挂账本,酒轻婴压根没有当回事,可现在账本被景安王拿来手里,酒轻婴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景安王在众人之中是那样高贵不凡,而她仿佛就是一个满身恶臭之人,此刻被人嫌弃。
景安王翻开账本,指着上面的字说道:“可你的账本上清清楚楚的写着,符林是你昨夜第一位恩客,并且你所收白银十两,这可做何解释?”
“十两银子?”酒轻婴更加觉得难堪,无地自容,她恨恨的看向贾婆子。
贾婆子脸色苍白,她跪在地上,往前挪动:“启禀王爷,这符公子昨夜来我红袖楼是滴水未进,只睡了干铺。”
红袖楼内莺莺燕燕啼哭不断,景安王下令不耐烦道:“那就全部带走关押大牢。”
贾婆子本来想开脱,谁知道她彻底惹毛了景安王,赶紧见风使舵,一口咬定:“奴家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昨晚从头到尾只有酒轻婴一人接触过符公子,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水月也保持着沉默,李画澜和秋蔓刚准备上前,就被水月制止了,担心她们帮了倒忙。
景安王下令:“将酒轻婴关入大牢。”
景安王骑着高鬃大马,所经之后都是前呼后拜,万人叩拜。
而酒轻婴被锁上了镣铐,关在脏污的囚车内。
“这就是青楼的女子,长的真是祸国殃民?”
“长的那么漂亮肯定是狐狸精,这不,害死符家少爷死了,符老爷子疯了!”
“真是不知羞耻,你看她坐在囚车里一点悔悟的样子都没有。”
酒轻婴在囚车内看着陌生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她成了不知羞耻,恶贯满盈的典范。
不过她也确实动了杀人的念头,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想起小时候门口经过一个算命的,信口开河指着她说:“这女子长大了乃是妖孽,定会祸国殃民。”
所以她的父亲郑国公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居然信了一个骗子的话,赶她们母子出门,逼她们去寺庙修行,可是郑国公依旧不放心,甚至在半路埋伏了杀手。
酒轻婴在囚车里冷笑起来,对啊,即使你什么都没有做,也有人不想让你活着。
地牢里面阴暗潮湿,老鼠更是在脚边跑来跑去,送来的饭菜都是一股馊臭味。
一个狱卒看着酒轻婴没有动筷子,色眯眯的跑了过来:“喂,如果你伺候我一场,我可以给你换一间干净的牢房,保证你以后顿顿有大鱼大肉。”
狱卒这辈子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子,色迷心窍,只盯着酒轻婴的眼睛看,压根没注意到从酒轻的袖口内跑出来一只黑色的蜈蚣,然后从凌乱的草堆内一路爬行,最后钻进了他的靴子内。
酒轻婴抬眼看着,笑着问:“这招数你是不是用过很多次。”
这狱卒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还将右手伸进了牢房内,心里急躁的说:“姑娘,你就成全……”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大牢,那狱卒捂着下体在地上打滚,周围的老鼠闻着血腥味都“吱吱吱”跑了过来。
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酒轻婴也赶紧大叫起来:“救命啊,老鼠吃人了,救命啊……”
等牢御史提都林幼潘带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手下已经昏死过去,而他的下体爬满了老鼠。
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双腿发软,谁不都敢上前,老鼠吃人肉还是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
林幼潘眼色阴沉,他看向酒轻婴的眼神极其恐怖:“你就九皇叔亲自送进来的犯人?”
那会林幼潘有事不在刑部大牢,所以未曾和九皇叔碰面。
他挥动着手:“把人带出来。”
碳盆子噼里啪啦的烧着,林幼潘左右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而且没有一件是干净的,全都血迹斑斑。
酒轻婴身上带有毒虫,但是大部分的虫子都怕火,而且她身旁的这个炭盆子居然还有硫磺石,更是虫子害怕的东西。
林幼潘看着酒轻婴的眼睛,玩味的笑着:“怎么,我还没有用刑你就开始害怕了?”
酒轻婴并不是害怕自己受伤,而是担心身上的毒虫,它们可是花费了多年的心血养成了。
“大人是想私自用刑吗?景安王说过了,明天才会公堂开审。”
林幼潘温柔的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酒轻婴有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感觉。
刑部大牢的鞭子是特制的,上面有倒钩,一鞭一鞭下去,最轻也是皮开肉绽,可是酒轻婴咬紧牙关一声未吭的受了三下。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得无法遮体,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后背更是三道血痕很是刺目,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流了下来,在旁观看的狱卒大吃一惊:“林大人,这女子可是头一个受刑不哭喊的。”
没想到林幼潘不仅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酒姑娘的皮肤白里透红甚是好看,来人再加点料,我倒想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如果刚刚这三鞭子酒轻婴可以撑的住,可是现在看着被端上来的一盆辣椒油,酒轻婴直接嘴唇发紫,牙齿忍不住打颤:“敢问我和林大人有何仇怨,非得置人于死地?”
林幼潘挥手屏退了其他人,然后走到酒轻婴的身旁:“符老爷子曾经救过我一命。”
酒轻婴冷笑一声:“可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知恩图报的人?”
林幼潘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劝诫酒轻婴:“明日你上了堂,也是死路一条,符老将军乃是两朝元老,你觉得你这条贱命赔的起吗?”
酒轻婴愤恨的问道:“是赔不起,那林大人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还不算太笨,如果你能出三千两银子买你这条贱命,我可以找个死囚替换你,就说你已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说完,他抬起手指勾起酒轻婴的下巴。
不等酒轻婴回答,林幼潘就自问自答的说:“可是我估计你没钱吧,只不过一个青楼女子而已。”
然后他恼羞成怒的将那盆辣椒油直接泼向了酒轻婴。
“啊……”酒轻婴终究忍不住,痛苦的发出一声惨叫。
“世上就是你们这种青楼最是可恶,卑贱至极。”曾经被一个妓女欺骗,差点丢了性命,所以林幼潘对青楼女子恨到了骨子里面。
酒轻婴很想现在出手杀了林幼潘,可是身份一旦暴露,她也是必死无疑。
“忍一忍,再忍一忍,一定有活下去的机会。”酒轻婴一直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