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曾大亮,符家的奴才就已经找到了红袖楼。
贾妈妈知道符家得罪不起,连连赔礼:”贵公子喝醉了,正在楼上休息,几位大爷还是等人醒了再抬回去,现在寒气太重恐染了风寒。”
符家的奴才对贾婆子的殷勤毫不在意,厉色道:”我家少爷在外面喝花酒从不留宿,我们打听了半晚上才知道人在你家,还不好快把人交出来。”
符老爷子对这个大孙子宠爱到了极点,绝对是心尖尖上的宝贝,每日都要严加看管在身边。
如今符林得了机会溜出来夜不归宿,已经连累了好几个奴才皮开肉绽,夏禄一边抱怨一边随着贾婆子来到了客房。
在青楼里面,没有女子陪睡就叫做“干铺”,看着躺在床上的少爷,夏禄松了一口气,按照干铺价格结了帐,然后和另外一个同伴搭手去抬自家少爷。
可是当他手碰触到符林身体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怎么这么僵硬。
等他扳过少爷的身子时,直接吓得瘫软在地。
贾婆子大叫一声:“死人了。”
符林面色青乌黑,眼珠爆裂,死相极其恐怖,夏禄是老奴才了,这种大事不敢擅自做主,连滚带爬的回府禀报,不消三刻,重重士兵包围了红袖楼。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直接拿着宝剑冲进了红袖楼。
看见孙儿的尸体悲愤交加,哭的难以自抑。
“林儿啊,你怎么忍心让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自己没有了儿子,你怎么能抛下我不管呢?”
镇守边关的老将军,两朝元老哭的肝胆俱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半晌,他抱住孙儿的尸体嘶吼道:“谁是这管事的人?”
贾婆子慌慌张张的迎了上来:“是奴家,请符老将军节哀。”
符老爷子悲恸难忍,挥剑就要斩下去,贾婆子吓得当场失禁,大喊一声:“不管我的事,是那个新来的,她叫酒轻婴,一切都是她的错。”
贾婆子哭天喊地的解释道:“符从少爷进门就嚷嚷着一定要酒轻婴陪酒,可是酒还没喝他就醉倒在地上了,真的,在我这一口酒都没有喝,因为已经不省人事,所以我才擅自安排干铺,想让符公子好好睡一觉。”
符老爷子武将出身,宝剑停在了对方脖子上,他如凶兽一般喊道:“把这女子给我叫过来。”
酒轻婴知道对方是战功赫赫的老将军,更是两朝元老,自然不敢怠慢。
等她和水月一起来到房间时,已经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
符老爷子阅人无数,今日看见两人绝色女子,悲愤中骂到:“果真是狐狸精变的,勾了我孙儿的命。”
不由分说拿剑直接劈了过来,酒轻婴和水月左右闪躲开来。
看着梨花木的雕桌被砍成两半,酒轻婴急忙解释道:“符老爷子请喜怒,您孙儿并非我所杀。”
发生命案的时候酒轻婴看过符林尸体,她昨晚确实下了毒想让符林死去,但是她下的毒无形无色,人的死法很安详,和睡过去没什么两样。
可是从符林已经发黑爆裂的眼珠来看,有人在酒轻婴下手之前已经给符林下了毒,而且那个人安排符林来红袖楼,就是想把这桩命案栽赃在酒轻婴的身上。
符老爷子悲痛在心,不听任何解释,手里的宝剑开始胡乱的挥舞,一时间红袖楼内尖叫不断,混乱不堪。
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将军披头散发的乱砍乱杀,酒轻婴生了怜悯之心,告诉水月:“这老将军得了失心疯。”
水月知道出大事了,警告酒轻婴:“不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但是此刻敌人在暗,你在明。”
酒轻婴的身份除了水月和钦桃,再无第三人知道,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害她。
混乱中御林军将红袖楼团团围住。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景安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