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论是后庭女婢,还是围观的看客均已在坐,个个满怀期待,等待着比试的开始。参赛席这边的几位公子也已准备就绪,其中还有几家大户公子和几个不知名的雅士,他们有的面色沉重,似是心中略有忐忑,思虑着这接下来的比试能有几分胜算;有的看似一脸轻松,实则一直在一旁来回踱步,看的出心中也没十足的把握。唯有二人气定神闲,身旁小厮在侧,自斟茶独饮,正是陆勋和顾淮笙二人。
今日陆勋居主位,只见他身着墨色暗纹长衫,虽是便服,但从头到脚无疑显露出贵气。在他另一侧落座的便是顾淮笙,顾淮笙虽出身国公府,但无奈至今也未能入仕为官,手中并无实权,只终日栖身于他那逍遥台,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然而众人对顾淮笙也绝无怠慢之意,要知道国公膝下无子,多年来膝下只有两位义子,这其中之一便是顾淮笙。诸多年身处国公府,受教于国公府,怎么看也不该促成这样一位人物,可这朝堂上的事儿又有谁真能说得清呢。
陆勋一早便听闻,顾淮笙也参加了这次比试,虽是平日里对这位国公府义子也有所耳闻,但实在不知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远远的看了顾淮笙一眼,命身边的小厮在杯中斟满酒,朝顾淮笙的方向走去。
“顾先生,怎么这样好的兴致也来参加这后庭盛会。”
“杜兄不也是,我顾淮笙一个闲人,不过是来凑个热闹,不似杜兄,只欠东风啊。”顾淮笙停顿了一下,举起手中酒盏,朝杜勋示意着。
他那一杯酒明面上是恭维杜勋,实则是朝着他座位方向的其余几位参赛者。讽刺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罢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杜勋特意搜罗了各界文人雅士,这韩若卿的面纱他陆勋是摘定了。
陆勋哪能没听出他那言外之意,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毕竟反观顾淮笙这边,除了几个小厮也别无他人。遂寻了个由头道:“这些个雅士都是各界的专家,诸多年来也未能被人发掘,陆某只不过做个顺水推舟,若是能为朝廷招揽贤才,他日入仕,也算不辜负这一身才能。”
“那顾某便拭目以待了。今日得见陆兄,便知这后庭盛会算是来对了。“顾淮笙淡淡道,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
“那陆某就先不打扰了。”杜勋面子没什么,心里确不痛快,说罢便离开了。
陆勋离开后,从帘后进来一位小厮,身材格外清瘦,样貌俊秀,面色白皙,只是眸中总觉得少了写神色。
他立于顾淮笙身侧,边为他奉茶边低头说着。“先生何苦去招惹他,无名叫他乱咬了人。”
“就算是为了若卿也好啊,在他做好准备之前,我怎敢就这样随随便便把人交出去。白亦墨那小子若知道还不翻了我逍遥台。”顾淮笙接过那小厮手中的茶,无奈笑笑。
“先生这话说的不老实,实是一箭双雕的差事。”小厮寂离听了自家公子的话,无情地戳穿道。他今日为顾淮笙整理衣物之时,便发现他外衫里怀中放着一块青丝手帕,怎么看都不像是顾淮笙的东西。又疑惑自家主子怎么就高调参赛,很容易便联想到个中缘由。“先生是来寻人的吧?也是好事,咱们逍遥台也空得够久的了。“
“寂离,你怎么现在也这样,怕是念期那丫头把你带坏了。”顾淮笙本想就这样蒙混过去。可寂离仍是不依不饶的看着自己。
见自己实在逃不掉,顾淮笙索性把怀中一块青丝手帕拿出,在寂离面前晃了晃“还有……还有不过是寻主罢了。”这帕子正是他那夜在湖心亭捡到的,他又在那儿等了一会,不见人回来寻,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他实在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那便是一箭三雕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