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客人酒足饭饱后也就陆陆续续地离去,餐桌旁这时只有陈呈玲孤单一个人。柳芝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她有点不安地四处张望,可始终一直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这可是她的订婚庆典,她的心情本来是很好,因自已的订婚,弟弟今天也特地从学校赶了回来。陈吾玲很喜欢这个弟弟,他即聪明又好学。因为他在地级市的烹饪学校学习,已经好久不曾回家了,今天可是他特意请假回来的。
弟弟能及时赶来参加姐姐的订婚仪式,到是非常高兴。本想与未来的姐夫说二句话,交谈一下联络一下感情。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未来的姐夫,也就是柳芝粗鲁地推开,他只顾着跟其他美女们谈话、打情骂俏,根本就没看自已一眼,更不要说说话。
弟弟陈吾生感到吃惊和不解,这个未来的姐夫怎么会是这样一种人。他那让人看到就感到难受的容貌,这都可暂且不说。可就在这订婚场合,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在姐姐的身旁,就与那些显得风流成性的女子在胡言乱语,这就让人心里大为不快。没想到如花似玉的姐姐,怎么会找这样一个男人。真让人不可思意,更让人觉得真是一朵鲜花,真的插在了牛粪上。这时又不好问姐姐,也不好去问父母,不由地憋着一肚子气。
这时宴会厅里的人已走的差不多了,所剩下的也都是两家的主要亲戚和少数比较好的朋友。突然从楼梯处传来一阵嘻笑声,并伴随着女人的调笑和尖叫声。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望过去,所有人的笑容也都冻结在脸上。只见一对男女相拥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那男子的手此时还在抚摸着那女子的胸前。那女子手也未闲着,一手轻扶着那男子的面颊,一手还环搂着他的腰。两人旁若无人地还相互亲吻着,仿佛像一对谈情说爱、难舍难分的情侣。
柳芝的妈妈包萼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有点大惊失色。当着这么多亲朋好友的面,而且还是订婚的场合,脸上却也挂不住了。她急忙上前一把推开那女子,并把儿子扶着说道:“我们家芝儿大喜的日子高兴喝多了,我知道你们忙了一天也累了。我已在酒店给你们开了个房间,芝儿,你和吾玲上房间去休息一下。”二话不说,一手拉着儿子,过来又一手拉着陈吾玲,就向电梯处走去。
可刚才那女子却是一副略无其事地样子,吹着口哨离开酒店。
被包萼带到所订好的房间,可陈吾玲这时还回不过神来。心里还在说道:“这不会是真的吧?我不相信!这绝对不是真的。柳芝一定是被那个贱女人迷惑了……”她坐在椅子上傻呆呆地想着心事。头脑中的画面仍停留在刚才所见到的情境,仿佛永远被定格一样。
柳芝看着母亲离开房间后,顿时兴奋起来。这酒店的房间可是母亲特意所安排好的,对父母的用意是不言自明。今天虽说是订婚,也可以说是结婚的前奏,或者说是试婚也不为过。
柳芝脱掉自已身上的西装,带着酒意摇摇晃晃地走到陈吾玲的身前,带着满嘴的酒气说道:“我的美人儿,终于盼到这么一天了。”
看见他走过来,陈吾玲正想起身离开,却已被柳芝拉住。至此,柳芝怎么可能轻易会放过陈吾玲?父母安排好的一切,觉得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也是自已渴望已久的大时机。于是全不顾陈吾玲的意愿,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然后用一只手托着陈吾玲的脸,把头低下去就想亲吻她。
陈吾玲这时已经快站不住了,柳芝的另一只手仍搂住她的腰,才算没有倒下。刚刚想松一口气,见他的舌头向自已舔来。陈吾玲这时已顾不得许多,一边用手推开他的胸膛,一边想挣脱他的拥抱,脸也偏离地想躲开他那满是烟酒气味的臭嘴。
这么一扭来扭去,那柳芝便是心急如焚,只能更加紧紧地抱住她,想不让她再动一下。他急的咬着牙说:“别动、别动。”声音低哑,眼睛黑黝黝地盯着陈吾玲,恨不得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野蛮粗鲁和兽性,让陈吾玲的内心感到恐惧。她可不想让自已就这么葬送在这该死的臭男人身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不印证着自已最初对这个男人的悲观爱情观——与他的爱情不能持久,或者说更本就没有爱情。早知道如此痛苦,当初就不该屈服于他父母的利诱和威逼,不如当初痛下决心,来个果敢了断。对眼前这样的经历一辈子一次足矣,打死她也不想再来一次了。
她对柳芝已起了恐惧之心,象这样的人都能在订婚大喜的日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仍照样出轨。那找他这样的男人,这不简直就是明摆着老寿星找砒霜吃吗?按正常女人的要求和标准,柳芝这样的男人也能算是个男人吗?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当太监,不配做真正的男人,更不适合做一个堂堂正正的老公。
陈吾玲此时感到内心惧怕和疼痛,对柳芝的无理下流感到愤怒。她竭尽全力地抗拒他的一切,绝不能让他得逞。两人就这样在拉拉扯扯地互不相让,互不妥协。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请进,门没关。”陈吾玲突然大声地喊道。也就在柳芝一楞神的时候,陈吾玲猛地一下子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迅速地冲过去把门打开。
待柳芝反映过来时,急忙想过来再把门关上,可为时已晚。只见陈吾玲的弟弟陈吾生已站进门口,笑嘻嘻地说道:“姐,妈让我给你送套衣服来。”
陈吾玲看到弟弟来的正是时候,一颗悬吊的心才略安稳了下来。忙伸手接过衣服,想喊他到房间里坐一下。可那柳芝却怒冲冲地冲向前来,一把夺过衣服就丢在地上。
陈吾生看到柳芝走了过来,也对他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那怒气的样子。当看到他把姐姐的衣服丢在地上,却大为不解。可他哪知道柳芝看到他的到来可就恼羞成怒,怨他坏了自已的好事。便不由地火冒三丈,便开口骂道:“你他妈地送啥子衣服吗?未必她没有衣服穿吗?真是他妈的背时鬼,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哟?”说着就向前一把把陈吾生推出门外,伸手想来关门。
陈吾生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可不知道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自已的到来竟然会惹得准姐夫冒这么大的火,这到让陈吾生十分尴尬。他无奈地看了姐姐一眼,竟不知该怎么办好。
陈吾玲见那柳芝对自已的弟弟是极不尊重,可非常生气。再加上他刚才想耍流氓的卑鄙行径,更是极度气愤。她一下子堵住门说道:“吾生,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下楼去。”
陈吾生这时已看出他二人之间出现了不愉快的苗头,也对柳芝那丑恶形态感到厌恶。于是问道:“姐,你没事吧!”
“你别担心,我没事。”陈吾玲轻轻拉扯了下她的一撮发丝,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然后看也不看柳芝一眼,拿起衣服就准备出门。
柳芝看陈吾玲要走,可真急了起来。好不容易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他可真有点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把抓住陈吾玲,要往房里拉。
陈吾玲先前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的,此时怎么能再让他阴谋得逞?于是想挣脱他的纠缠,可却被他死死地抓住不放。便气愤地说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你无耻。你放开我!”下意识的举起手臂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让人不敢置信。陈吾玲也吓了一大跳,没料到自己竟会如此失控。
抚着疼痛的脸颊,仿佛暴风雨欲来前的狂浪。他严厉的瞪视着她,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虽然他一向不屑对他弯腰巴结的人,但并不表示他容得了有人如此对他无礼。这让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陈吾玲真是与众不同,既敢打他也敢骂他,与他所见识过的女人完全不同,这到真是让他惊愕。不由地怒气腾腾的抓住她的肩,顺手就对她脸上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并继续想将她强制的带入房里。
陈吾玲也惊得心在狂跳,瞪大了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想推开他的身体。对眼前这个即将要作为自已丈夫的人,怎么会这亲对待自已,而且又是如些地卑鄙下流。柳芝不但弄痛了她,还引发她的反感。“放开我!你……你做什么?!”陈吾玲愤怒地叫着。她已经气恼的咬牙切齿,她只能举起双手不断的往他身上打去。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绝不会心甘情愿地被他占有,就算失去清白,也要保住自尊!
“既然来了,你就知道该做什么!”完全被怒火牵制的柳芝好像也变了态,他用力的抓住她,拼命地想把她拖进房里。
“你这个混帐东西,你松开我!”陈吾玲不客气地朝他吼道,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再多赏他几巴掌。
“做什么?既然我们都订了婚了,就请收起你所有的假清白。我可不希望我们搞得像仇人似的,毕竟……以后我们必须同床共枕。”柳芝也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你说什么?我不要听这些!”陈吾玲大声怒道。
“同……同床共枕?!”柳芝也毫不示弱地回道。
这……这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说出这种龌龊无耻的话!他把她当什么了?!她可不是服侍他睡觉的女人!更不能让他把自已当成玩物。也不容他随意侵占她的身子、啃蚀她的尊严!她恨他!她恨他!就算他再有钱、再有势,但她是陈吾玲!不能容他这般无礼。此时内心感到十分痛苦,并也对这场婚姻感到有些失望。
陈吾生此时好像明白了一切,见姐姐被欺负也就来了气,不由分说地走向前来阻止。
那柳芝可没把陈吾生放在眼里,见他来坏自已的好事,便更是气急败坏。他好像气疯了似的,本来就想把这一切都迁怒到陈吾生头上。于是恼羞成怒,抬手就一拳朝陈吾生打去。
为了姐姐不被欺侮,也绝不能让姐姐去当他的玩物,更不能让姐姐被这个人鬼不如的恶魔毁了一生。陈吾生怒从心起,他可知道,一个女人的贞节比什么都重要,他绝不能害姐姐成为他一时疏失下的替死鬼!尤其那是他钟爱的姐姐呀!于是也就顾不得许多,迎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一用力,便把柳芝重重摔倒在地上,然后拉着姐姐走出房门。
陈吾玲此时也更加无法克制心中的气愤,平常就看不惯作威作福的人,她如何能忍受柳芝那下流行径。她咬了咬唇,立即也拿起衣服随弟弟出了门,直奔出饭店楼下。
本以为一走了事,可那柳芝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和耻辱。他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朝陈吾玲追了过去。边追边叫道:“陈吾玲,你给老子回来,我可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他像个女人似的,跺着脚在颤抖地叫着。
见陈吾玲并未理采他,便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下贱女人,自从我们认识你就三番五次地拒绝我。过去的事也就算了,可现在我们已订了婚,本应该就是夫妻了,你竟然这样对待。我不能再忍受你这个颐指气使的女人啦,哼!你甚至不是女人,只是一条冷冰冰的死鱼。”柳芝仿佛不解气地骂道,他那不男不女的尖叫声音充斥在整座酒店里。
陈吾玲此时也无瑕与他纠缠,平日高贵的模样此刻只剩下狼狈。她的脸上红肿,泪水弄花了细心扑上的粉妆,美丽的容貌在此时看来也变得十分可怕。
她内心也已极度愤怒,不敢相信即将成为自已丈夫的男人,会这样对待自已。她仰起头不让泪水滑下来,怒斥道:“别痴心妄想了,我已经受够了。从我们认识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半点做人的尊严。哼!要不是看在我父亲苦苦哀求的分上,我连看你都觉得恶心。”陈吾玲愤怒地说道,此时已与他没有任何感情存在。
柳芝本也不想善罢甘休,他冲向前又想来抓陈吾玲,可陈吾玲的弟弟陈吾生已迎面在等着他。他刚才被陈吾生的大力摔在地上,全身还在疼痛。看到陈吾生的身形远高于自已,便知道自已可不是他的对手,自已本就是个吃软怕硬的人。此时更不会去自找亏吃,更不能自讨没趣。于是他便转身走向电梯处,做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