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声音转身,只见得一身穿黑袍脸戴黑色面具身背黑剑的人站在背后,此时不知人群中是谁发出了一声惊呼:“是玄冥重剑,玄冥重剑!”此时众人才看的清楚,这位黑衣人身上背的正是当年藏剑山庄的主人——傅粟的佩剑。想当年傅粟正是靠着这柄剑和“灭神剑法”一手创办了藏剑山庄,只可惜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否则今日的江湖神兵榜他必定位列首席。
和尚走上前说道:“在下少林寺法叶,敢问施主身后所背可是玄冥重剑?”
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果然少林寺的秃驴一如既往地虚伪不堪,既然已认出又何必再问?”
和尚说道:“既然如此,那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黑衣人说道:“虚伪,真是虚伪,既然早已决定了动手,又何必假惺惺。傅孤城,今日你便用这重剑和这些人的血,告诉这江湖,傅家讨债的人回来了!”
听到黑衣人的话,傅孤城暗提一口气,将呼吸调整至最佳,将起手中的剑飞扬而去,直刺入人群,同时身随剑动也随之穿过人群来到了黑衣人面前。傅孤城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粒丹药吞下,刚刚受伤的疲劳一扫而空,双手捧剑,对着人群怒道:“今日,便用你们的血告诉整个武林,傅家讨债的人回来了!”
众人刚见得傅孤城剑刺殷儒,又见得他不知吃了什么药物精神气竟更胜往昔,自是不敢怠慢,纷纷掏出兵器。不过这些人也都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何不让他人拼命,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呢?一边是不要命的杀心正胜,一边是一盘散沙,结果可想而知。傅孤城好似狼入羊群,全然不顾对方的兵器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只攻不守。只要不会伤及要害之处,决计不会阻挡。这场战争完全比不过高手过招,更似街边的小混混打架,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比拼的只有谁比谁更抗打,谁比谁下手更狠,只要你比敌人多着一口气,那么你就赢了。
自傅孤城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在被这样训练。即使很多年后,他在梦中依然会看到当年那么什么也不知道的小男孩被跟饿了三天的狼关在同一间屋子里,那是他第一次产生畏惧也是最后一次。哭喊、嘶吼、求饶,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回音与狼嚎,他被扑倒在地,感受着獠牙刺进皮肤的疼痛。自从那天起傅孤城明白了,哭喊是最无能的表现,自己将终生孤零零地在这世间行走,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他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讨回当年藏剑山庄的那笔血债,而今天才是刚刚开始。
因为今天才是开始,所以法叶的禅杖只砸碎了傅孤城的肩膀而不是天灵盖,而傅孤城的剑则是准确无误地刺进了他的咽喉。当最后一个人倒下时,傅孤城也支持不住,拄着剑跪在地上。朱晓赶忙冲上来察看他的伤势,但傅孤城并没有理会她,拄着剑支撑着身子,跟在黑衣人身后缓缓离开。朱晓好不容易找到的“木头”,岂肯轻易放弃,也紧紧跟在傅孤城身后。
刚刚繁盛热闹的山庄,此间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文弱无助的读书人殷姬正。就在这时,一个人出现在殷姬正身后,说道:“想报仇,跟我走。”
翌日,这一消息便传遍江湖。殷府的惨案和玄冥重剑的重现江湖,仿似春日的一声惊雷,让整个江湖为之震颤。不多时,江湖神兵榜重新排序,将玄冥重剑位列第五,对于它的主人傅孤城的评价也只有两个字“杀神”!
柳清风将手中的纸条揉碎,端起一盏温酒一饮而尽。此时虽是隆冬季节,但因着火炉的炙烤,屋子中显得愈发暖和。刘清风轻轻抚摸着他的佩剑清泉,嘴里念叨着:“清泉吟,破九霄。”就在这时,一位女子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剑若清风,只惧玄冥。”
柳清风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说道:“当年玄冥依旧败在了清泉下,即使他的主人是傅粟。”
女子坐在他的身边,伏在他的耳畔说道:“这里就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刘清风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说道:“你不要忘了,你当年是他的女人,可确是第一个背叛他的人,即使他来复仇,你也是第一个。”
女子听罢哈哈大笑,说道:“看来这几年江湖的吹捧和温柔乡早已将你的胆量磨没了,堂堂的“仁义无双剑”竟也说会了这威胁人的话。”
柳清风道:“你说的,这里就你我二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当年既已做下了那事,便要想到今日,可恨当年没有斩草除根,竟还留下了这个小孽种。”
女子说道:“你又何必担心,藏剑山庄四个字早就成了江湖禁忌,今日既然已经有人打破了这个禁忌,又何须我们操心,那些臭苍蝇们自然会趋之若鹜。”
柳清风笑着说道:“当年他小看了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所以他失败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不曾小看你,但今日,恐怕我还是看你看的不够郑重。”
女子哈哈哈大笑,一只手环着柳清风的腰,一只手慢慢向下探索,说道:“那么今晚,你就好好地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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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云雨之后,柳清风满意地穿好衣服,对于这件事,他一向比较看重,因为这从另一方面证明着他还年轻,即使他的鬓角已经略显苍白,但他依旧不肯向岁月低头,因为江湖从来都不会属于老年人,年轻才是最有价值的资本。所以当那女子在他身下辗转求饶的时候,一股男人的自信让他无比舒畅,曾经这是傅粟的女人,江湖中最绝色的美人,即使二十年过去了岁月依旧丝毫不敢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如今傅粟倒在了他的剑下,傅粟的女人倒在了他的胯下。他用这种方式向全天下证明,当年江湖中最厉害的人物已经被自己征服,而自己才是真正站在巅峰的人。只不过现在这种证明似乎遭到了一些质疑,所以他要尽快得消除掉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柳清风看着女人在塌上安眠,轻轻得走出门外。
就在柳清风离开不到片刻的功夫,女子悠悠地坐起来,伴随着一丝寒风,一位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若是正常男子,看着眼前酥胸半露的绝色佳人肯定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黑衣人低垂着头丝毫不敢乱看,不仅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有多可怕,也因为他怕看到就再也制止不住自己的渴望。
女人问道:“人已经安排好了?”
黑衣人答道:“安排好了,只是此人毫无根底,只怕学起来会很费力。”
女人答道:“又不是费的你的力气,你又何必担心。只要他有欲望便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此人你要好生调教,将来必有大用。”
“是。”黑衣人答道。
此时女子已悠悠走下床来,走到黑衣人身边。说道:“这件事你办的我十分满意,我自然要给你一次奖赏。”
黑衣人听后一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起女子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第二天,江湖中关于“藏剑山庄”的传闻四散而起,所有人都将目光又瞄准在了当年那批失踪的宝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