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付澈然,当初说喜欢我的人是你!当初说要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当初说永远不和我分开的人是你!现在……跟我说不合适的人还是你!”
我哽咽着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是不是你妈妈强迫你?她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可以改我可以变得很好很好……”我的声音低沉沙哑到说不出话来,眼泪像泉水般肆意流淌在脸颊。
他不为所动,“白飘飘,你别闹了!”
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认识的付澈然是不会这样对我的。
“好了,松手吧。我还得赶飞机。”他近乎粗鲁地拽开我的手。
“我不。”我又重新抓紧他的衣袖,置若罔闻地求着他:“付澈然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终于,他下定决心一般,开口了。
“白飘飘非要我把话说明白吗?”他额角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说明白!”我颤了下眼睫,倔强地盯着他。
电视上痴男怨女因为误会,错过了一辈子,我就怎么一辈子,我就活这么一次,我不要这样。
他眼角暗暗抽了抽:“那好,我把话说清楚。”他继续说着冷冽而毫无温度的话语,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我们的人生道路不一致,好聚好散吧!”
“不要等我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会不会回来。”
他倏地迈开长腿,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只是一个背影
再也没有回头。
那时候我明明能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我们之间流逝,可偏偏我不信命地以为自己可以抓住。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原来,从来没有得到,也就没有失去,你又能抓得住什么呢!到头来还不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也是那一天晚上,我失去了哥哥,他打电话要来机场接我回家,而我却再也等不到他。
因为
他出了车祸。
……
我拉着行李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提回公寓,一进门整个人傻眼了,客厅茶几上全部是各式各样的酒瓶子,人家是用鲜花铺满,这是用酒瓶子铺满。
我拧了一下眉目,他怎么喝怎么多酒?
影响中的奚铭迟是滴酒不沾,自控能力超强,丫格外洁身自好。
感情他这是借酒消愁的节奏?我才出差几天,他这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我正在用超大垃圾袋把酒瓶装入,接到鱿鱼的电话。
“飘飘,你赶快来我这,奚铭迟快要喝死了,赶快把他接回去。”鱿鱼的语气中透着生无可恋的心累。
我回家还没喝口水就又风风火火地赶到等待蔚蓝。
奚医生魁梧的身躯此刻像是被人抽了脊骨,软趴在卡座上,整个人简直是烂醉如泥。
“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是这样子?”我问鱿鱼。
“谁知道呢。”
鱿鱼无奈地摇摇头,“他这几天没事就往我这里来,不过比你好一点,从来不赊账,而且能帮我吸引女客人。”
“怎么说话呢!”我瞪了她一眼,俯身摸奚铭迟的额头,灼热的温度烫得我一个啰嗦。
该不会是病了吧?
“奚铭迟,醒醒。”我用力摇他。
奚铭迟已经醉死,没有丝毫回应。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我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奚铭迟会狼狈成这样子。能把他害成这样子的,也就你了。”
鱿鱼双手环在胸口,做出一副冥思状。
“飘飘,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胡说,我哪有这个能耐,我这几天出差哪有功夫跟他吵架。”
我撇了一眼他,“八成是和小师妹有关,他是个闷葫芦,心里想什么都不说出口,估计遭了罪吧!”
“奚铭迟喜不喜欢小师妹我不知道,但凭女人的直觉,小师妹肯定是喜欢奚铭迟的,所以应该不存在他为了小师妹情伤的事。”鱿鱼说的感慨。
“那他难过什么?”
鱿鱼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说:“飘飘,我一直想问,你们俩不是住在一起,孤男寡女,难免会干柴烈火,所以你们俩该不会……睡过吧?”
我噎了一下,使劲捏她的脸,怒吼道;“死鱿鱼,你胡说什么呢!我们俩都是成年人,怎么会连那点分寸都没有,老娘还是处女呢!”
“那他怎么这副要死要活的鬼样子?”
鱿鱼委屈地皱起眉头,“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负责’什么的。”
我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每个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分泌失调吧。
奚铭迟身高180以上,身材也特别有料,我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从酒吧带回家,他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我身上。
我扶着他往卧室走,但他眯着眼,我像吞了苍蝇般大声嚷嚷着:
“我是白飘飘,可不是你的顾薇苒!也不是你的小师妹!你给我安分点。”
说罢,我拼命与他拉开距离。
“我喜欢……”奚铭迟含糊其辞。
他喜欢什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盯着他看,好奇心驱使我听听他说自己喜欢谁。
“喜……欢……”他唇角一勾,冲我笑了笑。
趁他没来得及说出来,我又赶紧用手抵上他的唇,这个人喝醉乱说鬼话,我才不好奇也不要听他说喜欢谁,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不是说喜欢顾薇苒就是那个医院的小师妹!
把他放在床上后,我很贴心地拧了毛巾敷他额头。
奚铭迟因为喝了酒,脸蛋红扑扑的,再加上他本就俊逸的面部轮廓,真的很清秀,很可爱!
我偷偷拍了照片,以后要是他敢欺负我,我就拿出来威胁他,把照片放到医院官网上,让大家瞧瞧,尤其是那些花痴女,看看她们心怡的奚医生喝醉酒是什么混蛋样。
不知道是光线原因还是我的错觉,几天不见,我竟然发觉他好像瘦了些,脸也愈发棱角分明。
在我准备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拉住我的手,使劲一拉,我没站稳,踉跄着扑倒他怀里,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他嘴角抽动。
他的唇那么软,他的胸膛那么结实,他的酒气萦绕在我的鼻尖……
我发誓,我真不是有意的!
呆滞两秒,我迅速跳起来,逃离他的身体——那个会引人犯罪的火坑。
可我唇瓣上还留有他的温暖,那软软的触感……
怎么就这么阴差阳错把他给亲了?为什么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这该不会是这小子的初吻吧?该怎么办呐?
我大脑一片空白,满是特大问号。
我紧张的看他反应——奚铭迟闭眼抿唇,脸色苍白,像是死尸。
于是我安慰自己,反正他不知道,就当作没发生,就当作没发生。
火辣辣的热随着时间慢慢褪去。
他拉着我的手始终不肯放开,我看着他额头冒着汗,还有惨白的脸,于心不忍,厚脸皮劝哄着:“好好好我不走,我怎么会走呢,我就住在你家着。”
可心里像是有一只兔子,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