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柳的公子?”西门荷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之前没有听说哪个柳姓人家要在这里安家落户,她也没多说什么,叫来了小郡,将他们从嘉善带回来的糕点给了吴大娘一份,挥手再见后就进了王府。
长途跋涉的疲劳,西门荷来不及用膳,进了睡房顾不的问王执为何睡黄昏觉,自己靠在一旁也睡着了。
沉沉的睡了三四个时辰的王执,在一阵饥饿中醒来,他揉了揉睡的懵疼的额头,朦胧中看见睡在一旁衣裳都未脱下的西门荷。
王执将被子从西门荷的腹部往上拉到了胸口后,起身。
夜,一片寂静。
值夜的丫鬟小美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轻声的敲了敲门,小声的说:“夫人……”
“是我。”王执朝门口轻声回了一句:“小美,厨房还有吃的么?”
“有,我这就去拿。老爷,夫人也没吃晚饭,要不要一起拿过来?”
王执低头一瞥刚翻了个身的西门荷,抬头对小美说:“好,一起拿过来。”
不多时,小美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各色小吃,还有两碗刚刚煮好的小馄饨。
小美疑惑的看着床榻上熟睡的西门荷。
夫人明明还在睡觉,为什么老爷让她的一起拿过来?
但她也不便多问,放下小吃,就退了下去。
“咦,今日夜宵如此丰盛?”王执手里夹着一个红枣糕吃了起来,又自言自语:“嗯,又香又软。”
见西门荷依然睡的恬静。
王执端起了小混沌,坐在了床边,嗖嗖的吃了起来:“嗯,真好吃。”
西门荷在睡梦中,被一阵馄炖的清香勾醒了。
她眨了眨倦怠的睡眼,看见王执坐在床边吃小混沌吃的喷喷香,愁眉撅着嘴说:“老爷,你怎么不干脆上床来吃?”
王执嘴角一勾,抬脚就想上床:“……”
被西门荷一掌打了回去:“还真上来啊。”
“夫人。”王执顺着西门荷的手掌将她拉了起来:“夫人,今晚的夜宵有很多没见过的小吃,你也来尝尝。”
西门荷的睡意一下子全都不翼而飞,微微一笑:“这些我都吃过了,专门给老爷带的。”
说着,西门荷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王执也跟着坐在了一旁,将一碗小混沌推到了西门荷的跟前:“刚睡醒,先喝点汤水润润喉。”
自家老爷还知道汤水可以润喉?西门荷在诧异的眼神中喝下了馄炖汤。
“这些糕点小吃不像是临安特产,我今日回到家中,听阿福说夫人出了一趟远门,是去了哪里?”王执放下手里的馄炖,拿起一块八珍糕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正宗的八珍糕,让我猜猜,夫人是去了嘉善?”
西门荷的苹果肌瞬间上扬,嘴角勾起了一个弯弯的微笑:“被老爷猜对了。”
王执却并没有因为猜对了西门荷的行程而多一分欣喜,继续吃着八珍糕,出于礼仪问了一声:“老太傅大人身体可好?”
“强壮的可以打老虎哈。”西门荷见王执神色不悦,打趣道。
王执淡然一笑:“那就好。”
西门荷去嘉善必然是找告老还乡的老太傅,他也不问她这次去找他所谓何事。
王执没问。
西门荷也未多解释,边吃小混沌,边问王执:“我也听下人说老爷一出门就是六天,今日刚刚回来,不知老爷这些天去了哪里?”
王执再次拿起一块八珍糕,愤懑的撕咬着,好像跟这块八珍糕有深仇大恨一般。
“老爷……”
王执清了清嗓子:“夫人别提了。”
西门荷的筷子顿在空中,疑惑的眼神看着王执:“??”
王执垂首叹气:“老子在风月楼说了六日的书……”
西门荷放下筷子,双手搭在桌上,脑袋枕着手臂,斜着脸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执:“风月楼说书?老爷,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哈,我还以为你是去想办法应付明天跟欧阳守的比赛了。”
王执用力的咬着嘴里的八珍糕,气愤的说:“我本来是为了比赛才去的。“
顿了片刻又说:”我想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但是需要一个人帮忙,我就去找这个人,这个人正好在风月茶楼喝茶听书,我找到他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我的请求。”
“很好啊……我想知道老爷想了一个什么主意?”西门荷顺手拿起一块炒米糕,轻轻的咬了一口。
“这个主意我待会跟你说……刚刚说到他很爽快答应了,可是,这个时候,他的夫人怒气冲冲进来,揪着他的耳朵二话不说就把他带走了。”说到这里,王执的眉头拧了拧。
西门荷疑惑的看着王执:“这个人是谁?”
“他叫宋伯虎,是一个没什么名气,但是画画相当厉害。”
“哦。”西门荷双手撑着下巴认真倾听,“宋伯虎被他夫人怒气冲冲的带走了,然后呢?”
“然后我口干舌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几口后就追了上去……卧槽,没想到追到门口被谢掌柜拦了下来。”
“你没付钱。”
王执点了点头:“可是夫人,那茶不是我点的……特么是宋伯虎点的。”
“一杯茶水也没几个钱,老爷付了就是。”
王执撇嘴:“一杯茶水我还是付的起,可是夫人,你知道宋伯虎还点了什么吗?”
西门荷的红唇动了动:“什么?”
“三两牛肉、一盘花生米……”王执默默咽下一口闷气:“还特么外加一个姑娘。”
西门荷瞪眼,索性口中没有茶水,不然全都喷了出来:“风月茶楼还能点姑娘?”
王执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索:“对啊,风月茶楼居然还能点姑娘,你猜多少钱,十两……十两诶……挨千刀的谢掌柜把宋伯虎所有的账记到了我的头上。”
西门荷没好气的白了王执一眼:“你没动那姑娘?”
王执冤大头的说:“动了一下。”
西门荷怒的抬手欲打。
王执抱头说:“我看见她脖子上有一只蚊子,就这么拍了一下……真的就这一下。”
西门荷憋住不笑,放下了手:“那姑娘定是说你摸了她,所以拉着你不放?”
王执委委屈屈:“何止是拉着不放……我说我没钱,她就叫来两个壮汉把我挟持了,特么把我扣押在风月茶楼,让老子说了六天六夜的书,才抵消了宋伯虎那十二两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