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难看透的便是人心。表面上可能笑颜以对,背地里却绞尽心机,穷尽肚子里的坏水。这就叫聪明人,不跟你明面来,而是暗地里算计你,在背后捅刀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就叫阴谋,“喧宾夺主,反客为主”也叫阴谋。
但阴谋被看透了,也就那么点意思了。
自古奇不压正,只要是阴谋总有会被看出来的一天,聪明人的牌桌上,永远不会缺少老千。
“你说对吗?李靖!”
雪国嘲讽的露出冰冷的笑意,宛若三九刮来的风雪,带着一丝梅花的优雅。
修长且苍白的手中
紧紧攥着光滑的毛毯,随后他似乎放下了心中的怨气,手微微松开,没有一丝颜色的指节泛起一片粉红,这是僵硬了许久的结果。
他这一生忍过很多,相比起李靖在他受伤后,趁虚而入,宣兵夺权的行为也并不算什么。
但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镜”“高男”和他直系的下属。
雪国长吸了一口气,暖炉里燃烧着的古木,给空荡的别墅中带来温暖,同样也温暖了雪国的气管,肺叶。他感受着那股热气的四处流动,但始终不能温暖他冰冷的心片刻。
雪国仰起头,面不做声,平静的离去。
他已经预料到了此刻在军部掀起的腥风血雨,这是对他权利的清洗。
每一次的权利更迭,总会伴随着鲜血和罪恶。
但这次在牌桌上的并不是“李靖”。
或者说,今天夜里,就在刚刚他已经输光了所有筹码,李靖已经出局了。
“咔咔——”
黑暗中,逐渐看不到雪国的背影,一切都隐藏在转角的黑暗中。
一道轻微的骨骼摩擦声从黑暗中传来。
雪国正摩拳擦掌的等待着那个真正的牌手上台。
“呵呵——”
温和的笑声从雪国内心发出声来,但谁也没听到,或许“他”听到了,或许“她”听到了。
这是一个回合制的游戏,你出完了牌,就该我了。
雪国嘴角勾勒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冷峻的脸上笑眯眯的,眼睛像狐狸一样眯起来。就像是在火炉旁打盹儿。
随后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一道更加华丽的房间。
他的目标是——雪姬
夜里,黑暗中的仓库异常安静,这里并不算是一个监牢,对于一个小孩还算不上用更加残酷的监牢来关押。
这里只是一个摆放杂物的仓库,而玉天星就被随手丢在了这里。
冰冷的寒气从地下渗透上来,从他接触地面的皮肤开始蔓延,直到他的头皮一阵战粟。
玉天星打了个哆嗦,然后抱着胳膊颤抖的坐起身来。
他现在什么也没穿,还是光溜溜的样子,所幸没人,玉天星坐在干草堆里,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啊湫——“
玉天星打了个喷嚏,将身体抱成了个球。
“嗯?”
突然玉天星双手向上张开,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呼——吸——”
玉天星深深的吸了一口寒气,然后再吐出来。
“没事?”
玉天星疑惑的仰头倒下。
“奇怪,明明被魂水伤到了肺部,现在怎么一觉醒来居然好了?”
玉天星心中疑惑的想道。
“难道我天赋异禀,恢复能力极强?”
突然玉天星想起了被萧瑟虐待的那些岁月,然后尴尬的笑笑了。
“呵——”
玉天星轻声笑了一声,心中却阴阳怪气的想道:
“别开玩笑了,当初我可是快被萧瑟大叔整死,恢复能力好?”
玉天星撇过头看向胳膊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无语凝噎。
“每一片碎骨扎透皮肤的痛苦,他这辈子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
玉天星撇过头去,眼前是起起伏伏的杂草和排放杂乱的物品,他逐渐皱起眉头,因为自从他醒后就感觉身边又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是鼻子闻到的,而是心底感受到的,是灵魂的颤动。
“是谁,有人来过。”
玉天星肯定他的身边曾盘坐着一个影子,但他的脑海里一直是一个人影,模模糊糊,恍恍惚惚,没有固定的轮廓,没有真实的样貌。就像是一道阴影飘荡在玉天星的心头。
突然一道红光闪过玉天星的脑海。
他什么也不想了,也许他知道是谁了。
玉天星翻身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突然发现自己所待得地方并不是太差,至少还有干草和一堆杂物。
“看看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玉天星心中想着,站起身,来到靠墙堆放的杂物旁,开始翻找起来。
“一件黑色的衣服。”
玉天星从箱子里拎出一件破烂不堪的黑色袍子。
他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不禁有些羞郝,又想到之前把他掳来的人是个女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玉天星迅速的将黑色的袍子套在了身上。
“呼——”
玉天星长叹了一口气。
那种粗糙的布面和肌肤摩擦的感觉,让他的内心平静了下来,似乎也不觉得寒冷了。
这个黑色的袍子应该是成人留下的,宽大的袍子被玉天星拖在了地上,玉天星举起袖子,半截耷拉在地上。
玉天星笨拙的将袖子挽了起来,卷了一圈又一圈,终于把胳膊露了出来,但一阵寒意拂过肌肤,手臂上的汗毛又耸立了起来。
玉天星赶忙又撸下了一截袖子。
看着胳膊上垂着的一截袖子,让玉天星略感无奈。并且这种宽大的袍子,让他的身体并没有温暖太多。
但“聊胜于无”了。
玉天星暂且放下舒适的问题,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又埋头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一把生锈的刀,金魂币,没用。这是什么?”
玉天星突然从箱子里拎出一张令牌。“
玉天星仔细的端详着这个沾满灰尘的令牌。
然后,在衣服上用力的擦了擦。
“雨。。。雪?”
“雪?”
似金似木的令牌上雕刻着两只展翅的白天鹅,两只天鹅的鸟喙将一个圆球挟在中央。
玉天星贴近眼前。
“似乎是个人影。”
玉天星抹了抹有些酸涩的眼睛,然后向下看去,一道白金鎏成的“雪”字从上而下延伸道令牌底下。
“应该有些年份了。”
玉天星琢磨着。
“但是‘雪’这不是天斗帝国皇室的名字吗?难道和公爵有关?”
玉天星想起了白鸽带他拜访的雪战公爵,那个很不友好的老头,以及那个有些姿色的小女孩雪姬。
玉天星伸出手摩擦着鼻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个女的是公爵的人?”
“那千钧那,也是吗?”
“如果是的话,自己可是真的倒霉,平白无故被牵连到皇室里了。”
“唉——”
想到这里,玉天星就感叹自己命苦,从小到大都没安全过。
从萧瑟大魔王再到拉斯特那个坏女人,最后还有被公爵整一顿。
玉天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令牌。
“东山狼?东山?”
突然玉天星想起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女人。
“如果是公爵大人的家臣,为何不把我带到公爵的眼前。“
“难道真的是私人恩怨?我杀了她哥哥?“
“没道理啊!“
“如果她知道她哥哥有危险,又何必让千钧去送死。“
“还是觉得我一定会死在千钧手下。“
“东山羊,千钧叫东山羊。“
一想到这里,玉天星脑海宛如一团乱麻,索性不想,一刀斩断。
玉天星拿起手中生锈的刀插入自己的袖子,然后开始撕。
“呲啦——”
两个长长的袖子被他化掉,看着舒适的短袖子,玉天星抖了抖手臂。
“感觉不错。”
说罢玉天星又开始翻找起来。
但这次并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
突然一道开门声响了起来。
“嘎吱——“
沉重的像是生了锈一般的死气沉沉的声音传来。
玉天星身体肌肉瞬间变得僵硬。
“有人来了吗?“
玉天星保持着翻找的动作不敢轻举妄动。
半晌,身后并没有传来脚步声。
玉天星紧张的转过头向身后看去。
“门!居然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