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王执没说。
只知道西门荷微微一笑,起身又点起了油灯。
在颤动的光线中,他们共同在做一件事,很晚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王执一早的就不见了踪影。
西门荷扶腰从床上起身,小郡打着一盆洗脸水放在架子上,朝床边走了过来:“夫人,早!”
西门荷揉了揉惺忪睡眼下了床:“小郡,老爷呢?”
小郡摇头:“一早就看见老爷自己驾着马车匆匆出门了,也没说去干嘛,只说今日不一定回家。”
西门荷:“……”
小郡走到床边,一边整理床褥边扭头跟西门荷说:“夫人,你今日眼周有些浮肿,是不是昨日睡的晚了?”
西门荷垂脸:“额、是有点晚了。”
“哦。”小郡迟疑的应了一声后继续整理床褥,突然,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从床上掉了下来。
小郡俯身捡起,左左右右看了看,一脸无解的拿到西门荷跟前:“咦,夫人,这是什么?”
西门荷低头一看,立马抢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检查着确定完好无损,才说:“这个叫鲁班锁,我跟老爷昨晚研究到了大半夜才搞定的,别弄坏了。”
“哦,鲁班锁?”小郡依然不知道什么是鲁班锁,她也不好多问就说了声:“等会小郡去拿芦荟帮夫人敷脸。”
西门荷边穿着衣服边摆手:“不用了,等下去备轿,再准备一下行李,陪我出趟远门。”
“夫人,这次匆匆出门是要去哪儿?”小郡多了一句嘴。
西门荷也没有不悦,只说了声:“是你该问的么?”
不多时,西门荷连同家丁车夫和丫鬟,共八人,驾着马车驶出了临安城。
……
王执说今日不一定回家,再回家时,已经是六日后。
西门荷说出一趟远门,一去一回也正好六日。
王执前脚进门,一脸憔悴的样子像是多日没合眼,没等阿福打水洗尘,一头栽到床上,呼呼大睡了。
西门荷的马车后脚停在了王家府邸的大门。
“马车颠的老娘的骨头都要散架了。”西门荷伸了伸懒腰:“总算赶在黄昏前到家了。”
在丫鬟的搀扶下,西门荷下了马车,才注意到大门口的花台前站着三个人。
“吴老伯、吴大娘、吴小递?”西门荷见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花台边,像是等了她许久。
吴老伯等三人看见西门荷朝他们走来,迎了上去。
吴大娘的手肘推了推吴老伯,吴老伯尴尬的上前一步:“王夫人好。”
“吴老伯。”西门荷猜不出他们找她所谓何事。
“是这样的,王夫人,前几日有人出高价买了我家的房子和宅基地。”吴老伯眼尾的皱纹里扬着些许欣慰:“这不,我们是来跟您告别的。”
西门荷若有所思:“是这样啊!”
吴大娘斜了一个“不是这么说的”眼神看了一眼吴老伯后上前了一步,对西门荷扬起一个略带不好意思的微笑:“王夫人,我娘家在桐庐,我们打算拿着钱回我娘家置办房产田地,再养些桑蚕……”
西门荷点头:“这是好事。”
“前几日问张管家,说您出门还没回来,所以,您大概也不知道我们小递辞了茶园的工作,我们还是希望他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帮着种田养蚕……”说着,吴大娘朝身后的吴小递使了个眼色。
吴小递垂着头上前,将手里的香酥糕递给了西门荷:“王夫人,谢谢您对小递的照顾。”
西门荷的心里漾着一丝暖意,接过了香酥糕,意味深长的看着吴小递:“不客气,回桐庐跟着你爹娘好好干。”
吴小递会心的点头。
吴老伯和吴大娘会心一笑。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是谁买了你们的宅基地?买来是何用处?”因为这块宅基地就在隔壁的隔壁,西门荷心生好奇。
吴大娘想了想说:“据说买我们宅地的人姓柳,不过我们都没见过他,出面的是他的管家,叫他老许的,听老许说,他家公子买宅地是想在临安城安家落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