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离远远地便见顾淮笙步履轻盈而归,脸上始终带着笑意,便知自家主子心情不错,奉茶的时候还不忘调侃几句:“先生不免也收敛些,看起来像得了癔症。”
顾淮笙倒也不容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回敬道:“是你不懂。”
怼得寂离是彻底无语了。若不是还有楼中的线报要回禀,他早就不想再在自家主子眼前碍眼了,换成某某姑娘岂不是更好。
“念期姑娘刚刚来过了。”
“嗯,她脚程倒快,我看见她往湖心亭边儿上的水里投鱼食了。”顾淮笙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么老土的招数,也亏得韩若卿想得出来,不过效果倒是蛮好的。
完了,顾老三算是彻底没救了。
寂离不得不硬着头皮,言归正传:“念期来是有楼中的线报要回禀,朱府内位的底细已经查明了,户部尚书家那个不成器的公子才被语嫣姑娘灌了两杯便都吐出来了,确是内边儿的人无疑了。”
顾淮笙转转手中的茶盏,眸色顿时一深:“如果我猜得没错,朱府盈利的那些钱财也是来自我内位义父大人吧。”
“正是,朱老爷子多年来一直以商贾的身份偷偷为国公转运钱财,那些钱财来源多半是收受的古玩字画,还有他那些不见光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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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同顾淮所笙想,朱老爷是国公府的人,那么想假借青衣楼之手除掉朱府掌事人的背后操纵者又是何许人也呢?司徒渊的政敌?不会,如果是顾淮笙,他一定会把事情做闹得沸沸扬扬,而不只是简简单单处理掉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顾淮笙觉得,比起打击报复,这场局步得更像是想透露出一种警告的意味,不论是青衣楼还是国公府,此人都了如指掌。然而,为什么一定要是青衣楼,顾淮笙总觉得这幕后的操盘者绝不那么简单。假借青衣楼之手,是他无法直接出面与司徒渊抗衡,还是另有什么别的目的。而且从这么多天的实际观察来看这幕后的操盘者近期也没有什么别的计划,他在等什么?还是他另有别的计划。
“通知楼里所有人,最近青衣楼所有事宜运转无误。现如今敌暗我明,此人怕是想朝我青衣楼而来,为今之计,只有引蛇出洞,我倒是想看看这位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谨遵楼主圣命。”
“除此之外,再派几个线人盯着国公府的动向,如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若我没猜错,我那位义父大人现如今也该是一头雾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