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出卖了我?”
她的浑身僵硬,怒气冲冲地扬起的手想要打下去,突然身子一阵眩晕,眼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她惊恐地喊道。
萧燕早有准备,命人在门外守候着,自己破门而入,将女儿抱在床上,她细细地询问着,瞧着阿红哭得哽咽难抬。
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往后你只需浣洗衣服,别在小姐身边伺候!”
先是一顿,她认命地点了点头,同时谢过夫人,担忧地看向床上的楚如鸳,这时的她脸色蜡白气若游丝,直躺在床上。
阿红离开前,深深地向夫人磕了一个头,“奴婢对不起小姐,他们二人交往之事,奴婢迫承认下来,可是身旁的太子却一再否认。”
深深的垂首无奈地离开。
此刻的女儿无比的憔悴,双手冰凉,萧燕连忙将她的手掖进被窝里,用手压了压,眼见女儿还未清醒,她喃喃细语,“女儿,你为何这样呢?让母亲该如何呀?”
简直用刀在剜着萧燕的心。
她不觉痛哭起来,泪水滴落在手臂上无比的冰凉。请来了熟识的医师,开了药方之后,楚如鸳神奇地渐渐地好转,脸上有了血色。
揽镜自照时,瞧着镜中的模样,笑得有一丝丝的惨烈。
“如今事情公之于众了,想来并非是坏事。”
萧燕不敢相信,女儿正说梦话一般,皇宫里更加注重女子的声誉,未婚先育,如何能够接受。
她无奈,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角柔声安慰,“女儿别担心,只要萧燕在,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她双手指摁在唇上轻轻的嘘了一声,脸庞扬起灿烂的笑容,“你听,母亲太子很快就来接我了。”
说罢自己缓缓地梳发,面庞平和,艳光照神,让萧燕心中更为难过。
奇怪的是果然有公公宣她入宫。
此刻的她恰巧装扮完毕,一袭红衣,身形曼妙窈窕,曼步随着公公前行,大有太子妃的气势和魄力,
萧燕见女儿入宫,眺望着她的影子渐渐地走入宫墙内,心中无比的紧张。
皇宫里面,太子,慕怀尘的面色各异,太子的目光如刀,好似在怨怪她不该此时出现,而王爷则是一副置身置之度外的模样。
她不相信此事与慕怀尘毫无关系,必然是他与楚姝华捅开,猝不及防,而又如此难堪,而皇上呢,神色凝重,目光瞬也不瞬的只盯着自己,后背涔出来颗颗汗珠。
她的脸色由红转白,胸口剧烈的起伏,则不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是以暗暗咬着牙忍耐着。
“你可知道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如鸳愚钝,并不知晓。”她恭顺地回道。
皇帝轻轻地一笑,之后抬手令太子,“你来说!”
太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本太子是被人污蔑,何曾与她有关系。”转而厉眼瞪向她,“特意找你前来,你只是实话告诉皇上便是。”
眼睛冲着她狂使眼色。
楚如鸳只当并未看见,垂眸温顺地答道:“回皇上的话,事情属实!”
话语一出,太子顿时眼冒凶光,恶狠狠地说道:“胡说,大胆,竟敢污蔑本太子!”上前便气恼地准备掌掴,“这个疯女人,简直胆大妄为,竟敢在父皇面前自己承认!”
自己只为一时享乐,何曾喜欢过她,不过是孤寂的生活中的聊以宽慰而已。
“放肆!”皇上一开口,太子顿时不敢,只是他面色紧张,急切地叫道:“父皇,都是诬陷,她们一切都是诬陷,而儿子从来不敢!
皇上简直忍无可忍,给了他数次机会,却依旧死不悔改,他无比恼怒,恨恨地说道:“一个女子如何敢拿自己的名誉开玩笑,她敢明言,自是对你用情至深,而你如此,简直忘恩负义!”
气得满脸张红。
太子顿时惶恐地跪下,颤声道到:“父皇,儿臣……儿臣……”不停地磕头,却也无法接话。
楚如鸳并无半点胜利的畅快感,只是觉得悲哀。此刻太子宁愿得罪皇帝,也不愿意承认与自己有关。
“儿臣从未做过之事,一时认下,才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太子,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楚如鸳眼眶噙着泪,凄惨决绝。看着眼前的狠心的太子,心如刀割,“如鸳肚子里可真是你的孩子呀,她何其无辜,却不肯认她,到底要如何呢?”
“你胡说!”太子霍然站起,指着她的鼻子,“你罔顾廉耻,如此之事还大说特说,你到底心中还有没有礼仪廉耻之分呢?”
“哈哈哈!”楚如鸳不觉仰头大笑,却有两行清泪沿着面颊流下,声音哀戚,“因为楚如鸳对太子情不自禁,才想着生生世世和太子永远在一起的想法!”
“够了,别再说了!”太子气恼至极,对着她喊道,“本太子对你并无半点想法,你毕竟是庶女!”
太子的话音刚落,皇上气愤不已,冷笑道:“朕终于明白你为何不肯认她,原来如此!”
“父皇,你弄错了,儿臣真的没有!”
“凭着太子的身份,楚如鸳的才才行容貌,之所以不肯公之于众,因为她是庶女而非嫡女。”
皇帝气恼之极,望着太子异常的痛心,“你呀你,我们身为皇家天子,已经富贵至极,任何任何女子与我们来讲都是高攀,又何须介怀呢。”
此刻的他揉了揉额头,望着一对脸红脖子粗的年轻人,正色对着太子说道:“朕曾教过你,敢爱更要敢恨,做过的事情要勇于承认。你只说孩子是不是你的?”
一时间默然半晌,当即再次招来了阿红。
她曾为两人放哨,太子一见到她,情知大势已去,跌坐在地上无话可说。
阿红说起两人之间相识相知,证据在堂也无法抵赖,转而承认了下来。一出闹剧并非皆大欢喜,楚如鸳得偿所愿,她心中更为恼恨。
原本可以更为体面,而不至于得罪太子,往后太子又如何肯原谅呢?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慕怀尘的提议,而他的背后是楚姝华在乱出馊主意。
回到王府中,只觉得虚弱无比,她偷偷地避开所有的人,一袭黑色的披风只露出了眼睛,搀扶着萧燕疾步匆匆地赶回到了王府。
祁阳王有三番数次想要闯入内教训女儿,萧燕跪在地上,死死地拦住,宁愿一死也不肯令他进入。
他气得在门外大喊骂道:“真是不知羞耻,竟做出这等事情,还闹到皇上的面前,你可知道祁阳王府的脸面都被你丢尽!”
楚如鸳早已经用被子蒙着头,泪水将枕头打湿了一遍又一遍,苦果独自咽了下去,直到第三日父亲不再前来。
萧燕的声音变得惊喜,“女儿,我们终于熬到头了!”
她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趿着鞋子冲到门口去,萧燕激动得浑身颤抖,手中握着的圣旨在她面前晃动。
“多年来,女儿的心愿终于达成了!”
她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圣旨,是皇上赐婚,一把将它按在心口,仰着头直冲蓝天白云放声地大笑。
皇上赐婚,太子和楚如鸳婚事办得异常的草率,甚至并未命礼部算二人的生辰八字,直急急地选了个黄道吉日,就连太子妃的朝服也是两日之间赶制出来的。
穿在了楚如鸳身上,望着这一切犹如做梦一般。
扯着一旁的萧燕的手,“往后女儿真的要成为太子妃了?”
“是呀,女儿,是皇上亲自下的旨!”
萧燕喜极而泣,为女儿描眉点唇,见女儿的眼泪溢出,忙地为她擦伤,只摇了摇头,含笑道:“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别哭!”
“可是母亲,女儿不舍得离开你!”
她也万分无奈,拍着女儿的手背,“你应该高兴,多年来的心愿达成。往后只要过得和和美美的,好好地辅佐太子,到时候,母亲等你们的好消息!”
只重重地点了点头,谁知道此番出嫁居然走的是侧门,并且家里冷冷清清的,并无一个客人。
祁阳王坐在高堂,板着脸毫无一点笑意,好似为了面子才不得不露面,倒是萧燕瞧着女儿的出嫁,三番四次的哭泣,已经哭湿了三条手帕。
紧紧的拽着手中的手帕,忍不住起身,想要拉住女儿时,但见到祈阳王冷峻的面庞,只得暗暗地忍耐住,伸长了脖子,瞧着女儿的身影越走越远,忍不住微微地啜泣着。
“你确实应该哭泣,因为整个京城里怕是只有你才能教出这样的女儿!”祈阳王的话音带着嘲讽。
萧燕满腹委屈,她低泣道:“老爷,妾身并不知情。”
祈阳王如何相信,气哼哼地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女!”
心神已碎,闭着眼睛,胸口不住地起伏,只听见身旁的响动的声音,祁阳王早已经离开了。
怕是觉得跟她坐在一处,心情不畅。
太子大婚,宫中居然并未设宴,众人都毫无消息,百官们简直难以置信。
“不可能,太子大婚可是普天同庆之事,如今娶的是哪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