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当即被皇上带走,她在府中不安地来回踱步。
一个时辰后,并未有离宫回府的消息,急得无法,当即上了马车回到祁阳王府。
王府里,平静得有如世外桃源一般,楚姝华无奈先找到了父亲,说起了当日之事。
祁阳王的性子暴烈,眼睛鼓出,面色铁青,气道:“一群愚民传我女儿的坏话,个个活得不耐烦啦!你说王爷找人打猛揍了一顿?”
“是呀!”楚姝华糊愁眉苦脸的。
他反而仰头哈哈地大笑着,更令楚姝华愣了愣,诧异地望着他。
“当时果然没看错,王爷是个男子汉,如此父亲也放心地将你交给他,他会好好的保护你的!”
“女儿当然知道,如今皇上将人带走是否会问罪呢?”
“女儿别着急,父亲会替你前去打听。”
“有劳父亲!”
楚姝华直催着他前去出了门后方才回府。
祁阳王入得皇宫,皇宫里异常的热闹,不单单是慕怀尘,太子也在,身后是数位官员。
皇上一见他,当即好奇道:“你来可有何事?”这里简直快成了小小的朝堂,人虽然多,可是依旧安静。
“回皇帝的话,臣本想找慕怀尘下棋,听说在皇宫里,人追到皇宫啦!”
皇上瞧见他,长叹道:“这时还想着下棋,你果然是个棋呆子,今日可有要事呢。”
祈阳王不疾不徐地说道:“说的要事,老臣倒有事情向皇上禀报!”
“你说吧。”
“女儿前几日出城为夫君求的平安符,事不凑巧,恰巧被流民解散,腿脚受伤不便,无法回府,正被一名农家妇人收留,只等到慕怀尘找上门来,两人双双把家还!如此普通寻常之事,竟被她人添油加醋,只说女儿的清白被人玷污,皇上,此人心思歹毒,还望皇上为女儿做主!”
脸色沉沉,皇帝今日前来正为此事楚姝华之事。
她是皇亲,被传出的流言蜚语,皇家的面子无处搁放,最为荒唐的慕怀尘滥用私刑,直将人打得遍体鳞伤,还剥光示众。
种种交叉在一起,皇帝最后瞪向慕怀尘,正如他之前数落的,原本他们占理,可私下动手,被人抓住了把柄,就连皇帝也无法开口。
祈阳王所言正合他意,微一沉吟,点头道:“相信流民进城不过是为了口腹之欲,说到底想要奸**子,怕是没有胆量!”
“皇上!”太子在一旁急了,扬声道,“流民并非个个饿着肚子的,有的肥肠大耳,一路上并不少吃喝,瞧见水性杨花的女子,被勾引得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太子!”慕怀尘顿时声音严厉,直瞪向他。
太子所言,楚姝华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祈阳王一听立刻暴怒,气鼓鼓直望向他,鼻子里好似风箱的一般,直呼呼地吐着粗气。
太子到底不敢太得罪祁阳王,自掌嘴巴赔笑道:“本太子太过气急才口不择言的,并非是有意冒犯,只是一时间揣测罢了!皇帝要的是真相,百家之言,不能光听你们一面之词吧?”
祈阳王偏过头来不想理他,太子见皇帝的面色同样的阴沉,倒有一丝捉摸不透。
“皇上,祈阳王和王爷是当事的亲近之人,他们感情用事,说了不算!”
“是呀皇上,倒不如派专人前去调查!”
话音才落,翁婿两人同时反对。
若是如此,简直对楚姝华的侮辱。一个护女心切,一个护妻心急,个个摇头。
“皇上万万不可,原本是流言蜚语,毫无捕风捉影的,毫无证据,若是大张其鼓向姝华求证,给老百姓遐想的空间,往后对姝华打击颇大,或许还有无法控制之事呢。”
女子极重名誉,如此的羞辱,则暗示着或许她会想不开做出过激之举。
皇上直点头,“是呀,流民入城难以控制,姝华是个弱女子,孑孓一人,也着实艰难,如此丢人之事,绝不会做的。”
“可是皇上,若是不肯证明,流言越愈演愈烈,皇家定会成为她人的笑柄的!”
“太子如此的咄咄逼人不知何意,莫非你希望姝华被人侮辱不成?”慕怀尘直将矛头调向太子。
他没想到慕怀尘如此的直接,面色一紧,忙不迭地摇头,“本太子也实事求是,为父皇分忧解难,王爷的心胸开阔,和王妃感情要好,自然她所犯错误王爷都会包容啦!”
谎言说的暧昧,最后冲他得意地一笑。
太子身后的官员们纷纷地扬起了大拇指,附和着赞扬道:“我等向王爷学习!”
“哈哈哈!”太子的话音带着无尽的嘲讽。
只听见皇帝不满的咳嗽的声音才微微地收敛。
“皇上,太子只暗示着任何事情都讲究证据,不然以己之心胡乱去揣摩,世上便无须查知,再无真相了!”
“说的好!”祈阳王率先鼓掌,望向皇帝,“女儿的品性如何,皇上相处多时,其中定有误会的,还望皇上明察!”
“皇上,皇上!”
众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朝堂书房里闹哄哄的人,皇帝听得头疼。
“够了!”他突然大声道。
众人顿时戛然止住了话音,垂手恭立,不敢再争辩。
“你们的意思朕明白。不论如何,此事再行商议!”
“父皇,必须得保证皇族的血统纯正啊!”
像是块巨石被丢入河中,泛起了巨大的涟漪,就连皇帝也被震动了,脸色微白,呆呆地咀嚼着话音的意思。
太子若有所思的目光移向了别处。
皇帝心事重重,慕怀尘湖袖子里的拳头紧握着,瞧着太子得意洋洋的面庞,便知他早有准备,果然皇帝之后有微微的疑惑,看向慕怀尘时带着愧疚,只低声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看来是准备放弃了。
他心中一急,说道:“父皇,儿子有证据!”
话音一出众人愕然,太子面色紧张,瞅着慕怀尘并无动作,冷笑道:“哪有证据,你又如何证明往后她生的孩子是我们皇家的血统?”
额头的青筋突出,慕怀尘只忍住冲动,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自述书,上面都是用鲜血写就,三个鲜红的掌印触目惊心。
众人都觉愕然,太监在一旁念了出来。
这是那三人的自悔书,说起他们为人所迫,于是在坊间大肆传播流言,都城中四处皆有版本,都是他们的功劳。
众人的神色各异,慕怀尘偷偷地观察着太子,脸色苍白显然难以置信,直瞪着望向他,“众位可曾听见?那三人本王已经控制,皇上随时可以带人前来!”
“你滥用私刑,或许他们被人所被你胁迫,不得不说假话!”
“皇上!儿臣恳请将人带到父皇的面前一探究竟。”
皇帝和祈阳王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祈阳王,移到慕怀尘旁边,轻声赞许道:“原来你还留有杀手锏呀,早说啊!”
他急得额头沁出一层汗,几乎和众人拼上性命,只是在皇帝面前不敢造次而已,见众人面面相觑,顿时有一丝的好笑。
形势陡然逆转,太子见到她依旧不甘心,她连连地点头说道:“对呀,父皇,就将人招来,当着皇帝的面,慕怀尘的诡计也无法实施!”
“太子当真坚持?”慕怀尘在一旁轻声问道,“其实,本王让他们写得隐晦,并未将幕后的黑手暴露,幕后黑手的名字被父皇查下来,可怨不得弟弟啦!”
太子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瞧见他笑嘻嘻的面庞,紧张道:“你哄我?”
他耸肩不以为然,轻笑道:“既如此,那么就让人来当面对质!不过想起来,你的禁足才刚刚解开不久,再次被关起来,很快又成为众人的笑柄!”
“你们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
皇帝瞧见两人议论纷纷,慕怀尘和太子低声说话,当即询问道。
抢在太子前头,慕怀尘连忙道:“回禀父皇,太子想要……”
“你故意害我!”太子将人一推,自己上前陪着笑,“本太子和众人研究过,楚姝华冰清玉洁,况且是佛庙归来,路上定有佛祖的保护,流民们又怎敢伤她分毫?”
嘿嘿地陪着笑。
皇帝诧异于他的转变,冷冷地打量着他,“你确定?不勉强?”
“当然!”身后的大臣们也纷纷的附和,“我们也是被流言误倒方才担心的,既然证据在前,很显然王妃被人污蔑!那些人心术不纯应当严惩。王爷并非滥用私刑,而是查出真相,打的好,打的好!”
话音一转,人人都变了口风,望着这一切,皇帝露出久违的笑容。
祈阳王更是扬声大笑,大手一挥说道:“为了庆祝,今日我请众位道大人的在府中小酌!”哈哈地放声大笑着,异常的畅快。
毫无介意地上前按着众的肩膀,对于慕怀尘,更加目光不曾移开,姝华嫁的果然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翁婿两人大战数人,并且大获全胜。非得回去找女儿好好地谈谈,一出近来的恶气。
他们连道不敢,紧蹙眉头。太子及其她官员哪里肯前去,早气饱了。