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女儿做傻事,只守在房间里面一整夜。才刚天亮,便有丫鬟前来督促道:“夫人,老爷吩咐,想要夫人前去给两位小姐找夫婿。”
也太急了吧,她当即将小丫鬟拉过一旁之后低声问道:“老爷说话时是不是带着醉意蒙蒙?”
“没有,老爷昨晚喝了两碗醒酒汤,酒早已经醒,自在外面打拳回来时,特意郑重地拉过奴婢,让奴婢前来传话的。”
微微愣了愣,顿时松开命丫鬟回去。
看来是无可逃避的,干脆悄悄地离开,就当外出寻人。在外面溜达一天,待她回来后,只是未曾相中便是。
蹑手蹑脚准备离去。来到门前时,谁知道王爷却抢先了一步,才刚来到门口将门打开,外面便有一位年轻的男子拱手见礼。
“子辰见过王爷!”祁阳王单手叉腰,气派十足,上前拍着他的肩膀,“长得还算一表人才,女儿刚刚飞鸽来书,说你也是王爷的门生。”
“蒙王爷不弃,时常提携,小的心中着实感激不尽。”
他眉目清朗,面庞俊逸,神采飞扬的,瞧着祈阳王心下欢喜。
抬头时瞧见夫人站在门口,当即抬手说道:“女儿知道我心急,特意让王爷推荐几位有志之士,我还有要事,你替我好好地招待客人。”
冲着萧燕直使眼色。
面庞僵硬得往上扯了扯,默然地点头答应下来。
路上打听来来说起家境贫寒,受人举荐才在王府当个幕僚,这般说来无官无职,,楚姝华简直是坑害人吗?
可想到祁阳王的嘱托,只得将人带到厅堂当中,命人热情地招待。
问起父母贵庚等。
“回夫人的话,家母住在乡下,身体硬朗,寻常下地种田。”
夫人的心间一紧,“这是什么呀?”可以想象老家必然是几间茅屋,漏风漏雨的,宝贝女儿能嫁过去吗?简直将她们往火坑里推。
老爷可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着实勉强地应付了一番,子辰打量着府中,问起了两位女子的生辰八字,萧燕只说楚婉柔的,问起他们是否相合。
“这个吗?”他摇了摇头,“父母对媳妇的要求高,好像我们八字不合呢。”
“你既然知道八字不合,为何还要前来?”
子辰提到楚姝华,含笑道:“是王妃推荐的,她说一个妹妹不成,还有另外一个呢,府中竟有两位待嫁的姑娘,挑一挑总没有错处。”
就他的条件还挑来挑去,当自己是什么!
萧燕气得蛾眉倒立,看在祁阳王的份上才没有发作,说起亲生女儿的八字后,他沉吟良久,先是皱眉,最后才点头,“这个倒也不错,岳母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别,别!”萧燕当时顿时受到了惊吓,身子偏过一旁,不敢受他一礼,她急了,“你胡说什么?谁是你的岳母大人?”
“我们两人生辰八字相合,再者王爷对小的还算赏识,两家联姻结成亲家是早晚的事,先给岳母大人行礼!”
他说的满脸诚恳的,目光真诚,只看向萧燕。
气得她七窍生烟,怒道:“话不可乱说,没有的事儿,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说嫁人便嫁人,还得王爷来定夺,好啦好啦,今日的谈话到此为止,你先回去等待消息吧!”
“但是岳母大人……”
萧燕的脸色铁青,直将下人招来,将人赶走后,离开之时依旧不住地跳了起来,岳母大人,岳母大人地叫个不住,气得她七窍生烟。
子辰当即回到王府,对楚姝华说起里面的情形,最后他揉了揉脸庞,直摇头说道:“这一辈子还从未做过如此荒唐之事呢。”
“辛苦啦!”她含笑着。
想起此时王府中的几名女子吓得惊惶失措的模样便有几分好笑。
“让你编造身份贬低自己,真是太过意不去!”
“没有的事儿,也让我体会到嫌贫爱富的女子是怎样的嘴脸。说起来一起相互扶持,同甘共苦,走到最后,才是令人羡慕的婚姻啊,就像王爷和王妃一般。”
“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翠珠对楚姝华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时又委屈道:“原来主子早有打算,令她们吃了大亏,可主子却不动声色,昨日可将翠珠给急坏了。”
“你不必着急,对她们我有的是办法慢慢的整治。”
此时时辰尚早,祁阳王府又来了第二位的相亲者,圆脸络腮胡子,大着嗓门,只说王爷请他前来的。
“我们王爷可从来不会和你这样的人交往。”
萧燕当即表示怀疑,他顿时一愣,高声道:“怎么会呢?王爷为人正直,街上人人敬重,听说有女儿待字闺中,我等特意前来说亲。”
此时好似有一丝的局促,挠挠头,嘿嘿嘿地直笑。
王爷都找的什么人?斜了他一眼,萧燕则冷冷地问起来。
“我家是城中的布商,所有的布铺都是我家开的。保准王府的千金嫁过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一个商户竟也想来王府提亲,她当即显得不满,冷冷地说道:“天色不早了,这等大事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商量吧。”
不由分说,愣是让人将他们请走。瞧见不远处女儿失落的目光,一时间顾不上大汉,自己赶忙地上前,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她紧张地说道:“这些都是来胡闹的,是父亲饥不择食,挑选来的一个都不如一个。”
楚婉柔也从角落里面走了出来。
姐妹两人同仇敌忾,直望这个面相显得邋遢的男子面露不满,萧燕也坐在一旁柔声安慰道:“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楚婉柔心中感动,眼眶通红,哽咽道:“其实我只想守在王爷的身边,就算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若是嫁给别的男子,我倒宁愿一死,呜呜呜!”
越想越伤心,忍不住伏在桌上大声的哭泣。
楚如鸳的鼻子一酸,心中哀愁,好似过了许久许久不曾听见太子的消息,盈盈的秋波看着远处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尊雕塑。
不多时,一颗珠泪自脸上滑落,让萧燕的心时时紧紧地揪在一处,无比的心疼,柔声道:“女儿相信母亲,很快会如愿以偿的。”
无情无绪地直站起来,黯然地往回走。
“姐姐,你等等妹妹呀!”她飞快地上前,想要赶上楚如鸳,人却早已经回房了一声,将众人都关在门外。
“不见就不见嘛!”气呼呼地转身离开了。
萧燕想象着此刻女儿的伤心,到底太子作何打算?
照此以往,万一祈阳王强迫下来,她们只得服从,不是要了女儿的性命吗?不行,越想越不甘心,她得早早地想好对策。
之后有人陆续上门,良莠不齐,萧燕渐渐地失去了耐心。
这天才刚打发走,祁阳王正从外间归来,瞧瞧男子低眉耷眼的模样,便知道她们又不满意了,大跨步地向前,不悦道:“这人又是为何令你们三人不满?”
“回老爷的话,你瞧瞧他又矮又胖,甚至连头发也没几根,只顶着一头假发为人耻笑,往后……”
“如今嫁人谁还看头发的多少,你们也着实无知!”
祁阳王当即大声地训斥,萧燕异常的尴尬,满面通红,她才上前时,祁阳王已经撇下她大步地往回走。
回到房间后,依旧对着门外逡巡的她怒斥道:“三天来,你们到底见了多少人?”
“回王爷的话,依照每天三人的节奏,也有十余人呢。‘
“你们就说说对他们的印象坏在何处,两个女儿的意见又如何?”
萧燕无言以对,那些人要么样貌黑矮丑,要么家境贫寒,要么不学无术,要么油嘴滑舌,她们并非是在挑选夫婿,但好像是在接纳难民,个个惨不忍睹。
她不敢实话实说,勉强说道:“女儿们在王府多年眼光独到,想来一般的寻常男子无法匹配。”
话音说得异常的婉转。
祈阳王却惊讶道:“难道这些人在你们眼中毫无优点可言吗,你们的眼睛个个长在头顶上,以为个个好命,像姝华一样嫁得如意夫婿,那也要自己聪明伶俐才好呀。”
萧燕被训得只低垂下头不敢抬起,心中委屈低声道:“她们也是您的亲生女儿。”
“正是因为亲生女儿的王才无比上心,想要为她们寻得稳重靠谱的男子,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男子难道有权有势就行?其实,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愿意携手度过一生,那才是最美满的夫妻呢。”
萧燕听得心痛如绞,王爷的眼光咄咄地逼来,透着一丝寒光,句句话好似利刃戳着她的心房。
闻言,像似怀念楚姝华的母亲一般,那个蠢女子凭什么和自己争夺,早已经是手下败将了。
不过,如今的自己莫不是当初的她,王爷的冷漠好似走在刀尖上,步步生疼,她想方设法却也无法打动。
到底是哪儿出错了?为何亲生的女儿却寻不堪的女婿,还不肯提到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