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觉得小女若尘如何?”下一秒,司徒渊便不再同宇文霁兜圈子,直接将话挑明。
“司徒若尘,这名字总能让本王想起‘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句子来,甚是惹人怜爱。”宇文霁边说着边垂下眼眸,修长的睫毛压抑着他眼中极度猖獗的欲望。
他不能否认,即便是在这种相互较量的情况下,提到那个女人,他还是能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勾勒出她那双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挑衅”意味。这种挑衅,更像兴趣使然,那种同类间才存在着的那种莫名的吸引……
宇文霁自知对自己有所企图的女人不少,但能像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勾引着他的女人就只有司徒若尘一个。
良久,宇文霁又添了这么一句话。“只可惜,我也只是偏爱她名字中的‘若尘’二字而已……”
他的话已是再露骨不过。他一向不喜欢在说话上浪费多少经历,更何况这个人又对他没有任何价值而言。
司徒渊闻此含蓄地笑着,却马上道出了一句足以让自己整个翻盘的话。
“不知王爷可听说过‘千秋阁’……”其声未落,宇文霁的脸上已是凝云遍布。
他怎可能不知!“千秋阁“,一个光是传闻就足以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湖世家。该组织世世代代钻研奇门术数之法,善制独门暗器以及威力极强的兵器。即便是寻常人得了其中的小小一件,也可轻松迎战数十名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尚武战士。
有传闻言,“千秋阁”依靠改进新型武器装备而夺得了众多势力的特别青睐,凡是能开出一个另阁主满意的价钱,无论买主身份如何,都可得到由“千秋阁”专门研制的暗器。也正因如此,“千秋阁”也逐渐发展到了富可敌国的程度。
“千秋阁”多年来始终独往独行,并不隶属于任意一国。然而就是这样的的众矢之的,也没有任何势力胆敢轻易动摇它的存在,取而代之却是两国君王逐年来不断的讨好拉拢。
但是,这些传言也仅存在宇文霁十六岁时的记忆中。因为就在宇文霁十六岁的这一年中,“千秋阁”便在江湖上莫名其妙的消逝了!没人知道“千秋阁”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整整一族的人口在一夜之间全部命丧黄泉,无一幸免!
至于究竟是何人所谓,江湖上也一直都是众说纷纭。不过从“千秋阁”当年的势力推断,若是想在一夜之内将其彻底铲除,绝非常人所为。该事件也因此成为悬案,时至今日也没能有人真正道明其中的隐情。
“国公跟本王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此时,宇文霁周身所散发出的阴冷之感,已无法令人视而不见。司徒渊能明显觉察到两人之间的空气都在骤然凝结。
不过司徒渊还是故作镇定,他始终坚信自己的这个杀手锏绝对可以激起万丈波涛!
“王爷难道不觉得“千秋阁”一贯的做事风格很是熟悉吗?“
“本王问的是,你和本王说这些究竟有什么意图!”司徒渊的话音还未落,宇文霁已将腰间的佩剑猛得抽出,正抵在司徒渊的咽喉上。若是再近一步,司徒渊就可命丧当场。
“如果国公大人不介意,本王立即就可以让你死在这大殿之上。“
“难道王爷就不像知道当年“千秋阁”满门被屠的实情吗?“
“本王即便不知道又能如何,就让国公带着这个秘密好好上路吧!“说罢,便将手中佩剑高高挥起,直朝司徒渊的命门斩去。
“即便顾淮笙就是”千秋阁“阁主之子,王爷也觉得没关系吗!”
司徒渊的话音顿时拔了几层高度,变得气势恢宏。震荡在空旷无人的殿堂之中,是那般的直击人心,也让宇文霁顿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那利剑就悬在司徒渊的天灵盖之上不过分毫的位置!
司徒渊对宇文霁此时的反应感到很是满意,他用手指将悬在自己头顶的这把利剑缓缓地移开。拍了一下脑门复填了一句:“糊涂了,糊涂了。更准确地来说,他应该叫‘顾北辰’而不是‘顾淮笙。”
宇文霁彻底沉默了,只能被动地听着司徒渊道出当年的真相。
当年,陛下联合北周那个不起眼儿的小世子踏平了“千秋阁”,怎么说也该是一段值得扬名颂德的过往。只可惜,事情被尘封了这么多年,竟让老臣碰到他遗留下来的孩子!王爷你说,还真是这命运还真是造化弄人……只不过如此算起来,您同顾淮笙的关系该是……世仇才对啊!”
宇文霁闻此,只觉得脑子嗡得一声炸裂开来。他早该想到的,“青衣楼”和“千秋阁”多么想象的组织,一样的独来独往,一样的让人心烦,一样能构成为帝王家的心腹大患!
其实,宇文霁起初并不反感“青衣楼”这一介江湖组织的存在,相反他还希望能够争取到他们的势力。若是能够将“青衣楼”收入皇室麾下,那么他就可以有一个仅隶属于自己的暗杀组织。替他监察众臣,亦或是替自己解决一些不好从明面上处理的麻烦。
但是司徒渊带给他的这个消息,彻底封杀了他的整个计划。如果司徒渊的话属实,那来日若是顾淮笙也知道此事,定会搅得他不得安生,甚至可能威胁到他的千秋霸业!
宇文霁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既然命运注定如此,那么他和顾淮笙,也注定要在世界上消失一个才能彻底平息整件事情!
“说吧,什么条件?国公是聪明人,不会白白将这个消息告知本王的。”
“很简单,接受国公府的势力。臣定不仅会力保王爷顺利登基,并且还可以保证,这个消息绝不会传到顾淮笙的耳中。”
“自己一心培养出来的儿子,国公还真舍得。”宇文霁讽刺着嗤笑一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他当然不甘心,身边就此多了国公府这么大一剂祸福难料的隐患。
“王爷说笑了。臣与王爷都是拎得清的人,自然知道这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的道理。”
“那就有劳国公让令媛在家好生备着,这霁王妃之位可是他这位尽职尽责的父亲费尽心思才争取到的。”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没向顾淮笙出手,原来竟是有这般好盘算!
司徒渊闻此,有些不赞同他话里的表述方法,忙纠正道:“王爷哪里话,明就是---皇后之位。”
此话说完,二人均是满意地笑了,这场“结盟大业”也就此在硝烟之中被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