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了顾淮笙的心意之后,若卿是马不停蹄地去寻琉璃。
虽是嘴硬说了“绝不帮你追姑娘”的话,可到头来哪能真的不管不顾!说到底,是两个人的事,若是人家琉璃不愿意,顾淮笙一个人折腾也是白搭。所以,还是要试探试探琉璃的意思。若卿打着这个主意,想着还能帮顾淮笙在琉璃面前说说好话,撮合一下。
“念期,寻到琉璃姑娘了没有?”
“哎呀,主子你别急。我已派好几个小厮去寻了。这天才蒙蒙亮,说不准琉璃姑娘还没起身呢。“小丫头念期打着哈气,安抚着若卿。知道自家主儿是个急性子,可还是被若卿今早刚起身便到处找琉璃姑娘的阵势给惊到了。
“你不知道,顾淮笙那个铁树要开花了!我能不紧着点儿嘛?”若卿扶了扶额,她已经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未得到一点消息。
若卿一脸紧张兮兮得样子,可把念期给逗坏了:“这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主儿你自己看上若卿姑娘了呢?人家顾先生可不见这样。“
整当这主仆二人在室内打趣的工夫,门外的小厮便急匆匆地赶来回禀了。
“回韩主儿,琉璃姑娘找到了。人在湖心亭呐。照料琉璃姑娘的姐姐说她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跟她说,可让我好找。”
“怎么这时候去湖心亭?之前不都是傍晚才去……”猛得,她突然想起顾淮笙之前问过她,湖心亭的那把琴是不是有了新主。就因为这,顾淮笙才故意高调参赛,而自己求琉璃救场。感情儿顾淮笙这是早就想好了,故意做个套等她钻呐!
但这么说来也算是缘分,若是自己当时没那么紧张顾淮笙,她也不会求助琉璃,两人也就不会因此结缘了。
“主儿,你可别问了,我好不容易把人给你寻来了,再不去琉璃姑娘说不准就走了!“小厮见若卿还问来问去,都替她着急。
听了小厮的话,若卿马上回过神,催促念期道:“走走走,念期,去湖心亭!”
说罢,主仆二人就风风火火的向湖心亭赶去。路上若卿还一直在想,琉璃一向是傍晚才去湖心亭抚琴的,怎么换了个时间?
二人来到湖心亭,老远便看到,琉璃已经停止抚琴,准备离身而去了。韩若卿趁机赶紧迎上去,笑盈盈地冲琉璃嗔道:“没听到你抚的曲子,当真是我没耳福啊。“
“若卿!”看到韩若卿,琉璃也是很高兴的,自己之前突然发病,幸亏遇着她才救了自己一命。
“好巧不巧,在这遇着你。”韩若卿学着顾淮笙的样子,大言不惭地扯着谎。
琉璃眼见着她额头上冒出地汗珠,却未说破,只由着韩若卿拉着自己,再次回到湖心亭坐好。
“咱们好久没这么坐在一起,说说体己话儿了。”
“之前我病着,亏你着人照顾我。”
韩若卿见谈话已步入正轨,便给念期使了个眼色,试意她去请顾淮笙过来。念期心领神会,随便找了个由头抽身,找顾淮笙去了。
见念期走远了,若卿便开始和琉璃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你给我指点过的曲子,我昨日弹了,果真和原来不一样了……那位逍遥台的顾先生还赞我曲艺精进了不少,问我是不是受了高人指点。”若卿明里暗里地提着顾淮笙,观察着琉璃的反应。只见她神色依旧,并无特别。
若卿是急性子,看着一波又一波的攻势未见回应,便也就直截了当地问琉璃。“你和那位顾先生,是不是……”
琉璃见她满眼冒出地八卦神情,微笑着回答:“想什么呢?先生只是好心出手帮我解围罢了。”
这个回答韩若卿在心里来回掂量,琉璃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天在场的谁看不出,顾淮笙对她可是要紧的很。
“其实……我也是受托于顾先生来慰问你一下。当天确实是受形势所迫,不是有意想轻薄你声誉的。”
“这个我自然明白,也烦你告知先生,我没什么的。”
这还怎么聊下去,总不能直接跟她说“顾淮笙看上你了,你对他有意思没,要不你俩在一起吧“这样的话。
若卿绞尽脑汁,又从另一个角度为琉璃“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可现在外面的人都当你是……顾先生的人,你……准备怎么办?其实我觉得顾先生这个人挺好的,仪表堂堂还是个多金的公子哥。出身国公府,却从不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性格嘛,也挺好,看起来不着调,其实挺细心的,还会疼人,说对你好绝对能把你宠到骨子里.还有啊,我可以打包票,绝对用情专一,虽说每次后庭盛会他都出席,却从未见他这样对一个姑娘上心过,他……”
若卿一时说到幸头上,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个遍。直到看到琉璃怔怔地目光才意识道,好像……说漏了。
“若卿,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啊?”看若卿尬在当场,琉璃便帮她寻了个台阶。
“琉璃,你当真对顾先生没什么意思啊?”若卿你看事情败露,只得老老实实说个明白了。
听着韩若卿这样发问,琉璃并没有马上回复她。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她明明心里掂量得很明白的,她明明都清清楚楚的啊。良久,她才回答若卿道:“我若是真对他有意……你现在就不会在这儿遇见我了。“
她这句回答,倒是让若卿摸不着什么头脑。但只有一点很清楚:琉璃,对顾淮笙没啥想法!
若卿在心中暗暗为顾淮笙哀悼,可怜这人第一次动心,人家姑娘还没看上他。看来他以后这条“追妻之路“注定要崎岖了。
琉璃和若卿之后便没什么实质性的交流了,看见远处念期的身影,琉璃也找了个由头向若卿道别。
念期是一路小跑回来的,见琉璃已经走了,才敢和自家主子回禀:“我去找了顾先生,他不在,只寻到了寂离。寂离同我说,他家主子说了,这事儿顾先生自有打算,就……不用主儿你操心了。
“嘿,这个烂人,我帮他还不乐意了。”
“那……事儿成了嘛,琉璃姑娘怎么说?”
“我不管了!谁愿意管他们逍遥台那档子破事儿!顾老三要是有能耐自己追去,我韩若卿不伺候了!”
得,这又生气了……美人嘛,脾气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