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这是小童子和奴婢说的。小童子当时随主子一同来到王府,他的家人还留祁阳王府里,是个管事妈妈,找到儿子说让他将府中的消息告诉楚如鸳呢。”
楚姝华轻嗤道:“她怕是算盘打错。”
她陪嫁而来的丫环及下人都和她交情匪浅,尤其是小童子。
有段时间沉迷于赌博,不惜偷窃东西,此时恰巧被楚姝华看见,当时便出手相助,甚至将事情掩下从未告诉任何人。
小童子感动,发誓往后洗心革面从未再碰,且自愿陪嫁到魏王府,表示要来报恩。
他们一家在祁阳王府也算是有点脸面的,此事除了楚姝华和小童子并无第三人得知,其中,楚如鸳怕是死也想不到吧,还以为他极好收买呢。
“小童子着奴婢前来,问主子往后该如何?”
他们大可以训斥楚如鸳一顿,前不久已然将府里的身份调查清楚,将可疑之人或卖或赶走,府中的下人皆是自己人异常的可靠。
楚如鸳此刻前来打主意真是可笑之至。
“就随着她吧。”
楚姝华一开口,翠珠显得不解,震惊道:“为什么,主子若是真如此的话,我们府中的一切岂不是被她得知,这并不妙。”
“我自有主张!”楚姝华唇角含笑,异常地笃定。
翠珠半信半疑地前去传话。
与她同样震惊的也有小童子,反问了三遍,“翠珠姐姐,主子真的这样说,让我答应了楚如鸳吗?”
“是呀!”她笑嘻嘻地说道,“放心吧,主子自有主张的,她们若是前来找你,只按她的要求做便是了!”
虽然担忧,但是她的肯定的语气也让小童子深信不疑。
他们约在客来酒楼会面,门一推开时却震惊,不单单是楚如鸳,就连楚婉柔也在。
楚如鸳的表情凝重,妹妹呢则在一旁悠闲自在,甚至抬起下巴令他坐下,俏皮道:“今日我只是个看客,你们有事你们聊!”
楚如鸳也顾不上她,问起近来楚姝华在魏王府里如何?
“王妃日日呆在王府里,只是掌管着衣食住行,伺候王爷,并未做其她,只不过好似近来和王爷曾经吵了一架。”
姐妹两人顿时异常的关心,连忙问其缘由。
“是王爷在路上看了别的女子一眼,王妃当时未发作,回府后寻了别的原因,大大地吵了一架了。”
果然表面看着贤惠,其实是个醋坛子。
楚如鸳一时间得意,终于能看到她的另一面,满意地从袖子里掏出了银子只推给他,含笑道:“只要你为我们打探消息,往后便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好啦,我们也该走了!”
她起身立在一旁等候着。
楚婉柔却偏偏坐定不动,口中奇怪道:“菜还没上来!”她脸色当即一变,沉沉地直坐了下来。
小童子瞧见气氛怪异,当即识趣地起身先行离开。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走,楚如鸳立即耐不住,质问道。
“哎呀,这个蹄膀真好吃,又香又软,姐姐你也尝一点!”她吃的满嘴油光,就连手上也油腻腻的,伸手指指点点,让楚如鸳异常的恼火。
此刻哪有胃口,甚至只觉得一点异常的反胃,顿时放软语气,柔声说道:“和小童子联系,姐姐没有通知你是我的错,可是我们的目一样的。”
“知道啦,姐姐真大方,这一桌菜怕是要花几两银子啊,我们一个月的月银才一点点,光菜就花去半个月的月银呢。”
原先一直视为愚蠢的妹妹也学会话里有话,她往怀中一摸,已经空空的,低头望着手腕上的镯子,顿时将它取下来放在一旁。
“姐姐现在身上没带银子,这个你先拿去用!”
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拿在手中爱不释手,旋即又放下来,同时也放下了筷子,只满足地说道:“我只是说菜好吃且也吃了,不要镯子!”
“到底想要什么?”楚如鸳再也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我想要的嘛很简单,希望你能够帮忙,让妹妹如愿以偿嫁给王爷!”
“什么!”她睁大了眼睛,妹妹的心愿常常地挂在口中,倒像是小孩子想要不见实际的玩具一样,她们从未放在心上。
此刻郑重地当做要求,自然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楚婉柔不管她面上的震动,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辈子我只希望能够陪着王爷一生一世,对此没有别的要求,要是你能够帮我,今日的事情一定会守口如瓶。”
美目低垂,心中思忖着,楚婉柔不着急,抓着一旁的花生米,咬得咯嘣脆。
“那好!”才吃了三颗,楚如鸳已经想通,当即答应了下来。
前天,她让丫鬟找到小童子的娘配合着一起说服儿子当作眼线,却不小心被楚婉柔发现。
好巧不巧那天她恰巧正独自坐在花园里,就在她们不远处,将几人商议的事情尽数听去,包括这一次在酒楼的会面。
早早地外面等候,直接将她拦截住。
不得不随着她一起。
“现在,我们两人都是一体的,在楚姝华府中打探消息也不再是我的事情,是我们两人的事情。”
楚婉柔沉浸在幻想中,姐姐有能力,还有萧燕的帮助,若是她肯出手,自己的胜算会大了许多,好过于自己四处碰壁。
她嘿嘿地傻笑着,楚如鸳用手肘一推她,“你听到了没有?”
姐姐刚刚说什么了?”她顿时反问,直将楚如鸳气得没脾气。
“我是说,首先你得帮我们从王府里打探出有用的消息!渐渐地离间,他们感情变淡,你不就可以乘虚而入吗?我们两人互相扶助,各取所需!”
“好哇!”她欢快地直抚掌,最后指着那盆肘子,“这个真好吃,我要带回去留着晚上慢慢享用。”
妹妹走在前头蹦蹦跳跳的,只让她气恼得无法。
回去后萧燕正在翘首以待,瞧着姐妹同时回来倒显得吃惊,她望着楚婉柔开心离去的背影只问女儿,“这死丫头近来苦着脸的,怎么现在又开始蹦达着?”
“别管她!”楚如鸳烦恼不已,说起在酒楼的事情。
“这样也好,我们也算有个帮手,再说啦,她以为王爷是谁,哪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到时候走一步算一步,还不知道谁利用谁谁要挟谁呢!”
“女儿也是这么想的,只等着小童子传来消息,我们便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女儿真是能干!”萧燕赞叹道,倒并未想到利用下人。如今母亲两人接触,不会引发她人的怀疑。
小童子人又机灵,看来事情并必定会马到成功,
萧燕见女儿近来的神情心情舒畅,放心许多。
这天外出上街时,居然偶遇了太子。夏天午后的天气说变就变,好好的突然飘起雨丝,赶着回家走得匆忙,不提防撞在男子身上。
而男子正是太子。
不等他们开口,雨点已经噼里啪啦落下,两人都是因为有急事,又都不曾带下人,一时间无法离去。
萧燕瞧着太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与原先相看的男子相比好得不止一点点,对他越加的喜欢,面色倒有几分拘谨。
太子也一早认了出来,神情高傲,对她并不理会。
萧燕无话找话,最后总是忍不住,便神神秘秘地说起女儿的计划。太子顿时由冷漠变得好奇,连忙问起事情的真假。
“女儿又如何会哄骗太子呢,真的,我用我的声誉做保。”
萧燕的信誉有何用,太子简直不屑一顾,也不得不相信祁阳王府的人脉和楚姝华及慕怀尘的关系。
她们想要探听消息,简直易如反掌。
萧燕还欲再说,夏天的雨说下便下说停便停,天空已经再次放晴,太子并未多加逗留,回到太子府后,不由自主地想起萧燕的话,心中倒也好奇。
幕僚沉吟半晌,肯定地说道:“太子,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可是我们也不能完全相信,但若是真的话,对我们好处颇多。”
“那么本太子便去一试真伪。两人处心积虑的想要好好的自己,若是得到消息自然会告知,只要事情属实,真假立辨。”
朝堂上,近日太子的神情有变,不像往先夹着尾巴做人,话语之间嚣张的跋扈些许,甚至当着父皇众位大臣的面公然驳斥,让慕怀尘无法下台。
回来后便皱紧了眉头,背负着手,望着窗外的淡淡的云朵出神。
“王爷是否心中有事?”
楚姝华伸手抚上他微皱的眉头。
“早已经习惯了,无关紧要。”
慕怀尘十有八九都是因为和太子的纠纷,看来今日也如此。
她微笑道:“太子之前连番受挫,皇上对他并不重用,其实根本无需放在心上的。”
“话虽如此,可他毕竟是太子,还有皇后撑腰,近来态度变得跋扈专横,话音带着浓浓的优越感,好似隐藏着阴谋一般,哎,也不知道是不是手中握有本王的把柄,才胸有成竹,骄傲跋扈呢。”
楚姝华的心中一咯噔,想起小童子之事,忙地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